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雪姐，你別在哄我了。我的娘親已經死了。”
李明月難受地說道:
“明月一一，我確實撿到了一封書信。再說你檢查了姨母的唿吸嗎?”
蔣蔣隻想讓李明月盡快走出痛苦，她急忙說道:
“我當時很難受，不曾檢查娘親的唿息。”
李明月聽蔣蔣那麽一說，心中有了希望，她的情緒緩了過來，一邊走向神像附近的蔣蔣，一邊聲音沙啞地說道:
隨後她從蔣蔣手中拿了書信，拆開它，看了看。她又傷心地哭了。
書信是寫給胭脂兩個女兒的，部分內容是這樣寫道:
我女如茵、明月:
你們見此信時娘親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娘親自知對不起你倆，特在臨死前寫此書信以表娘親對你們的思念、牽掛和愧疚。世事變化萬千非娘親一弱女子能左右。望你倆能原諒我這個不稱職的娘親。
生女不養女，玉芬又算得了什麽母親呢?玉芬自知罪孽深重，是上天在懲罰我一一玉芬身陷囹圄。
……，……。
當年玉芬在甘露寺空僧房裏住了兩天，嚴格的寺規迫使我不得不離開甘露寺。離開甘露寺後，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沿著長江南岸向西走行走行，時逢天降大雨，玉芬被淋得渾身濕漉漉的。仲春的天氣還算不太冷，可玉芬渾身發熱，難受非常。亂石灘、草木不停地折磨著我。玉芬在碎石小道上堅艱地支撐著走行著走行著……，終於倒了下去。
等我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躺在秀床上，毋庸置疑我是被人救下了。他是青龍寨大當家李玉峰，我本想著我改了名字後，我們從此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可一年後的某天蔣欽帶領官兵攻上了山。官兵的箭矢、手雷害死了好多兄弟，夫君為了保護我和女兒帶領眾兄弟和官兵拚命地廝殺了起來。二當家江彥帶人保護著我和女兒向長江岸邊逃命，被官命逼上了鳳頭崖，江彥帶人奮力抵抗，最終因寡不敵眾而被官兵殲滅。我絕望之急抱著女兒跳下了鳳頭崖。
妾身現在身陷囹圄，自知命不久已，二十多年來隻覺得愧對兩個女兒一一鍾如茵、李明月，特在煉獄中痛苦寫下此信，望好心人幫妾身傳達，妾身叩首答謝。
正德五年薔月。
“明月一一，明月一一，你別難過了，好嗎?你這麽難受，姐姐心碎啊!”
“蔣塵雪一一，你是蔣欽之女，是害死我娘親的罪魁禍首一一。算我李明月瞎了眼把你錯認為我的親人一一我的好姐姐。”
李明月一反常態，失心瘋似地衝蔣蔣吼道:
她的淚水狠不得吞淹整個天地。
“明月一一，你這是怎麽說話呢?你娘親的死和我蔣家又有何幹呢?你是不是腦子又出毛病了呢?你給姐姐清醒清醒一一，你這樣姐姐心裏難受啊!”
“蔣塵雪一一，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是你爹爹讓我娘親遭受多年的痛苦。是你爹爹逼死了我的娘親。”
“沒名其妙。我知道你這麽多年來因為陳武哥的事一直在心裏埋怨我，我能理解。但是你有必要整這一套來破壞我們的姐妹感情嗎?沒必要一一，沒必要一一，你想不認我這個姐姐就挑明，我蔣塵雪受得住。”
蔣蔣難受地說道:
“是我沒名其妙嗎?這事和陳武哥半文錢關係都沒有，你認真看看這封信，一切就會明白的。”
李明月一邊惡狠狠地衝蔣蔣吼道，一邊用手把信件重重地砸向蔣蔣的臉麵。一張張撕心裂肺的信紙沙沙地朝地心沉去沉去……。
蔣蔣從火堆旁急忙拾起散落的信紙，拿在手中仔細地看了許久，她難受地說道:
“明月一一，對不起一一，對不起一一。可是父輩們的恩怨，是我們的錯嗎?那你還認我這個姐姐嗎?”
