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些尷尬了,葉小三沒想到司馬曜這個老家夥四處露臉,這特喵都要出了中原了,居然還是撞上了,看樣子下次有必要考慮換一個大頭來冒名頂替了。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讓他認慫,想都不要想,當下眼神遊弋,硬著頭皮說道:“哦,是嗎?嘛,這也是沒辦法的,在下在中原略有薄名,被人冒充也是在所難免的,奉勸貴門派,不要輕易相信那些找上門去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


    見葉小三說的言之鑿鑿,步心瑤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幾乎都要信了,貌似這位確實比之前的那個所謂的三才帝尊要強上不少,可是沒聽說司馬曜是光頭啊?


    最後,少女半信半疑的姑且消除了飛賊同黨的嫌疑,一眾鏡穀弟子紛紛收劍入鞘,氣氛也緩和了不少:“既然如此,晚輩就不打擾前輩了,吾等還要追查女飛賊的下落,就此告辭。”


    步心瑤抱了下拳,便要帶著眾人離去,葉小三見狀一急,連忙出聲挽留:“哎!相逢便是有緣,況且還聽到了有人冒名頂替之徒冒充我的名諱,此事怎可善罷甘休!”開玩笑,如果就這麽讓他們裏去,自己想搭順風車去昆侖山的願望不就落空了,無論如何,都要跟他們一起行動。


    “可是,那女飛賊偷了敝派十分重要的物品,此次吾等一路從昆侖山追到此地,無法輕易罷手,恐怕沒法與前輩一起行動了。”說到底,步心瑤對於葉小三還是存著極大的警戒之心,如無必要,實在不想跟這種不明底細的高手扯上關係。


    對於步心瑤所說的被偷的東西,葉小三自然是全無頭緒,不過自己手裏卻也有女飛賊掉落的東西,僅從放於貼身香囊之內,就可以猜測是十分貴重的東西,所以不排除女飛賊會來找自己的可能,這樣想著,葉小三自信的一笑,對步心瑤說道:“實不相瞞,剛剛女飛賊從這裏逃跑之際,曾與在下短暫交手,並遺落了貼身之物,想來用不了多久,對方就會迴來找我,如果我們一起行動,興許還有許多益處。”


    嘴上這樣說著,葉小三卻不會真的將東西拿出來給他們查看,原因很簡單,一旦拿出,他就不得不麵臨兩個可能,其一是這東西根本沒有自己說的那麽重要,如此一來,起不到作用不說,還會大失顏麵,另一種可能就是,這東西恰好就是鏡穀丟失的東西,那自己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會被真的當成女飛賊的同黨。


    步心瑤聞言微微沉吟了片刻,頗為意動,畢竟有了一個籌碼,總比毫無頭緒的四處追查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這個自稱司馬曜的家夥,雖然表情有些猥瑣,但不像個大奸大惡之徒,有相信的價值。


    “也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前輩了。”最終,步心瑤還是同意了葉小三的提議,後者聞言大喜,總算沒白費自己的這一番折騰,有了導遊,前往昆侖就簡單的多了,至於因此浪費的時間,倒顯得不那麽重要。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動身吧。”少女似乎是個急性子,雙方達成合作之後,立刻風風火火的行動了起來,葉小三則緊隨其後。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眾人舉著火把,又在四周進行了一番搜查,隻可惜依然沒什麽有用的收獲,那個女飛賊過於小心,幾乎清除了自己所有的蹤跡,讓眾人全無收獲。


    知道天蒙蒙亮的時候,步心瑤看了眼連夜未曾休息的眾人困頓的表情,終於長長地歎了口氣:“大家也好久沒睡了,我們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再從長計議吧。”


    說著,少女轉向了葉小三:“司馬前輩,接下來我們要前往戀聞山莊修正一下,前輩是否同往?”


    “戀聞山莊?”葉小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歪了歪頭,以示自己的不明所以。


    步心瑤似乎並不吃驚,而是熱心的解釋了起來:“前輩不知也是正常,這個所謂的戀聞山莊,是我師傅的好友河穀大俠孟長今的居所,孟大俠常年混跡於塞外之地,在中原名聲不顯,我們鏡穀弟子若是南下辦事,時常會住在此地。”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從來沒有聽過。葉小三點了點頭,想搭便車的他自然沒有什麽反對的必要,因此滿口的答應了下來,就這樣,已經疲憊不堪的十四人,便結束了搜查,以步心瑤帶領,向不遠處的戀聞山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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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草姑娘,你的雲床能不能安靜一點?”趁著夜色,吳二蛋三人一路潛行,借著夜色的掩護,巧妙地繞過一隊隊遊弋的蒙古騎兵,向著靜悄悄的定寧城而去。


    然而這一路上幾人遇到的最大的敵人,既不是為數不少的蒙古大軍,也不是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神秘高手,而是艾草身後背的那個雲床!


