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囙族的王子和王妃要來我朝覲見?”從客棧外走來一群人,正在交頭接耳。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子,看起來脾氣有些霸道,讓人看了,就想躲的遠遠的,而他周身的人離他有一丈遠。


    “這囙族莫不是那年的那個簽訂和平合約的那個民族?”


    “就是那個民族,據說那王子可是一等一的俊美,而那王妃也是極美的。”


    “哦?那我可想瞧上一瞧了。”


    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書生氣的男子搖著扇子,麵露笑容的說道。


    夜蒹葭聽了,朝著房六低聲細語道:“這囙族王子蘇合可是個及其坦蕩的人,而那王妃……”話說到這兒,不說了,沉著頭想了想。


    “王妃怎麽?”房六聽了一半,有些好奇道。


    夜蒹葭抿嘴一笑,“那王妃怕就是慶格爾泰了。”


    好久都沒見著了,也不知她過的怎麽樣?和自己心愛的人生活在一起,怕是睡著都能笑著醒來了。


    “大人,囙族來訪,皇帝傳召,讓您去參加宴席,大人意下如何?”依舊還是那個侍衛,火急火燎的進了客棧,行了個禮,吧唧吧唧的說道。


    “我可以去嗎?”夜蒹葭實在是想去見一見慶格爾泰,看一眼就行。


    侍衛聽了,笑了笑,朝著夜蒹葭道:“當然可以,姑娘想去,自然是可以了。”又繼續開口:“車子就在客棧外,麻煩大人和姑娘移步。”說著,手勢向著外麵的方向招去。


    客棧的旁人看了,都怯怯的閉口不言,深怕一個出聲惹得那侍衛不快,遭了麻煩。


    夜蒹葭二人就朝著客棧外走去,進了馬車後,房六從袖間掏出一條麵紗,伸手給夜蒹葭帶上。


    夜蒹葭看了看房六,眼神有些晃動,帶著麵紗也好,免得其他人看了,惹不必要的麻煩。


    房六帶好之後,理了理夜蒹葭的頭發,這才開口道:“蒹葭,去了之後,切記不要多說話,不要多有動作。”


    夜蒹葭聽了,點了點頭,順手靠在了房六的肩膀上,睡了過去,客棧距離皇宮有些遠,睡上一覺醒來,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房六看著夜蒹葭,伸手從馬車側邊取了一條毛毯,給夜蒹葭披上,以免著了涼。


    …………


    “大人,到宸德門了,該下步了。”侍衛在馬車之外畢恭畢敬的說道。


    房六聽了,低頭看了看夜蒹葭,看她還睡著,輕輕喚道:“蒹葭,醒醒,到地方了。”


    夜蒹葭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糊的開口:“到了啊!那就走吧!”說著,下了馬車。


    這一生,來這宮裏一共有四次形式,一次是爹爹帶她來的,一次是男扮女裝,一次是那次和房六來,這一次,也是和房六來,不同的是,這次是醒著來的,臉上戴著麵紗,而那次睡著來的,臉上沒有麵紗。


    “蒹葭,走吧!”房六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對著夜蒹葭道。


    夜蒹葭“恩”了一聲,朝著碧波庭走去。


    這碧波庭是專門用來接見外族和休閑使用的,庭內宛若一片碧海藍天,讓人看了,宛如在仙境一般,而曆代皇上都時常來此處避暑,這兒四季清涼,和夏天時分外麵的那份熱氣就像是兩個不同世界一樣,可恰好,就是一個世界。


    “宣,房大人覲見。”門外守著的公公掃了一把自己的浮塵,語氣有些尖利,讓人聽了,不免浮想聯翩。


    房六握著夜蒹葭的手朝著碧波庭內走去,等進了內殿,就看見主位的拓跋達早就坐在上麵,望著門這邊,大概是看自己二人吧!


    “草民民女參見皇上、王子、王妃,以及各位大人。”夜蒹葭和房六輕身行禮道。


    拓跋達看了,也沒有因為他們行的不是大禮而生氣,而是笑著道:“房六,可把你金屋藏嬌的姑娘帶來了。”


    房六還沒說話,就聽見座位之上一個看起來有些尖嘴猴腮的男子站了起來,先是朝著拓跋達行了個手禮,轉頭就朝著房六義正言辭道:“大膽,接見貴賓,房大人,您身邊這位姑娘戴著麵紗是怎麽迴事?莫不是其貌不鹽。”那人說著,竟低頭笑了笑。


    房六聽了,握著夜蒹葭的手有些發緊,這該死的,竟敢如此,莫不是想死了?


    還沒等房六發做,就聽見拓跋達的聲音,“候費,宴席之上,出言不遜,來人給拉出去,罷免其官位,永世不得錄用。”說完,朝著蘇合一行人道:


    “王子,王妃,見笑了。”說完,端起酒杯朝著蘇合、慶格爾泰示意了下。


    蘇合和慶格爾泰相識望了下,舉起酒杯,和拓跋達象征似的意思了下,放在嘴邊,喝了下去。


    拓跋達看了,嘿嘿一笑,朝著房六道:“房六,帶著你家姑娘入席吧!”眼神往自己邊上的位置瞄了瞄,意思不言而喻。


    房六看了,哈哈一笑,手拉著夜蒹葭走到席位之上,坐了下去。


    “咦?你是賽罕?”慶格爾泰朝著夜蒹葭坐的位置驚唿道。


    夜蒹葭抿嘴一笑,朝著慶格爾泰眨了眨眼,“對啊!好久不見,賽罕。”


    兩個人的眼裏都有些淚花,而這淚花不是痛苦難過,而是開心、興奮的淚花,那是代表著團聚的淚花。


    “你們認識?”拓跋達朝著夜蒹葭、慶格爾泰的位置望了望。


    二人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還真是緣分啊!”拓跋達想了想開口道。


    夜蒹葭朝著慶格爾泰的方向,眨了眨眼,意思是宴席結束,我們再聊。


    慶格爾泰自然是點了點頭,視線朝著蘇合望了望,看見他,她才覺得安心。


    她喜歡這個人,真的很喜歡,夢想著有一天能嫁給他,如今,她是他的王妃,他們在一起了。


    宴會結束後,夜蒹葭一行人直接就朝著客棧方向走去。


    等進了客棧,關了房門,夜蒹葭這才拿掉麵紗,一臉興奮的朝著賽罕的方向望去,“慶格爾泰,我們又見麵了。”


    “是啊!我們又見麵了,你還好嗎?”她心裏有太多的問題,她想問她為什麽那麽久都不來找她,她想問宴席上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公子哥是不是她的戀人,她想問的問題太多太多,可開口的一句還是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夜蒹葭嘻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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