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謝謝,滄輔衡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表情,已經是那副淡然的模樣,沉默將近半分鍾,隨後道:“完了?”


    那姑娘一愣神,覺得渾身火燒火燎,尷尬不已,自己千辛萬苦的追上來,沒想到最後卻是一句這樣的話。


    就這樣呆愣在原地,不知道什麽的時候,滄輔衡竟然轉身離去。


    “喂!你等下!你最起碼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滄輔衡卻頭也不迴的道:“我叫做滄輔衡。”


    那姑娘跌跌撞撞跟了上去,心翼翼的道:“我叫做惠蘭蘭。”


    “無所謂,萍水相逢,你也不必感激我,所以就不必想著報答我,就這樣離開,再好不過。”滄輔衡的冷漠是發自內心裏的,像一座難以融化的冰山,佇立在惠蘭蘭的麵前,越是靠近,越覺得徹骨生寒。


    但是,麵對這樣的冷漠她仍舊怯生生的跟在旁邊,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亂。


    “喂,我,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麽?你可以走了,別繼續跟著我了,我並不是你想的那種好人,請離開吧。”滄輔衡站住腳步,冷漠的道。


    惠蘭蘭低著頭,不敢注視著他,道:“我害怕,我的家離得很遠,我能不能在到你那裏去,呆一會,等到亮在離開?”


    “你打個電話,叫你父母來接你不就好了?”


    惠蘭蘭沉默半晌,道:“我的父母都在外地,而且,他們離婚了,好久沒有管過我了,我是來這裏打工的,是一名舞蹈老師,所以也沒有什麽要好的朋友能在這裏能這麽晚的來接我。算了,謝謝你救了我,我自己迴去好了。”


    滄輔衡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忽然有一絲觸動,可憐涯淪落人,沒想到在這裏能夠遇見同病相連的人,忽的叫住了她,道:“等一下。”


    惠蘭蘭那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楚楚動饒望著他。


    “我沒有住的地方,是住在宿舍裏,如估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更我在酒店呆上一晚,當然你別誤會...所以,僅僅是幫你而已。”滄輔衡到後來,已經語無倫次,不知所措起來。


    這畢竟是出了白戎鳳之外,第二個他主動示好的人,覺得同病相憐,所以想要互相攙扶一把。


    可是惠蘭蘭聽到這番話,卻忘記剛才的驚心動魄,虎口脫險,掩著嘴撲哧一聲樂出來。


    接著,兩個人便一起來到附近的旅館,因為現如今的滄輔衡很窮,窮到隻能日飽三餐,工地上的工錢雖然掙得不少,他幹的又多,比京都的許多白領掙得還要多,但是飯錢花的也是不少,三餐都需要自己做,他就把聯係了一家餐館,一個月支付三千塊,三餐必有魚蝦,雞胸牛肉,這樣的高蛋白食物,外加糙米燕麥,這種低碳水的主食。


    再這樣的一日三餐下,滄輔衡根本就攢不下幾個錢,但也因為這種飲食習慣,他的身體素質,要比白戎鳳強得多。


    兩個人來到旅店門口,深更半夜給老板吵醒,自然是滿心怨言,擺出一副臭臉,道:“一間房二百八十八,隻有這一間房。”


    滄輔衡麵露難色,準備從口袋裏摸索出錢,這時一旁的惠蘭蘭道:“在線支付行麽?”


    “沒問題。”


    惠蘭蘭掏出手機,向老板支付了房錢,遞過身份證,兩個人便朝著房間走去。


    快走的時候,滄輔衡聽到老板在聲嘀咕著:“呸,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沒錢還出來開房,現在的姑娘都瞎了眼!”


    這話聲極,旁邊的惠蘭蘭絲毫沒有聽見,但是滄輔衡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死死的握緊了自己拳頭...


    接著走到了房間,旅館的房間大同異,一張雙人床外加一個衛生間,老板還算有點良心,還有一個空調,沒窗戶的房間,有一個空調就會舒服許多。


    “早點休息吧你,明一早我還得去上班。”


    “上班?你是做什麽工作的?”惠蘭蘭問道。


    “工地上搬磚的。”


    惠蘭蘭打量起滄輔衡,黝黑的皮膚,閃閃發亮的眸子,結實的肩膀,挺得筆直的腰杆,心裏想著:“如果沒那麽黑的話,絕對是個大帥哥,可是黑點也不錯,看起來有成熟男饒味道。”


    而滄輔衡此時也在打量著惠蘭蘭,她有著一頭棕色棕色卷發,身材纖細,但是能夠看出來大腿十分有力,想起來她是一個舞蹈老師,所以這並不奇怪,外加有一雙楚楚動饒大眼睛,和巴掌大的臉盤,看起來像一個洋娃娃一般


    “你看起來很年輕,為什麽要做那種工作?趁著年輕去學點什麽,那樣多好,而且歸根結底這是一碗青春飯,等你年紀大了,總不能一直做這個吧?”


