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漸籠罩,行軍生涯苦到極點,不僅沒有女人玩,更沒有其他解悶的樂子,他們變想出一個遊戲,等著戰壕裏的屍體徹底涼透,變成喪屍的時候,開始比賽。


    韃靼國從骨子便好勇鬥狠,所以對待這些武力遊戲十分推崇,而且人民普遍野蠻,對待活人尚且沒有一顆仁慈之心,更何況對待這些行走的屍體。


    他們的遊戲弄得很簡便,將戰壕挖掘開,隻留出夠一人通過的口子,這樣的口子隻有兩條,每次兩個人參加,必須將口子裏麵走出來的喪屍幹掉。


    當然,遊戲不僅僅這麽簡單,每一隻喪屍身上隻準出現兩顆子彈,一顆爆頭,一顆爆蛋,獲勝者沒有獎勵,失敗者也沒有懲罰,他們甚至不知道這愚蠢的規則是為了什麽,也許踐踏死者的尊嚴,能打發他們一些貧瘠無趣的時間。


    阿拉坦此時坐在篝火旁,看著紅豔豔的火光,手中端著一杯猛烈的白蘭地,他也並沒有加冰塊,或者是加檸檬這樣文雅的喝法,甚至連杯子都沒有,直接對瓶吹,而且猛灌一口,便扯下一口羊排肉,嚼的滿嘴流油。


    當然,整支,也隻有他可以喝酒,要不然那些士兵也不會無聊到去打什麽喪屍了。


    這個時候一名留著辮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坐在他的對麵道:“我覺的今我們應該追上去,盡可能俘虜,或者殲滅敵饒有效力量,而不是坐在這裏開什麽慶功會,如果能夠打下這裏,想開多久都行,如果打不下來,手下的士兵連口酒都喝不到,那還算哪門子慶功宴。”


    阿拉坦微微笑道:“你是不是在我呢,隻有我一個人喝酒,你心裏不樂意,呐!你也來口,我批準了!”


    “喝酒我不感興趣,咱們聊點正經的,今你到底為什麽不乘勝追擊,這樣我們在征服這片土地的時候,會容易很多,你知道不知道。”


    阿拉坦輕輕笑了,道:“我答應過那位先生,所以我的目標不是他們,也許以後會打這個什麽虹雲黨,但是現在不校”


    這個留著辮子的中年人,是阿拉坦的叔叔,名字叫做波爾金,是韃靼國難得智將,精通兵法,但是為權甚微,而韃靼國人通常都喜歡豪爽強健的男人,更好是體毛旺盛,雙眼有神,所以,像他這種,就算一身的本事,也沒辦法做首領。


    而阿拉坦符合一個首領的全部標準,這樣倒也不錯,自己的地位並不會因為自己的行事風格變低,而且同樣可以發揮自己的才能,作為侄子,阿拉坦總不會將他瞧不起他就是了,但是同樣也有弊端,阿拉坦同樣是一個專斷橫行的人,聽取他的建議的情況是少之又少。


    比方現在,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他的,更知道那位先生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可以比他這個做叔叔的還要高。


    畢竟阿拉坦所獲得一切,基本上都是他鋪墊下來了,能有今的成就,絕對少不了那位先生的幫助,所以現如今有什麽特殊情況,自己勸不動阿拉坦,找到那位先生,不準就行的通了。


    他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不放棄的道:“那你能否讓士兵停止那種無聊的遊戲,踐踏死者的尊嚴,會提升你們看重的榮耀麽?”


    “士兵現在悶得無聊,又不準喝酒,有個解悶的不錯,別繼續下去了。”


    阿拉坦射過來一個眼神,波爾金知道眼神的意思,那是一種不耐煩,以及驅趕的眼神,地位上的變化,是血緣所無法彌補的,他隻能悻悻離開。


    將手中的羊腿與酒消滅光之後,阿拉坦就這樣睡倒在篝火旁,一覺到亮。


    毀滅兵團的陶休乾幾乎可以是第一時間得知,王猛兵敗的消息,他經常混跡於虹雲黨的哥哥團裏,來學習先進經驗,當然清楚餓狼團的實力,再這樣以逸待勞,占據地理優勢。


    不百分之百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怎麽著也應該在陣地上抵擋住敵人三四,甚至更多他都不會感到意外,可是僅僅半,甚至沒有對敵人造成有效阻擋便敗下陣來,這樣無疑令他感到一陣恐懼。


    他南征北戰這麽久,還從來沒有未開戰,就被敵人嚇倒過,可是現如今,他真的有一種恐懼湧上心頭。


    現如今毀滅兵團的大事情都是他全權負責,可是身在靖賢省就免不了要與這外來敵人有一場惡戰,但是由現有情況來看,這場大戰想要獲得勝利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投降,要麽率領民眾撤退,如果自己的帶著遷移到大地市,虹雲黨的那些人沒有理由拒絕自己,無論怎麽樣,毀滅兵團在虹雲黨危急的時候也出手幫過好幾次忙。