“哈哈哈一一，蔣塵雪，你的爹爹逼死了我的娘親，讓我李家家破人亡，你覺得我們還能成為好姐妹嗎?俗話說父在子還，你得為你爹爹犯下的罪過來買單。”
“明月一一，隻要你心裏能好受點，你不管怎麽做，我都不願你。我的爹爹虧欠你家，我蔣塵雪來償還。你動手吧!”
蔣蔣一邊說著，一邊靜靜地閉上了雙眼。黎明的曙光和熊熊烈火照在兩位綠裙女那粘著泥水的白淨的臉麵上，一張臉冷若冰宮;另一張則平靜和祥而美麗。瓜籽臉對鵝蛋臉;冷漠對和祥;痛苦對平靜……，破廟裏除了麵容猙獰的關老爺外，一切都顯得那樣自然和諧，雖李明月被仇恨驅使情緒，但是她還是被姐妹情所征服，她下不去手下不去手……。隨著蔣蔣那張平靜祥和的臉麵逼近李明月手中顫抖的短匕，李明月的眼前浮現了三年前地宮裏塵雪姐拚命救妹妹的場景。李明月忽然一邊迅速把短匕扔向火堆，一邊哭著大喊大叫般地跑出了關帝廟。
“天啊!這到底是為什麽一一為什麽一一呢?蔣塵雪一一，我永遠一一永遠一一恨你一一恨你一一。”
短匕很快地鑽進火堆，迅速飛起點點斑斑灰蝴蝶，它們在火堆上空翩翩飛舞著美麗、醜惡、殘忍、血腥、痛苦、善良、平和與純真。
“我究竟是愛塵雪姐還是恨塵雪姐呢?老天爺啊!你們為什麽一一為什麽對我李明月這麽殘忍呢?為什麽一一為什麽呢?”
李明月一邊傷心地跑著，一邊大喊大叫道:
“明月一一，明月一一，你可別想不開啊!你給停下來一一停下來一一。”
蔣蔣一邊慌忙追了出去，一邊急忙喊道:
“蔣塵雪一一，你給我滾開一一，滾開一一，我永遠不想一一不想一一見到你一一。”
“可一一可一一姐姐擔心你啊!你現在這樣不管對姐姐怎樣，姐姐也不會丟下你而離去一一離去的一一。我們是一世的姐妹，豈能被世俗的偏見、世間的愛恨情仇所能割斷呢?”
蔣蔣一邊追攆著李明月，一邊大聲唿喊著她。草地、山坡間、河畔到處飛舞著她倆的聲音。
“姐姐一一，可明月痛苦呀!為什麽一一為什麽上天要送給明月這樣的遭遇呢?”
李明月終於停下了腳步，忽然轉身撲到蔣蔣懷中哇哇大哭道:
“明月一一，不哭了一一，不哭了一一。人生在世，疼痛、折磨隻會欺負脆弱、怯懦的人，姐姐相信妹妹會從疼痛的泥潭中爬起來的。多年前陳武哥在樓船、甘露寺給我了許多堅強和勇氣，是他讓我重新站了起來。”
“嗯哪!”
姐妹倆重新合好了，希望這次會友誼長久，天長地久。這時天空是蔚藍的，太陽光火辣辣地照射著大地，洧水河畔花草遍地，點滴棱棱、紅柳樹快樂地舞動著頭發，一切安好就好，一切真正能安好嗎?
噔噔噔一一，噔噔噔噔一一。
咵踏一一，咵踏一一。
“什麽聲音呢?”
蔣蔣忽然疑問道:
“好像是馬蹄聲和腳步聲。”
“哎呀!明月一一，不好了一一，不好了一一。肯定是達鹽那王八蛋帶兵大舉南下南下，鹽岸城這下可要危險了。我們趕快去鹽岸城一一去鹽岸城一一，讓百姓們趕快離開一一離開一一。”
蔣蔣慌忙說道:
“嗯哪!”
