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戎鳳將劍鋒指向滄輔衡,身上散發出一股淩冽之氣,目光中的那股寒意與殺機絕不是故弄玄虛,如果換成心智平常的人,恐怕此時已經是冷汗直流,站立不住,這也隻有是絕頂高手才能散發出來的氣質。網


    隻不過站在他對麵的恰好也是一個絕頂高手,滄輔衡麵對這股令人難以招架的殺氣,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常的模樣,仍舊是那樣直挺挺的站在他的對麵,麵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這笑容並不是因為開心而引起的,而是因為身為武者在遇見絕頂高手時的興奮!


    “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白戎鳳目光冰冷的說道。


    滄輔衡輕蔑一笑,說道:“我?來到這裏之後總會死一個人,要麽是我,要就是他!”


    白戎鳳知道這個‘他’指的是宋北川,看來這一次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便猛然身形一動,就見身邊的枯草竟然因為這奔跑衝刺的力量而倒在一邊,片刻之間便出現在滄輔衡的麵前,進而將脂虹橫著砍去。


    如若換做旁人,這一劍足以將人在腰部斬成兩節,可說是必死無疑,因為實在是太快了,肉眼很難能夠看清,就算看清,身體也未必能夠反應過來。


    但是那滄輔衡,竟然氣定神閑,用腳掌輕輕點地,正好退出了門外,那劍刃離他卻有半米之遠,他本來該為躲過這一劍而感到慶幸,可臉色卻有幾分僵硬,他垂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外麵套著一個夾克,裏麵穿著紅色的t恤,隻見那件t恤竟然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滄輔衡不禁暗道:“惑蝶劍法果然厲害,劍刃甚至都沒有碰到我,都可以傷的到我,如果可以真的很想將這個劍法學來!”


    他雖然有著這樣的想法,可實際上卻沒那麽容易,他所學習的鏡拳的的確確可以在瞬間學會一門拳術,那也是因為武器是一樣的緣故,都是在用身體的各個武器,而劍術卻不一樣。網


    劍是器械,是將身體的武器延伸出去,並且加強威力,或許拳腳方麵是相通的,所以學氣力啊就會特別快,而加上器械就會完全不同,所以就是另外一層麵的東西,打好基本功,或許會比常人學得快,但是想憑借鏡拳學會劍術,是完全無法實現的事情。


    白戎鳳見他躲過,瞬間舒展身體,就見腳仍在原地,可是劍卻硬生生觸碰到滄輔衡,在麵對這一招,滄輔衡顯然很意外,竭盡全力才勉強側過身子,不過終究還是太遲了一些,也在衣服破損的同一個位置,他的腹部被劍刃劃出了一道血淋淋傷口。


    他的脂肪含量很低,所以腹部的肌肉層被切開,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傷口到底有多深,但是從出血量來看,似乎沒什麽大礙。


    將手捂住流淌著鮮血的腹部,衝著白戎鳳笑道:“看來這個人對你很重要。”他當然能夠看出來,宋北川對他重要,從小便和白戎鳳在一起練武,彼此的性格也都很了解,他是一個遵守規則的人,如果換做別的父親被自己失手殺死,絕對會不管不顧,用平等的方式複仇是絕無可能的,所以就算白戎鳳找自己尋仇,也都是再用鏡拳與指拳對自己造成傷害。


    可是這一次他竟然用了劍,這就是意味著,他不在遵守武學的規則,他的心中那杆秤,那個人已經超過他以往所遵守的規則!


    這樣的重要程度,不由得令滄輔衡感到好奇,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


    而滄輔衡此時受了傷,現在還在流血,與白戎鳳之間的勢力也體現了出來,自己想要贏他,幾乎是不可能


    白戎鳳見他側身站立在原地,可是剛才劍上麵所傳來的手感,切切實實的告訴他,自己的剛才那一劍傷了他,隻不過白戎鳳終究還是沒能狠下心,他希望通過這一劍,讓他認識到彼此之間的實力上的差距,如果白戎鳳使出十成的力,並且動了殺心的話,剛才那一劍,是可以劃開他的肚皮,讓腸子流出來。


    滄輔衡緩緩將頭轉向白戎鳳,隨後說道:“不錯,好劍法,差一點我就活不成了,所以我認輸了,再見!”