    隻不過這件事太大了,他一個人很難能做主,所以必須要找自己的父王,鄧雄商議一下。


    毀滅兵團現如今根據地,是原來聯邦鎮的地盤,再接手這裏之後,鄧雄便命人在鎮子正中央,建立了一所宮殿,名義上是宮殿,但是苦於人力短缺,所以麵積不大,就相當於英國城堡的十倍縮版,不定成為別墅更恰當。


    不過,從外麵看還是有幾分氣勢恢宏,自從有了這裏之後,鄧雄的行為就越加荒淫無道,每別處理公事了,就連到辦公樓都不願意去,整日待在這裏,沉迷酒色,枕著女饒肚皮度過這一。


    陶休乾手下那些得力幹將,早就看不過去,憑什麽手下的人拚死拚活,每累得要死,卻要供養一個什麽都不幹的廢人,如果這個人每一日三餐,他們也就忍了,可這個人腐敗浪費,在資源短缺的情況下,每日飲酒作樂,光他喝的那些酒,跟虹雲黨換上糧食的話,都夠每個人多養活好幾十個人。


    陶休乾這樣的話聽得多了,但是他從來沒往心裏去,他這個人很壞,做了許多惡事,殺了許多人,但是他把一個字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


    那就是一個‘義’字。


    鄧雄建立起毀滅兵團的那陣,陶休乾隻是一個街頭上的混混,幫人家討債,靠拳腳為生,他又沒爹沒娘,過著吃著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而且沒有文化,不幫人打架,逞強鬥勇的話,又能去做什麽呢?


    去工廠裏沒白沒黑夜的幹?把自己熬成一副鬼模樣,掙幾個臭血汗錢,還是送個快遞外賣?整日風吹日曬?


    在他最迷茫的時候,最窘迫的時候,是鄧雄提攜了她,給他大把大把鈔票,讓他穿好衣,身後有弟,身旁有女人,在鄧雄身邊混的風生水起,讓打誰就打誰,在別人看來自己就是一條狗。


    可是,就這樣的一條狗,有誰在乎,他是多麽不容易才當上的。


    災變之後,鄧雄建立起這個毀滅兵團,讓別人稱唿自己為王,而且將往日手下那些得力幹將,封為自己義子,這一舉動,在華清國會引起很大的反感,但是迫於他的威信,眾人也隻能忍氣吞聲。


    但是,陶休乾與其他人不一樣,並不是表麵服從,他的心裏並沒有芥蒂,因為鄧雄在他心裏,早就看成是自己的親父親一樣。


    陶休乾快步來到鄧雄所在的宮殿中,門口兩邊的侍衛,手裏麵拿著重劍,垂立在身前,麵容肅穆,看不出喜悲。


    看到陶休乾來了,也並沒有身手阻攔,任由通行,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現在的毀滅兵團,鄧雄已經不頂事了,再也不是以前在盛市人人敬畏的那個魔王了。


    現在的毀滅兵團能存留下來,沒讓虹雲黨吞並,全都的感謝陶休乾,低三下四的與虹雲黨周旋,來換取自身的獨立,同時還能讓這個鄧雄過上國王的癮。


    如果沒有他,陶休乾就會像室內的蠟燭,一吹既滅。


    陶休乾進去宮殿之中後,一名侍者看見急忙行禮,道:“聖子大人。”


    鄧雄原本有五個義子,鄭浜叛逃,死了兩個,還有一個被斬斷了手,現在還瘋瘋癲癲,整的胡言亂語,估計用不了多久也得一命嗚唿。


    所以現如今就隻剩下陶休乾一個人,所以鄧雄就將其改為聖子,下麵的人也總是議論紛紛,如果換成別人,沒有競爭對手,沒有政治敵人,軍事上又是一把手,早就將鄧雄拉下馬自己坐上去了,那裏還會受什麽窩囊氣,去給別缺什麽兒子。


    但是陶休乾沒有,他才不去管別人怎麽看,他隻看中自己所認準的事。


    這時,一名侍者走過陶休乾身邊,道:“聖子殿下,現在國王大人還不方便,能不能坐在這裏稍等片刻?”


    陶休乾看著這名侍者微紅的臉龐,躲閃的眼神,便能猜出鄧雄此時一定是在做床笫之事。


    陶休乾咬了咬牙,這簡直太不像話了,兩耳不聞下事,隻顧在這裏貪圖享樂,現在都已經到了毀滅兵團生死存亡的時候了,他如何還有心思做這種事。


    略微緩和一下情緒,對著這名侍者道:“不礙事,帶我去見他,這件事關乎性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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