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人才勉強收住火氣,臉上又恢複了平穩表情。


    轉過頭對著那名管家說道:“那就有勞您帶路了。”


    管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之後領著他們走過腳下的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兩旁的草地綠油油越發的茂盛,一旁的還有著一口池塘,都不必看,宋北川便能料想裏麵所養的是錦鯉這樣,名貴的要死的魚種。


    而且池塘附近還飛著一群閃爍的螢火蟲,要知道在現在螢火蟲因為過度捕捉,已經變的極其稀少了,災變之前,有很多城市裏麵的小孩,甚至都沒有見過螢火蟲這樣的東西,唯一能夠看到的途徑,或許就是電視、電影裏麵一些浪漫的橋段,一群螢火蟲,圍在女主角身邊。


    李曉東又是一個口快心直的人,當即在那裏笑聲嘀咕道:“這貨還真他媽懂得享受,一個人住著好幾百人的地方,住在這裏就能感覺到爽了?”


    身邊的阮青逸聽到這番吐槽,便說道:“有錢能不能為所欲為我不知道,但是有權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李艾克資曆最淺,就算此時想說話,也沒辦法像他們那樣說的隨意。


    宋北川看著這奢華的一切,便忍不住搖了搖頭,自己的權勢比他要大很多,這樣的房子自己如果想要,隨時都能得到,甚至可以說如果想的話,就算搬到故宮裏麵當皇帝,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


    但他不想,因為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睡覺隻需要臥榻三尺,吃飯就是一桌飯菜,容的下一家人便可,這樣的占據的大頭,會造成人民心理上的不滿,原來手握權力會有這樣好處,能夠住大房子,能夠有享不盡榮華富貴,他們會變得不安分,心中也會想要替代這個位子上的人。


    這也恰恰讓他們看不到,這個位子上背後酸楚,全然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雙眼。


    宋北川就這樣走了大約五分鍾,才終於到這間房子的門口,一扇全玻璃製的門,而且有著人臉識別功能,就見管家走到近前,門上麵便倒映出他的那張臉,緊跟著上麵便有藍光流竄,而後,門就應聲而開。


    管家隨後又比出一個請的收拾,宋北川便整理一下自己的領子,緩緩走了進去,之後隨便望了幾眼,就見到裏麵金碧輝煌,有些像五星級的九點,四周的牆壁都是玻璃製造,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外麵庭院的景色,而且從某個方向還能夠看得見幾隻貓頭鷹。


    而裏麵有著一家古典木質鋼琴,宋北川曾經見過孔凡聖,他那個五大三粗的模樣絕不可能會是一個彈琴的,更像是一個彈棉花的。


    以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雕塑,其中以裸體為主,當然也是有男有女,男性就是肌肉爆炸,擺著各樣的姿勢,而女性就是豐滿雍容,但絕不是胖,更多的肉是在胸和屁股上。


    宋北川對他的藝術鑒賞的品味深表懷疑,不過在一旁又見到了而一些名貴的古董花瓶,如果沒看錯的話,一個角落裏還擺了一個秦朝時期的兵馬俑。


    不禁瞪大了雙眼,現在可以下結論了,這個家夥是一個典型的暴發戶,這麽多的名貴古董,絕對是從博物館搬到自己家裏麵的,那個兵馬俑就是最好的證據,而且這樣做的原因絕不是喜歡這些具有曆史的藝術品,僅僅是因為附庸風雅這四個字。


    正在心裏麵感到鄙夷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唿喊:“哈哈哈!許久不見了!宋老弟!”


    眾人應聲望去,就見到孔凡聖穿著一件絲綢的睡袍從二樓正緩緩走下來,眾人就這樣看著他。


    等他來到麵前,李曉東率先發難,說道:“宋老弟?要知道站在你麵前的可是華清國的總統!直唿其名都不行!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喊他老弟?”


