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祠堂,一年一度盛大的祭祖儀式,徹底地被毀掉了。


    發瘋的張氏,連身手矯健的相府護衛隊都要好幾個人一起才能將她製服,更何況是這些年紀老邁的族老們呢?


    到最後,整個祠堂都亂成了一團,張氏見誰咬誰,見誰打誰,連族長都被打青了一隻眼睛,祭桌被掀翻,祭品撒落一地,蠟燭歪倒點燃了桌布,險些燒掉了整個祠堂!


    幸好外麵的人發現不對,冒著大不敬的風險開了門,衝了進去,這才保住了祠堂,也拯救了可憐的族老們!


    看著被抓起來還一臉兇相仿佛野獸一樣的張氏,族長拄著自己的拐杖敲著地麵砰砰作響,臉色鐵青地吼道:“來人,把這搗亂祭祖的瘋婦送去瘋人莊!”


    匆忙趕來的王嬤嬤聞聲尖叫:“我們夫人是丞相夫人,誰敢動她?”


    那第一個被張氏咬到脖子的族老瞪著眼道:“就算是舒澤見了我都要恭敬地叫我一聲叔公,張氏又算什麽?既是瘋子,就該關去瘋人莊!”


    “對,把她關去瘋人莊!”


    族老們群情激奮,壓根不理會王嬤嬤的威脅,竟真的把張氏給送走了。


    王嬤嬤想要找相府的護衛隊幫忙,可護衛隊也不願與族裏發生衝突,隻能快馬加鞭,將這消息傳迴相府。


    王嬤嬤心灰意冷,不敢把全部的希望放在護衛隊身上,也咬牙自己想辦法,把消息傳給了舒雯。


    舒雯接到的消息的速度也就比舒澤遲了半天,她情急之下,直接衝進了飯廳,張口就道:“爹爹,求您救救娘親吧,娘親不是瘋子!”


    “閉嘴!”舒澤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怒吼了出來。


    舒雯的臉上還掛著兩串淚珠,就連張氏被送走的時候,舒澤都沒有這樣罵過她,她整個人都呆掉了。


    迴過神來,她還沒來得及委屈,就先注意到了滿屋子的人,蔡姨娘、舒敏還有她最討厭的舒柔!


    各式各樣的眼神全都匯聚到她的身上,舒雯如墮冰窖!


    她忘了,這時候,正是開飯的時間啊!


    所有人都在這裏!


    難怪父親會生氣,她怎麽能就這樣把事情給說出來呢?舒雯相信,最多半天功夫,張氏發瘋毀掉祭祖的消息就會被在場的所有人調查得一清二楚。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像是立刻就要暈厥過去!


    若是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就能讓時間倒流迴去,她一定早就動手了!


    但是沒用,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也收不迴來了,她隻能求助地看向了舒澤。


    舒澤的臉色是從沒有過的陰沉,但還是選擇幫了她。


    他的視線如刀刃般鋒利,一一掃過在場的每個人,嚴肅道:“剛才聽到的話,統統給我忘掉,不準討論,不準打聽,等事情了結了,我自會給你們解釋,但若是有誰在府裏造謠,讓我聽到了什麽風聲,就別怪我不客氣!”


    在場幾人紛紛稱是,又在舒澤的命令下退了出去,隻留下舒雯一個。


    人一走光,舒雯就再顧不得其它,幾步走到舒澤的麵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抱住舒澤的腿,痛哭流涕:“爹,求您救救娘吧,王嬤嬤說,他們把娘關進了瘋人莊!那種地方,娘怎麽能待得下去?就算是個正常人,到那裏也會變成真的瘋子的!”


    舒澤歎了口氣,站了起來,伸手想要將舒雯拉起來,但舒雯卻不願動。


    “爹爹要是不答應救娘,我就不起來!”舒雯固執道。


    舒澤給氣笑了,他當即撒手,直接站起身來,冷聲道:“雯兒,爹爹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


    舒雯不由怔住,呆呆地望著他。


    “張氏為什麽被送去了梁州,別人不明白,你還不清楚嗎?結果,她不僅不思悔改,還大鬧祭祖,傷了多位族老,會被送去瘋人莊,完全是咎由自取!”


    舒雯不敢置信地看著舒澤:“爹爹,你以為娘親是裝的?”


    “不然呢?難不成她是真瘋嗎?”舒澤的聲音更冷。


    舒雯頓時噎住了。


    她是看過張氏傷人的,在她的心裏,娘親早就不正常了!


    但是,那畢竟是她的親娘啊,就算是真瘋,舒雯也不願她被關進瘋人莊!


    思慮再三,她隻能說出真相。


    “爹爹,娘親不是裝瘋,她隻是病了……”舒雯將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事情盡量美化一番,講給舒澤去聽,半句沒提張氏淩虐下人的事,隻再三強調了張氏發病時的痛苦和隱忍。


    “爹爹,娘親是有錯,您罰她去梁州,我別無怨言,但是千萬不能讓他們把娘親關在瘋人莊裏啊!隻求您將娘親救出來,為她請個好大夫,好好調理一番,她一定會好的!”


    舒雯泣不成聲,哀求不已。


    舒澤的神色一點點地變軟,最後還是鬆了口:“雯兒,你別擔心,爹爹不會不管你娘的。”


    “爹!”舒雯得了準話,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直接撲進了舒澤的懷裏,哭得更厲害了。


    舒澤安撫地拍著她的背,道:“別哭了,爹爹不會放棄你娘,會請個好大夫,治好她的!”


    “恩。”舒雯相信舒澤,他答應過的事就沒有食言的。


    舒澤很快寫了一封信,安排李管事帶上一大堆東西,日夜兼程趕去梁州,處理張氏的事情。


    族老們傷得並不太嚴重,經過了那幾天,已好得差不多了,但一想到被張氏毀掉的祭祖儀式,氣就不打一處來。


    舒澤考慮到了這一點,既給足了他們麵子,又給出了足夠的好處,他們的態度便有些緩和了,再加上一些親近舒澤的族老們做說客,大家終於達成了一致,將張氏放了出來,送到了梁州的某個莊子上去休養。


    得到消息後,舒雯鬆了口氣,能有這個結果,已是不錯,以後的事,她可以慢慢來。然而,很快,她的算盤就落了空。


    舒柔的婚期定了,就在十月初五。


    時間意外得緊迫,舒澤也有些驚訝,但進了一趟宮之後,迴來便緊急安排舒柔成親的諸項事宜。


    沒了張氏這個女主人,事情顯然亂極了。


    舒雯心中竊喜,正想著能不能借機把張氏給弄迴來,梁州寄來的一封信卻毀了她所有的期望。


    族裏竟然催促舒澤再娶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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