    滄輔衡道:“你倒是蠻喜歡教的,沒別的這因為來錢快,其他行業,無論學什麽都需要很長的時間,這個不需要,有力氣就能賺到錢。”


    惠蘭蘭見勸不動他,也就默不作聲了,突然道:“要不你到我的工作室來做吧,可能一個月沒你在工地掙得多,但是總歸是個長久的行業,無論多大,都可以幹這行,商演接不到,怎麽著也能像我一樣,做一個舞蹈老師。”


    滄輔衡被她逗笑了,到不是因為別的,因為好久沒有被人這樣關心過,這樣為自己以後著想,他那顆冰凍的心,久違的感覺到一絲溫暖,但是僅僅一瞬,就重新迴歸正常。


    “不必了,再我就算當老師,也應該當武師才對。”


    惠蘭蘭呆萌的點零頭,雖然夜裏,但是她也看出來眼前這個男人身手極好,便道:“你給他打昏了?”


    “沒,他死了,七竅流血死了。”他這話,麵不改色,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惠蘭蘭看著他微笑的出這句話,雖然覺得有些背脊發涼,更多還是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吧,你明還有工作,而我則是四五點鍾才上班,所以你趕緊快點睡吧,床倒給你,我在椅子上眯一會就行了。”


    滄輔衡看了看床道:“這是一張雙人床?你為什麽要在椅子上。”


    “男女有別啊,孤男寡女躺在一起多不好?”


    “那也應該是我睡在椅子上,你睡在床上,畢竟我是一個男人。”滄輔衡道。


    可是惠蘭蘭卻聽得很感動,道:“算了算了,怕了你了,咱倆躺在床上,就一起躺在床上吧,但是你不要亂動啊。”她的心裏因為剛才的驚心動魄,現在見到男人還是有一些害怕。


    滄輔衡卻很疑惑,道:“我為什麽...會亂動?”


    看見他那副呆樣,惠蘭蘭笑道:“瞧你那呆樣,你多大了?”


    “十七歲。”


    “啊,這麽?”


    “那你呢?”


    “女孩子的年齡不要隨便問!反正比你大一點就是了。”


    “三十?”


    “去死...”


    兩個人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聊進了夢鄉。


    第二將近十點鍾惠蘭蘭才從床上爬起來,撓了撓蓬鬆雜亂的頭發,發現滄輔衡已經離開,屋子裏就自己一個人頓時覺得孤獨感油然而生。


    從床上爬了起來,洗了一個澡,頭發還未擦淨,濕漉漉的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因為自己的衣服破了,身上披著滄輔衡外套,迴到自己的屋子裏,因為身在外地,隻能租房子住,而她一個舞蹈老師,租了一個房子,白或許能接一些商演,但是薪水也是少的可憐,晚上四五點鍾會教學生舞蹈,這才是她稍微穩定的職業。


    所以她就住在這個工作室裏麵,一樓是舞蹈室,二樓就是她的臥室,前一出門的時候,被子也沒疊,垃圾也沒倒,亂成一團,昨晚上教完學生和幾個姐妹一起出去泡吧。


    迴來的時候,打了一輛黑車,誰知道那司機心生歹意,想要圖謀不軌,輕薄與自己。


    現在她站在屋子裏,還滿是恐懼,如果沒有滄輔衡,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失身或許都不算什麽,丟了性命,都無處喊冤。


    她歎了一口氣,一個女生在外麵打拚實在是太苦了,什麽都需要自己操心,還要提防壞人,這樣看真得抓緊找一個靠譜的男朋友。


    想到這裏,她的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浮現出滄輔衡的模樣。


    她急忙晃了晃腦袋,自己比他打了六歲,女大三抱金磚,就算他不嫌棄,也架不住別人在背後閑話啊。


    忘掉這些最好的辦法就是拚命的勞動,和找人傾訴,她先打了通電話,叫來自己的好姐妹,同樣也是自己的舞蹈室的老師,王珂染。


    她們的關係極好,現在的人都有晚睡的習慣,剛打電話的時候,王珂染還在睡覺,睡意朦朧的接羚話,馬上來。


    但是惠蘭蘭知道這個丫頭的馬上最起碼在三個時之後,哦,對了,她們的距離,步行十五分鍾。


    所以她拿起自己的快禿了毛的掃帚,看了亂哄哄的房間,不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唉,該從哪裏下手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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