    雙腳猛然一踏,便上了一旁的房梁,而後就見疾步如飛,在房簷之上,竟然如履平地一般,三兩下,便消失在白戎鳳的眼前。


    白戎鳳要是想追趕,在他受傷的情況,一定能夠追的上,不過卻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滄輔衡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說過認輸兩個字,就算被那些小混混打的頭破血流,被同學出賣,都沒有說過這兩個字,可是卻對自己說了,或許這一次他因此會收手吧。


    雖然是這樣想著,可是滄輔衡臨走時的目光,他卻忘不掉,那種眼神卻沒有放下屠刀的樣子,屠刀仍然在他的手裏,隻不過卻藏在了背後。


    其實也不難理解,自己都放棄了平等對決而用上了脂虹,他為什麽不能開尊口說一句認輸,來安撫住自己呢?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白戎鳳皺著眉頭,急匆匆的趕迴了虹雲黨在京都所設立的總部,在這個關鍵時刻,必須要保護住宋北川的安全。


    來到之後,恰好撞見李曉東,便上前詢問:“總統先生呢?”


    李曉東看著他氣喘籲籲的樣子,不禁皺起眉頭,謹慎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要行刺總統先生,先不跟你說這個,他到底在哪?”


    “剛才從山右省來了一位客人,自稱是總統先生的朋友,檢查過身體沒有武器之後,就帶進了辦公室裏麵”


    白戎鳳一聽這話,當即瞪圓了雙眼,大喊一聲:“不好!”隨即急忙跑到宋北川的辦公室裏麵,一腳將門板踢開!


    隻見門板在空中轉了一圈,轟然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白戎鳳卻早已經將脂虹握在了手裏,怒目看向前方。


    可是宋北川卻完完整整的坐在辦公桌裏麵,正一臉問號的看著突如其來的白戎鳳,視線一動,坐在宋北川對麵的,也不是滄輔衡,而是一名女性。


    白戎鳳嘴角尷尬的抽動幾下,隨後欲言又止,緩緩後退,在宋北川的注視下走了出去。


    宋北川看著他那奇怪的舉動,心裏麵也不會感覺到意外,因為他能夠猜想出來,白戎鳳這樣做,一定是預感到自己有危險,要不然絕不會這樣急匆匆的趕過來。


    隨後將目光放在了麵前的這個女人身上,心裏暗道:“難不成她又要害我一次?”


    衝著她笑了笑,說道;“劉思雅,我的人有一點神經質,請你見怪不怪,也是怕我的生命受到威脅。”


    坐在宋北川對麵的女子正是劉思雅,她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衫,肩膀披著一件寶藍色的薄紗,單看衣著上麵,比起分離的那天來看,她此時變得更加成熟,而臉上卻更為明顯,增添了許多皺紋,眼角也變的有些下垂,兩鬢也有幾分斑白,或許她在哪裏生活的並不開心吧。


    宋北川打量她過後,說道:“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和高鎮玨結婚了麽?”


    劉思雅知道他在挖苦自己,但是比起自己以前對他做的事,他這樣做算的上是善良,於是苦笑著說道:“並不好,與喪屍之間並沒有什麽差別,隻不過我吃的不是人肉就是了,也並沒有和高鎮玨結婚,他將我許配給他一個得力幹將,並且和山右省全本的老大張雪峰的女兒結婚了,所以他才有今天這個位置,畢竟他的老爹都不在了,隻能靠出賣色相了。”


    她想到這裏,不免嘴角無奈的上揚,自己以前不就是靠出賣色相麽?報應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在自己身上了,貪圖高鎮玨的權利與財富,而他則貪戀自己的美色,到後來卻被他無情的拋棄。


    就像曾經的宋北川一樣,被自己拋棄了沒兩樣,或許人生就是一個圈,在對別人做出惡行之後,總一天會以同樣的方式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宋北川走到一旁的飲水區,一般那裏都會放著三種飲品,一種是正常的飲用水,第二種就是災變之前生產的飲料,最後就是威士忌。


    從櫃子下麵拿出一個杯子,隨後問道:“你喜歡和純威士忌還是加冰的?”


    劉思雅麵帶微笑說道:“純的無妨。”


    宋北川便倒了一杯底的威士忌,放到她的麵前,說道:“這次來你有什麽目的,請盡管說吧。”


    劉思雅端起杯子,往嘴裏麵送入一點亮紅色的威士忌,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現在變得很厲害了。”


    宋北川將後背靠在椅子上,看著劉思雅那張略顯衰老的臉龐說道:“還不錯,比起以前要好得多,不過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說實在話,和你在一起這麽久,我實際上還是很希望,你能與其他人不一樣,知道我想要一種什麽樣的生活。”


    劉思雅聽完他說的話,端起杯子又往嘴巴裏麵送了一點威士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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