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寂靜的夜晚,黑店的陰謀或許正在悄悄醞釀,等待著那些毫無防備的旅人陷入絕境。


    夜漸漸地深了,隻有寒風不住的狂吹,以及客棧內一片熟睡的唿吸聲。


    而宋玖禾和衣躺在床上,雙眸微闔,看似陷入了深睡,實則外麵一點的風吹草動便能讓她清醒過來。


    “吱呀”一聲。


    緊接著是窗戶輕輕關閉上的聲音。


    宋玖禾眯著雙眸,放在被褥下握著匕首的手不住收緊。


    隨著那人腳步聲的靠近,宋玖禾心跳也跟著不住的加速,整個人也越來越精神。


    下一秒。


    在一旁屏風等著的斂秋察覺到後,手持長劍向著那刺客飛身而去。


    刀劍的交鋒,泛著冷白色的寒氣。


    “嘭!”


    斂秋手中長劍應聲落下。


    而另一邊,那窗戶再度吱呀一聲的響起,在兩人糾纏打鬥間,悄無聲息的行至宋玖禾身前。


    宋玖禾瞳孔一縮,幹脆雙眸緊閉,朝著麵前的人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是我。”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響起。


    謝珩將她的手腕擋在身前,另一隻手奪過她的匕首,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微微挑眉說道:“幾日不見,居然學會用刀刺哥哥了?”


    宋玖禾手中的匕首被他卸了力,深深的看著麵前的人,眼底閃過一絲委屈,微微偏頭,小聲低喃道:“哪有幾日?明明已經有兩個月零十天了。”


    謝珩低聲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但他看著她穿戴完整的樣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低聲道:“呦呦警惕性很高,很會保護自己。”


    宋玖禾微微仰頭,看向他的眼底忍不住帶上一絲驕傲,語調微微上揚道:“當然,兒時迴京時便遇上過,還是當時的叔叔伯伯教的我。”


    謝珩心底忍不住泛起淡淡的刺痛和心疼,抿了抿唇,“之後不會再讓你遇見了。”


    “殿…公子,處理好了。”


    “嗯,吩咐下去,留一兩個半夜值守,其餘的好生休息。”


    “是。”


    宋玖禾看向麵前的謝珩,“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是不會聽你的。”


    謝珩替她小心的整理了一下有些鬆開的衣襟,微微靠近和她的距離,輕笑一聲,寵溺而又癡迷地將她鬢邊的發絲挽至耳後,“孤知道,可孤是太子。”


    “曾經是,現在也是。”


    宋玖禾差點脫口問出那句,那未來呢?


    可理智讓她學會閉嘴。


    而謝珩從她眼底的猶豫看出了她的問答,微微挑起下巴,視線死死盯著她的紅唇,低喃的語氣好似情人間的呢喃。


    “未來孤不知道,可孤知道一件事,未來你一定是我的。”


    說完,他克製隱忍的眼神漸漸變幻,好似燃燒著熾熱的火焰,而那火焰中滿是濃烈的占有欲。


    宋玖禾被他眼神看得微微一顫,還未來得及反應,他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帶有他的氣息霸道地籠罩著她。


    下一秒,他的唇狠狠地壓了下來。這個吻熾熱而狂野,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開始是淺嚐而止的克製,可隨著兩人體溫的上升,他的唇緊緊貼著女主的,這個吻也漸漸加深,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寸氣息都占為己有。


    他的手緊緊扣著宋玖禾的後腦勺,逐漸加深這個吻。


    舌尖霸道地撬開女主的唇齒,肆意探索著她的每一處角落。


    這個吻充滿了侵略性,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唯一,宋玖禾在他的攻勢下漸漸軟化,推著他胸膛的手也被這強烈的情感所融化,也慢慢地鬆了力。


    良久,謝珩才緩緩鬆開宋玖禾,他的眼神依舊熾熱而專注,緊緊盯著她,仿佛她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


    溫柔而又繾綣地撫著她的發絲,眼神纏綿至極,低啞的嗓音輕聲響起:“不生哥哥的氣了?”


    宋玖禾被他擁在懷裏,輕喘著氣息,身子止不住的軟,她抬眸看向謝珩,搖頭,說道:“不氣。”


    她知道,陛下賜婚對他和她來說,都是一個未知的。


    那日後,謝清敏還同她說過,及笄那日謝珩被人刻意引開,且聖旨下來後,他還孤身一人前去禦書房請求陛下收迴成命。


    無論哪一條,她都不該將所有的一切怪罪在他身上。


    她不知情,可也不見得謝珩便知曉這其中所有的一切。


    而且,在她出發前一天,皇後也來找過她。


    那個一向溫柔而又威嚴的皇後,難得地帶上了一絲複雜的思緒,“呦呦,你可知,為何這次本宮會讓你在宮中呆這麽久?”


    “是太子前來求的本宮,他讓本宮能護你一段時日,本宮不知他有何打算,但這想來應是與你有關。”


    怪不得,及笄那日,謝珩看到她離開時,眼底閃過一絲不舍。


    即便這一切都已經為她鋪好了,可他還是舍不得放手讓她離開。


    宋玖禾緩了緩自己的氣息,抬頭看向他,“如果我一直不知道所有的真相,就聽從聖旨乖乖地嫁給謝黎,你會祝福我嗎?”


    謝珩輕笑一聲,可那笑意帶著陰沉,開口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溺。


    “呦呦。”


    他喃喃地喚她的名字,輕撫她泛紅的眼尾,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靜的深潭,眼裏是病態的偏執。


    “哥哥怎麽會允許這件事發生呢?”


    “哥哥說過,我是你的人,可若是你辜負了哥哥,那哥哥隻能…”


    謝珩的指尖從她的臉邊順著她輪廓的弧度漸漸向下,劃過她流暢的線條,最後落在她的脖頸處,指尖搭在上麵,輕點一瞬。


    靠近和她的距離,在她的耳邊低聲說著,濕濡的紅唇不時觸碰著她的耳垂,引起點點的酥軟和異樣。


    “那就隻能…生同衾,死同穴。”


    說罷,他輕輕咬了咬麵前少女的耳垂。


    似乎是察覺出來少女身體的僵硬,謝珩輕笑一聲。


    “但哥哥怎麽可能會讓呦呦受傷呢?哥哥可舍不得。”


    可隻有宋玖禾自己知道,謝珩剛剛語氣下的偏執和認真,並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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