    孔凡聖聽到李曉東這樣對自己說話,當即瞪圓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發怒的公牛,而李曉東也絲毫不讓,瞪著黃豆般大的眼睛,怒視著眼前的孔凡聖。


    宋北川微微一笑說道:“曉東,怎能這麽說話,現在我們是同盟關係,有怎麽需要分那麽清,我本來就小孔哥幾歲,喊上一句老弟也沒什麽大事。”


    說話這句話,便伸手拉住孔凡聖,露出微笑道:“咱們這次來是有正事要解決,如果一身的火氣,咱們還怎麽談正事啊,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倒不如就此忘了,先坐下來商量正事才好。”


    邊說著話,便將孔凡聖往一旁的沙發上坐去,這其中一舉一動,都被李艾克看在眼睛裏麵,之前一直崇拜宋北川,可都是一些虛偽縹緲,通過別人的口述,可今日一見,遠遠比自己所想的要厲害得多。


    對待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李曉東,沒有一句責怪,對待正怒火中燒的孔凡聖,反而用三言兩語,就給他那股怒氣給化解了。


    宋北川與孔凡聖坐在沙發主座上麵,而其餘人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孔凡聖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人,看上去三十歲的年紀,留著一頭平頭,眼睛不大卻很有神,穿著一身整齊的軍裝,雙手背著站在他的身後。


    孔凡聖見到宋北川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便解釋道:“他是我的警衛員,可以說我的安全就是由他負責,所以咱們隻見的談話,讓他聽見了一點問題都沒有,這點還請你放心。”


    宋北川當即一笑,與人打交道這麽多年,練就最熟練的就是假客套,別管怎麽樣,先笑出來再說正事。


    “孔兄不僅手下高手如雲,家中的藏品更是不計其數,令我大飽眼福啊,有這些珍貴之物,定然是個有文化底蘊,而且還熱愛這些東西的高雅之士。”


    孔凡聖也是哈哈一笑,他當然能夠聽出宋北川說的這些是恭維的話,不過他收藏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聽到這樣恭維的話,更何況這些話,還是出自華清國的總統呢。


    “不敢當,不敢當。”孔凡聖邊笑邊搖手。


    宋北川也是滿臉笑容,說道:“但是這樣有文化底蘊的人,為何不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呢?”


    一聽這話,孔凡聖麵色一變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為唇,我為齒,我們倆相互依附,誰也沒有辦法離開誰。”


    “我知道你想要你的部隊入駐進我的地盤,但是我隻能說辦不到,倒不如你給我提供武器裝備,讓我一個人去對付那些喪屍,這也不錯,這樣你的犧牲可是會減少很多啊!”


    宋北川輕笑一聲,心道:“如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想用空手套白狼對付我?”


    “如果這些喪屍是你一家能夠對付的了,那我們還何必召開這樣一個大會,來團結一致對付那些喪屍呢?我隻想告訴你,那些喪屍要比我更恐怖,我的大軍別說不攻擊你,就算侵占你,也能饒你手下們一名,更或者饒了你一命,可是你要知道那些喪屍,他們是不會饒了你的,會像絞肉機一樣,將你們所有人撕碎!並且,會將你們所有人變成和他們一樣的行屍走肉!而且將你們全部殺幹淨之後,就會將血盆大口對向我!”宋北川一開始在平靜的說著,可是說到最後,情緒就越來越激動,因為他說的也是事實。


    如果可以他堂堂一國總統,會跑來受這個冤枉氣?自己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喪屍一點點蠶食殆盡,等到苟延殘喘的時候,自己在帶著人去支援他們,可是這樣會有無數人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極為淒涼,有些甚至都死不了,變成喪屍,繼續屠殺自己的同類。


    宋北川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害怕我調轉槍頭對付你,更或者說,你害怕打完這場仗之後,我在吞並你,我想告訴你,我有這個想法,但是我絕不會這樣去做,因為我最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


    孔凡聖這時皺起眉頭,他在沙發前麵的抽屜裏麵,抽出一根雪茄,將頭部剪掉,之後掏出打火機點燃,這一切的動作都很慢,很顯然,他是在考慮這個問題,宋北川也知道做這個抉擇很艱難。


    如果兩者互換的話,很有可能,宋北川也作出同樣的選擇,絕不讓部隊進來,因為這就宣告與投降了沒兩樣。


    隨著他的吞雲吐霧,宋北川也從褲袋裏麵掏出一根香煙,點燃之後也跟著吞雲吐霧起來。


    “我仍是覺得,我一個人可以對付的了喪屍,而且我覺得這件事沒準就是一個騙局,喪屍根本就沒有那麽邪門,最起碼我沒見到,我又怕什麽呢!”


    宋北川徹底喪屍了耐心,站了起來說道:“我也不過是大發善心來到這裏,既然你不同意,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呆下去了,告辭!”


    剛說完這話,就見到孔凡聖身後那名警衛員,竟然將槍掏了出來,對準了宋北川的方向。


    看著這出人預料的舉動,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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