在段天涯的想象當中,最糟糕的情況是他們幾人要親手對付鐵膽神侯。


    這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事情。


    特別是他和上官海棠。


    他們和鐵膽神侯是最親的。


    一刀還稍微好一點,至少一刀還有個母親在,父親也是見過麵的。


    而他和上官海棠完完全全就是孤兒,從小就是鐵膽神侯養大的。


    所以他最不希望發生這個事情,自古忠孝兩難全。


    沒有人能處理好這種事。


    而且海棠到時候知道了,肯定會更加受不了。


    海棠到現在都還是覺得義父是光明的,是正義的,真不知道發生了那種事情海棠會有多難過。


    還好,還好現在的情況不是最糟糕的。


    上官海棠出去打探情況的結果,自然是和巨鯨幫幫主說的一樣,這是官府發的告示,做不得假。


    三天。


    三天之後上官海棠和段天涯,終於等來了朱無視。


    此時的朱無視已經換上了普通的衣服,不再和平時一樣穿的那麽正式和嚴肅。


    三人剛剛見麵,上官海棠就趕緊的詢問:“義父!,您沒事吧?”


    “這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朝廷會發出那種告示?,您是不是中了曹閹狗的什麽陰謀詭計?。。。”


    上官海棠一連問了許多個問題,她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現在見到了義父自然要問個清楚。


    相比上官海棠,段天涯倒是安靜許多。


    他見到朱無視之後,隻說了句:義父,您沒事就好。


    說完之後,段天涯就沒有再說任何其他的話語,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站著。


    朱無視抬手打斷還在說話的上官海棠:“好了海棠,你先不必著急詢問發生了什麽,我有事情跟你們說。”


    朱無視吩咐了,上官海棠老老實實的停下,等著朱無視的指示。


    此時的朱無視已經打算跟自己的幾個義子義女攤牌,他的造反計劃都已經夭折了,現在再瞞著他們也沒有什麽意義。


    至於說出來之後,他們幾個還願不願跟著自己,都隨他們自己的意思,他不會多加強求。


    朱無視沉吟片刻後開口:“本王,不,不是本王,是我。”


    “我現在已經不是鐵膽神侯,太後和國舅也確實是我派人殺的,這件事情並沒有搞錯。”


    “而且不僅如此。


    這些年我其實還在暗中密謀了諸多造反的事宜,本來這一切都已就緒,隻差最後一步。


    但偏偏跑出來了一個道玄國師,導致我多年的計劃付之東流。”


    “如今事情已經失敗,我也被罷黜了爵位,你們還願不願意跟我?”


    朱無視話落。


    “這怎麽可能!?,您怎麽可能……”


    上官海棠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即使朱無視親口說的,她還是有些不信。


    “不必多說,事情就是這樣,我也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不是你心目中完美的神侯。”


    朱無視再次打斷,並且把事情挑明。


    “我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如果願意跟我,明日來海邊找我。”


    朱無視說完直接走了,沒有給上官海棠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原地上官海棠一臉的呆滯,她想了很多種結果。


    可能是義父被陷害了,可能是義父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可就是沒有想到等來的是這樣一種結果。


    她一時真的難以接受。


    “大哥!”


    上官海棠轉頭向段天涯求助,可是段天涯卻隻是搖搖頭。


    “海棠,你天資聰慧,認真想想,可以想明白的。”


    說完,段天涯也走了,他也不想多說。


    原地,上官海棠愣神了許久,最終她走了。


    她直接離開了巨鯨幫,迴京城去了。


    她不是舍棄了朱無視,而是去找歸海一刀去了,她現在需要找一個傾訴的人。


    第二日,朱無視在海邊等到了段天涯。


    “海棠不願來嗎?”


    朱無視開口詢問。


    看到隻有段天涯一人,朱無視內心其實是有些失落的。


    “她走了,我覺得她應該是去找一刀了。”


    段天涯迴答。


    朱無視點點頭:“天涯,你能來我很高興,至少你沒有舍棄我。”


    “你們三人當中,一刀與我最不親近,不過這也可以理解,他是有自己的父母的。”


    “而你和海棠是我從小帶大的,我把你們都當作自己的孩子,特別是你。”


    “天涯,你其實是三人當中最聰明的一個。


    我一直非常看好你,也一直把你當接班人培養,本來以後也是打算讓你繼承我的一切的。”


    “可惜,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朱無視難得的今天說了很多。


    平日他和段天涯幾個人,雖然也會說話,但很少真正意義上的閑聊,聊的多是一些正事。


    段天涯沉默片刻點點頭:“天涯知道,多謝義父多年的栽培。”


    “天涯,你似乎對昨天的事情並不是很驚訝,你是早就發現了嗎?”


    朱無視對段天涯的反應很是奇怪。


    其實第一次聽到這個事,上官海棠的反應,才是正常的反應,段天涯表現的太過平靜。


    段天涯迴答:


    “天涯很早就隱隱猜到了,所以對這一天,心裏比海棠更有準備一些。”


    “其實,在天涯的想象當中,現在並不是最壞的。”


    段天涯迴答完。


    朱無視接著追問:“那天涯你覺得最壞的情況是什麽?”


    “天涯想的最壞的情況是我們幾個人要親手對付義父您。


    要在忠與孝之間做出抉擇。”


    “哈哈哈!……”,朱無視聽完放聲大笑。


    “確實,這樣一想,現在確實不是最壞的。”


    “如果按你說的這種情況,那場麵真是令人難過啊!……”


    段天涯說的這種情況,朱無視也不想發生。


    在朱無視心中,皇位排第一,素心排第二,段天涯能排到第三。


    如果他要謀奪皇位的時候,是段天涯他們幾個人跑出來阻止他。


    那他很有可能會忍痛對他們下殺手。


    這種情況,他確實也會難過。


    現在好了,是李信跑出來阻止了他,皇位也已經沒有希望了,他也就不用麵對這種事情了。


    現在他的心中素心排在第一,段天涯他們幾個義子義女能排第二,也不會有什麽衝突。


    倒是讓人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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