李明月點頭答道:
李明月難受地說道:
“明月一一，我確實撿到了一封書信。再說你檢查了姨母的唿吸嗎?”
蔣蔣隻想讓李明月盡快走出痛苦，她急忙說道:
“我當時很難受，不曾檢查娘親的唿息。”
李明月聽蔣蔣那麽一說，心中有了希望，她的情緒緩了過來，一邊走向神像附近的蔣蔣，一邊聲音沙啞地說道:
隨後她從蔣蔣手中拿了書信，拆開它，看了看。她又傷心地哭了。
書信是寫給胭脂兩個女兒的，部分內容是這樣寫道:
我女如茵、明月:
你們見此信時娘親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娘親自知對不起你倆，特在臨死前寫此書信以表娘親對你們的思念、牽掛和愧疚。世事變化萬千非娘親一弱女子能左右。望你倆能原諒我這個不稱職的娘親。
生女不養女，玉芬又算得了什麽母親呢?玉芬自知罪孽深重，是上天在懲罰我一一玉芬身陷囹圄。
……，……。
當年玉芬在甘露寺空僧房裏住了兩天，嚴格的寺規迫使我不得不離開甘露寺。離開甘露寺後，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沿著長江南岸向西走行走行，時逢天降大雨，玉芬被淋得渾身濕漉漉的。仲春的天氣還算不太冷，可玉芬渾身發熱，難受非常。亂石灘、草木不停地折磨著我。玉芬在碎石小道上堅艱地支撐著走行著走行著……，終於倒了下去。
等我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躺在秀床上，毋庸置疑我是被人救下了。他是青龍寨大當家李玉峰，我本想著我改了名字後，我們從此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可一年後的某天蔣欽帶領官兵攻上了山。官兵的箭矢、手雷害死了好多兄弟，夫君為了保護我和女兒帶領眾兄弟和官兵拚命地廝殺了起來。二當家江彥帶人保護著我和女兒向長江岸邊逃命，被官命逼上了鳳頭崖，江彥帶人奮力抵抗，最終因寡不敵眾而被官兵殲滅。我絕望之急抱著女兒跳下了鳳頭崖。
妾身現在身陷囹圄，自知命不久已，二十多年來隻覺得愧對兩個女兒一一鍾如茵、李明月，特在煉獄中痛苦寫下此信，望好心人幫妾身傳達，妾身叩首答謝。
正德五年薔月。
“明月一一，明月一一，你別難過了，好嗎?你這麽難受，姐姐心碎啊!”
“蔣塵雪一一，你是蔣欽之女，是害死我娘親的罪魁禍首一一。算我李明月瞎了眼把你錯認為我的親人一一我的好姐姐。”
李明月一反常態，失心瘋似地衝蔣蔣吼道:
她的淚水狠不得吞淹整個天地。
“明月一一，你這是怎麽說話呢?你娘親的死和我蔣家又有何幹呢?你是不是腦子又出毛病了呢?你給姐姐清醒清醒一一，你這樣姐姐心裏難受啊!”
“蔣塵雪一一，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是你爹爹讓我娘親遭受多年的痛苦。是你爹爹逼死了我的娘親。”
“沒名其妙。我知道你這麽多年來因為陳武哥的事一直在心裏埋怨我，我能理解。但是你有必要整這一套來破壞我們的姐妹感情嗎?沒必要一一，沒必要一一，你想不認我這個姐姐就挑明，我蔣塵雪受得住。”
蔣蔣難受地說道:
“是我沒名其妙嗎?這事和陳武哥半文錢關係都沒有，你認真看看這封信，一切就會明白的。”
李明月一邊惡狠狠地衝蔣蔣吼道，一邊用手把信件重重地砸向蔣蔣的臉麵。一張張撕心裂肺的信紙沙沙地朝地心沉去沉去……。
蔣蔣從火堆旁急忙拾起散落的信紙，拿在手中仔細地看了許久，她難受地說道:
“明月一一，對不起一一，對不起一一。可是父輩們的恩怨，是我們的錯嗎?那你還認我這個姐姐嗎?”