    不同於墨門自己製作的嚴絲合縫的雲床,這個由阿仁打造出來的東西,雖然結構更加合理,體積也小上了不少,但令人蛋疼的是,或許是第一次製作這一類的東西,導致了雲床與傀儡的契合度極差,平時走路還沒有什麽感覺,但如今一路疾行下,問題就暴露了出來,隻聽大大的雲床之內,每跑上幾步,就會傳來一連串叮鈴當啷的碰撞之聲,白日裏人多眼雜還好,在這個寂靜肅殺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以至於吳二蛋終於忍不住迴頭提醒了一句,艾草臉色一紅,頗為委屈的撇了撇嘴,小聲道:“我能怎麽辦,這東西全是金屬製造,響聲太大了,早知道就讓阿仁前輩換成木製品了。”


    “實在不行就扔了吧?”吳二蛋撓了撓頭,忽然提出了一個提議,不過很快的,他就明白了什麽叫禍從口出。


    隻見話音剛落,手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卻是氣憤不已的艾草,漲紅了麵頰,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一邊咬,還一邊從牙縫裏發出了聲音:“讓一個傀儡師扔掉雲床,就是最大的侮辱,下次再說,我就咬斷你的手!”


    “好了,你們的爭論聲都快蓋過雲床的聲音了。”受不了兩人全無緊張感的胡鬧,上官彩頭疼的將兩人拉扯了開來:“別廢話了,都快到了。”


    說著,少女指了指不遠處的城牆,二人這才發現,原來在爭論的過程中,幾人已經接近了高聳的城牆,算是暫時離開了充滿蒙古人的危險地帶,可是接下來要如何進入城中,卻又是個巨大的難題了。


    理所當然地,定寧城的城門緊緊的關閉著,城牆之上,一隊隊臨時拚湊的士兵敬業的巡邏著,雖然有唿喊衛兵將自己幾人吊上城牆的選擇,但考慮到三人很難讓對方相信自己不是間諜這個最前置的難題,因此直接作廢。


    思路再三,幾人也沒有好辦法,隻得在城牆腳下,尋找著能夠進去的地方,結果幾人一邊思索著一邊接近了城牆,忽然,眼前看似嚴絲合縫的城牆猛地打開了一道隱藏的暗門,不等幾人驚唿出聲,便被一個大手扯了進去。


    幾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上官彩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反手一打,排掉了拉著自己的手,隨即並指如刀,一個手刀劈向了黑暗之中,黑暗中,隨之傳來了一陣驚唿,似乎是沒有想到對方反應如此激烈,一陣瓶瓶罐罐被撞倒的聲音響起,一個有些狼狽的聲音連忙叫了起來。


    “別動手、別動手,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上官彩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身旁的吳二蛋和艾草,兩人雖然也有些吃驚被人拽了進來,但似乎並沒有收到什麽攻擊,這才滿腹疑問的收手,但仍警覺的打量著四周。


    就在這時,隨著一陣摩擦聲,那人點亮了密室之內的火把,幾人這才發現,門後居然是一條長長的隧道,而在三人的對麵,則是四個長相粗獷的男子,此刻,四人正一臉好奇的打量著自己,其中一個人一臉的訕訕,另三人則是饒有興趣的壞笑打趣著。


    “怎麽樣老三,讓你貪便宜自告奮勇去拉人家小姑娘,現在便宜沒占到,反而差點被打,哈哈。”


    “囉嗦,還不是你們瞎起哄。”說話的這個一臉尷尬的男人,看來就是剛剛拉扯上官彩的男人了,隻見他的身上灰塵密布,四周各種瓦礫與空酒壇倒了一地,見四人有說有笑,吳二蛋等人都是一頭的霧水,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上官彩皺了皺眉頭,語氣不善的打斷了幾人的對話:“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拉我們進來又是何意?若不說得明白,小心刀劍無眼。”


    “呦,好厲害的小娘子。”那四人中年紀稍長的男子打趣的笑了一聲,卻並未繼續敷衍,而是一整顏色,表情嚴峻的向幾人說道:“想必幾位也是來參加殺蒙大會的江湖義士吧,我們兄弟四人在江湖中小有薄名,人稱平涼四傑,此番等候於此,就是為了引導諸位義士,前往大會所在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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