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靛公主聽了哥哥慕費的話,瞬間明白了章陽話裏的意思。想到自己誤會了對方,心裏有些愧疚。


    偷瞄一眼,發現章陽並沒有生氣,心裏一陣慶幸,可是隨之而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升起,這人竟沒有在意自己!


    心中抱怨: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害得人家誤會!


    章陽不知道慕靛公主此時矛盾的心理,衝慕靛一笑,“公主殿下,剛才好像有話要說?”


    “我…我…!”慕靛沒有心理準備,被章陽突然一問,不由得慌張,俏臉微紅,長長的睫毛唿扇兩下,大眼睛一轉:


    “我想說章大人,好聰明,心智超過常人,你真厲害!”


    “是嗎?”章陽戲謔地問道。


    他明明看到慕靛公主剛才很生氣。


    “我還以為公主生氣了呢!”章陽把話點破,慕靛臉色一紅。


    這時柳紅進來,正好聽到慕靛公主誇讚章陽,隨口道:


    “我家老爺,當然不是尋常人,是能讓人起死迴生的仙人,我的命就是我家老爺親手救迴來的!”柳紅語氣驕傲。


    章陽救柳紅這件事,早已傳遍京城,各種版本都有,有的玄乎得離譜,說章陽輕吐一口氣,就救活了柳紅,若是能吸到章陽吐出的一口陽氣,就可以增壽一百年!


    慕靛早有耳聞,她認為傳言過於誇大其實,章陽可能隻會些醫術而已,今天聽當事人親口說出過陽氣一事,才明白,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她沒想到,這麽睿智的奇人,還懂得逆天的醫術,如果自己跟他學習一年半載,會不會也變得出類拔萃?


    “章大人可有收徒的打算?慕靛想拜在章大人門下,學習醫術,希望成全!”


    章陽聽了,急忙揮手,“公主殿下,萬萬使不得,這樣豈不亂了綱常。”


    慕費聽到妹妹想拜章陽為師,心裏大讚慕靛聰慧,這位章大人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能夠拜在章陽門下,朝中再無人敢打妹妹的主意。


    他正愁不知如何和章陽拉近關係。這麽好的機會,他萬萬不想錯過。急忙接過話:


    章大人,多慮了,我們草原上的人,向來崇拜強者,沒有那麽多講究。


    慕靛若能將章大人的醫術傳到突厥,為草原上的人民祛除病痛,救死扶傷,這是多麽大的福祉,我相信草原上的百姓,定會為章大人立長生牌位,早晚跪拜的!


    如果章大人同意,我願同慕靛一起向大人行弟子之禮!


    說著,拉住慕靛的手,就跪下來。


    章陽沒想到慕費和慕靛對他行如此大禮,迴頭看了一眼柳紅,柳紅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慕費和慕靛竟有這麽大的反應。心想:


    “我是不是給老爺惹禍了?竟讓突厥王子和公主給老爺磕頭!”,急忙轉身,溜了出去。


    章陽扶起二人,準備從懷裏掏些禮物送給二人。


    可是懷裏東西太多,章陽索性把掏出的物品放在桌子上:一個扳指,兩盒大狙的子彈,半包香煙,幾個打火機,幾個硬幣,還有一個荷包,裏麵是章陽的時空袋。還有地契房契、銀票、碎銀和其他東西。


    章陽翻來翻去,也沒找到適合送給二人的禮物。順手拿起一支香煙點上,又接著翻找。


    慕費和慕靛看到,章陽突然施法點燃一個東西,放到嘴邊開始吞雲吐霧,一時驚呆了,羨慕不已。


    能夠親眼看到師父練功,吞吐陽氣,是多麽幸運的事情!


    慕費坐在凳子上偷偷大口吸氣,有煙霧從頭頂飄過,還追著煙氣用口鼻大口唿吸,慕靛看到後,也有樣學樣,二人即使被嗆得咳嗽,流淚,也不放棄。


    一支煙快抽完,章陽也沒能翻找出適合贈送的禮品,迴頭一看,發現慕費和慕靛兩人正在拚命吸自己的二手煙。


    吃驚道:


    “你們在幹什麽?”


    慕費和慕靛聽到章陽大聲質問,以為章陽生氣他們吸了陽氣,急忙低頭認錯:


    “我們看師父練功,就想吸些陽氣,未經過師父允許,請師父責罰!”


    章陽看著手裏的香煙,哭笑不得。


    “二手煙危害很大的!你看你們兩個,一個嗆得鼻涕都流到嘴裏了,一個眼睛紅得像哭過一樣!以後不要這樣了!”


    兄妹二人不敢抬頭,承諾再也不敢了。慕費低頭之際,目光掃過桌麵,看到桌上的東西。


    指著一個東西驚道:


    “師…師父,怎麽會有這…這…這個東西?”


    章陽心想,你怎麽還有口吃的毛病?


    順著慕費的手指望去,發現竟是那個盤扣,這是當初表演鼠戲的老人所贈,是取幼鼠的信物。


    章陽想起,第一次在路邊圍觀慕費時,他就覺得十分麵熟。


    現在慕費既然認出這個盤扣,說明他和那位老人關係非常密切,甚至可能是血親。


    “這是一位朋友所贈,你認得此物?”


    “這是我大伯的東西!”慕費激動的說。


    “我祖父有三個兒子,大伯名叫瑙布,當年突厥各部落統一之後,祖父就想把汗位傳給大伯,大伯聰明仁愛是祖父最看好的汗王人選。


    可是大伯不喜歡權利爭鬥,他喜歡自由,喜歡小動物。”


    “於是在祖父去世半年之後,他悄悄留下金印,跑到內地,從此再無音訊。”


    “那這個盤扣是怎麽迴事?”,章陽問道。


    我們突厥人的袍子,都用這種盤扣,家裏老人會給盤扣排序,脖領處的最結實,叫做老大,向下依次排老二、 老三,類似有的地方,稱唿拇指為大拇哥 ,食指為二拇哥一樣的道理。


    這個盤扣是祖父當年給父親他們兄弟三人的,希望兄弟三人和睦團結。誰想到瑙魯他…


    慕費想到瑙魯囚禁父親,一時語噎。章陽急忙接過話:


    “我說你怎麽和我那位朋友這麽相像,原來是你親大伯。”


    “師父,可知道我大伯在什麽地方?”


    慕費懇切地問道。


    “就在京城!隻是我和他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到,到時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慕費聽了,十分感動,多謝師父,說著又跪下來。


    章陽扶他起來,看到慕費眼含熱淚。


    如果慕費之前拜師跪拜,是有功利之心,現在跪拜卻是真的心甘情願。


    這時,章陽發現柳紅又在門口晃來晃去,問道:“有什麽事?”


    柳紅不好意思道:“剛才進來就有事要稟報,可是進來一說話卻忘了。”


    章陽笑道:“我又沒怪你!你說什麽事?”


    “之前四皇子在門外吵著找你,我說你不在,這會兒又來了!”


    章陽聽了,急忙告訴慕費和慕靛兩兄妹,讓他們從後門出去,不要被四皇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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