“哈哈哈一一，蔣塵雪，你的爹爹逼死了我的娘親，讓我李家家破人亡，你覺得我們還能成為好姐妹嗎?俗話說父在子還，你得為你爹爹犯下的罪過來買單。”
“明月一一，隻要你心裏能好受點，你不管怎麽做，我都不願你。我的爹爹虧欠你家，我蔣塵雪來償還。你動手吧!”
蔣蔣一邊說著，一邊靜靜地閉上了雙眼。黎明的曙光和熊熊烈火照在兩位綠裙女那粘著泥水的白淨的臉麵上，一張臉冷若冰宮;另一張則平靜和祥而美麗。瓜籽臉對鵝蛋臉;冷漠對和祥;痛苦對平靜……，破廟裏除了麵容猙獰的關老爺外，一切都顯得那樣自然和諧，雖李明月被仇恨驅使情緒，但是她還是被姐妹情所征服，她下不去手下不去手……。隨著蔣蔣那張平靜祥和的臉麵逼近李明月手中顫抖的短匕，李明月的眼前浮現了三年前地宮裏塵雪姐拚命救妹妹的場景。李明月忽然一邊迅速把短匕扔向火堆，一邊哭著大喊大叫般地跑出了關帝廟。
“天啊!這到底是為什麽一一為什麽一一呢?蔣塵雪一一，我永遠一一永遠一一恨你一一恨你一一。”
短匕很快地鑽進火堆，迅速飛起點點斑斑灰蝴蝶，它們在火堆上空翩翩飛舞著美麗、醜惡、殘忍、血腥、痛苦、善良、平和與純真。
“我究竟是愛塵雪姐還是恨塵雪姐呢?老天爺啊!你們為什麽一一為什麽對我李明月這麽殘忍呢?為什麽一一為什麽呢?”
李明月一邊傷心地跑著，一邊大喊大叫道:
“明月一一，明月一一，你可別想不開啊!你給停下來一一停下來一一。”
蔣蔣一邊慌忙追了出去，一邊急忙喊道:
“蔣塵雪一一，你給我滾開一一，滾開一一，我永遠不想一一不想一一見到你一一。”
“可一一可一一姐姐擔心你啊!你現在這樣不管對姐姐怎樣，姐姐也不會丟下你而離去一一離去的一一。我們是一世的姐妹，豈能被世俗的偏見、世間的愛恨情仇所能割斷呢?”
蔣蔣一邊追攆著李明月，一邊大聲唿喊著她。草地、山坡間、河畔到處飛舞著她倆的聲音。
“姐姐一一，可明月痛苦呀!為什麽一一為什麽上天要送給明月這樣的遭遇呢?”
李明月終於停下了腳步，忽然轉身撲到蔣蔣懷中哇哇大哭道:
“明月一一，不哭了一一，不哭了一一。人生在世，疼痛、折磨隻會欺負脆弱、怯懦的人，姐姐相信妹妹會從疼痛的泥潭中爬起來的。多年前陳武哥在樓船、甘露寺給我了許多堅強和勇氣，是他讓我重新站了起來。”
“嗯哪!”
姐妹倆重新合好了，希望這次會友誼長久，天長地久。這時天空是蔚藍的，太陽光火辣辣地照射著大地，洧水河畔花草遍地，點滴棱棱、紅柳樹快樂地舞動著頭發，一切安好就好，一切真正能安好嗎?
噔噔噔一一，噔噔噔噔一一。
咵踏一一，咵踏一一。
“什麽聲音呢?”
蔣蔣忽然疑問道:
“好像是馬蹄聲和腳步聲。”
“哎呀!明月一一，不好了一一，不好了一一。肯定是達鹽那王八蛋帶兵大舉南下南下，鹽岸城這下可要危險了。我們趕快去鹽岸城一一去鹽岸城一一，讓百姓們趕快離開一一離開一一。”
蔣蔣慌忙說道:
“嗯哪!”
李明月點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