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寨對麵的樹林中,舜臣秀勘幾個人剛剛剖開了一隻喪屍,將喪屍的大腦刺穿之後,並沒有丟棄荒野,而是用利刃將腹腔剖開,將裏麵的內髒取了出來。


    “真的要把這種東西塗在身上嘛!”旁邊一名年輕的士兵問道。


    舜臣秀勘對待自己的士兵,也沒什麽架子,開起玩笑道:“要是你不怕被喪屍當做今晚的刺身,也可以選擇不掛在身上,絕不勉強你。”


    這名年輕的士兵撇了撇嘴,怎麽可能會不怕,從懷中掏出刀子,往喪屍的大腿上割去,割下一片青黑色的肉。


    喪屍身體裏的血液並不多,用手托著這塊肉片,往軍裝上抹去,沒多久,這片肉就失去了價值,他身上也被塗滿黑色的汙血。


    舜臣秀勘實際上也犯嘀咕,喪屍身上的腐臭味,可不是一般氣味,大概就是男生宿舍的臭腳丫子,外加上廁所裏的騷氣,兩種味道的混合體,聞一口,提神醒腦,聞兩口,駕鶴西遊。


    至於為什麽非要往身上塗這種東西,這也是他們無意中發現的,將喪失的血肉塗抹在身體上,可以讓自己隱藏在屍群,這些喪屍就像看見同伴一般視若罔聞。


    舜臣秀勘心中也是緊張,這是在日本本土上聽說的,至今為止他還沒有試驗過,如果這個方法不靈的話,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千百具喪屍撲上來,自己連骨頭渣子也剩不下。


    將喪屍的腸子剁成碎屑,就見腸子剁下來,胃袋便破開,一大堆未消化,腐臭的人肉,嘩的一聲散了滿地,一旁的士兵還沒等著看,光聞了一下,便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舜臣秀勘此時也惡心的想吐,但是他更想獲勝,如果贏不了這個男人,他死也沒法瞑目,一咬牙一閉眼,硬著頭皮將喪屍的碎屑往身上抹去,那腸子也掛在身上。


    滿身的臭味,他隻是皺著眉,一聲也不吭,下麵的士兵看見主帥這般硬氣,心中備受鼓舞,也紛紛往身上抹去。


    這一個小隊七八個人,轉眼便將這個喪屍分個幹淨,隻剩下一堆爛骨頭。


    舜臣秀勘說道:“村上君,你去抓隻喪屍,試驗一下!”


    那名叫做村上的士兵,點了點頭,跑進林中,這片樹林距離聯骨城寨大概有兩千米,這片樹林的植被麵積,略微估算一下,怎麽著也得有八百米左右,外麵便是公路。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在,靠公路的樹林中,周圍的喪屍稀少,需要往樹林裏麵跑,才能遇見更多喪屍。


    這名叫做村上的士兵,用了不到十五分鍾,便走了迴來,而且帶迴一隻喪屍。


    令人驚奇的是,他將喪屍帶迴來的方法並不是野蠻的將其捆成粽子,而是,一隻手抓著他的脖子,輕鬆愜意的將喪屍推了迴來。


    舜臣看到這一幕,不禁瞪大了雙眼,隻不過身上腐肉的味道,好像還有點辣眼睛,急忙又眯了起來。


    喪屍竟然像一條狗,這樣聽人擺布,後麵有推力也不反抗,隻是順著這股力量漫無目的的走。


    這種奇怪的是生物,究竟是怎麽誕生的?


    但是,這不是他的工作範圍內,他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河慶賢一定完蛋了!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往那隻喪屍麵前走進幾步,一拳打在它的臉上。


    喪屍的下巴瞬間脫臼,骨頭甚至刺穿腮幫子上的皮膚,僅僅發出一聲悶吼,他聽見周圍有動靜,但是他找不到目標,像隻沒頭蒼蠅似的在團團亂轉。


    “聽我命令,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將加農炮推過去!”


    他身先士卒,帶著這幾個人將一台沉重無比的加農炮,推向城寨,也沒有必要到人家門口,隻要到炮的有效射程,而不被敵軍發現即可。


    眾人很賣力,身邊的喪屍,見到身旁有動靜紛紛將頭轉了過來,但是卻什麽都沒有看到,發出的吼聲,都像是帶有奇怪的意味。


    穩定炮架,調整好炮彈距離,一名士兵填裝炮彈,一切準備就緒之後。


    城寨上的守軍也在林中看出些什麽,對著一旁的機槍手,說道:“你拿著望遠鏡看看,那樹林裏是不是有人!”


    “別胡說,那裏麵都是喪屍,能有個屁人!”


    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眼睜睜看著一枚金黃的炮彈,裹挾巨大的風浪,撲麵而來。


    城牆很堅固。


    但是麵對這種級別的武器,卻軟的像豆腐一般。


    那些剛剛還在交談的士兵,頓時粉身碎骨,和城牆上碎落屍塊落了下去。


    舜臣秀勘說道:“蠢材!打高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這些人都是一些平民,並沒有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能夠打到這種程度,實際上已經很不容易了。


    下麵士兵急忙調整一下角度,希望可以在城牆下麵,炸開一個口子,這樣就可以達成他們的目的,令喪屍湧進去。


    會議室裏的河慶賢急匆匆的跑了出來,遙遙望見城牆上硝煙彌漫,大唿不好。因為他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人能夠把重武器拉到這裏的有效範圍。


    以前或許還可以,但是現在四處是喪屍,隻怕你們自己的炮還沒打出去,就被喪屍給困住了,所以他才如此淡定,根本不怕這些喪屍的圍困。


    他現在還不知道是用了什麽辦法,但是他清楚,這些日本人手中一定有什麽方法能夠躲過喪屍的攻擊!


    大意!懊惱在他腦中盤旋!


    轉身對著下麵的幹部說道:“所有人聽我命令,先將城寨裏的居民往城後的那條河轉移,這些喪屍不會遊泳,河水能救大家一命!”


    一聲令下,這種危機的時刻,這些幹部發了瘋似的聯係手中的部隊。


    河慶賢又說道:“先讓城牆上的士兵先撤下來,如果我猜...”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枚炮彈從天而降發出一聲巨響,振聾發聵,強烈的氣浪將他雜亂的發型,變成另一種亂法。


    就見還是剛剛的位置,隻不過偏下許多,將牆根下麵炸出一個兩米高的圓形大洞。


    碎石灑了滿地,那附近的喪屍在這種致命武器下,變得脆弱不堪,當場便炸死十幾隻。


    但是這些喪屍,被這堅固的城牆阻攔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有了一個缺口,就如同鯊魚聞到鮮血一般,順著這個缺口湧了進來。


    河慶賢覺得自己背脊都涼了,如此多的數目,他顯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就算耗光所有子彈,流光每一名士兵的鮮血,也無法阻攔這個數量的喪屍進來。


    但是,他可以趁著缺口不大的機會,將所有火力調集在一個點,也可以阻攔住一段時間。


    “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為居民撤離做出爭取時間!”他親自掏出腰間的手槍,衝了上去。


    這個時候,城上的機槍手也調轉槍口,對著城牆下方射去。


    密集的子彈,令喪屍的屍體越攢越高,汙黑的血水匯聚成河,


    屍山血海這個詞語或許就是為了這一刻所發明的。


    河慶賢此時也帶人趕了過來,以周圍的房子作為掩體,對從漏洞中走出的喪屍展開阻擊。


    “都給我省點子彈,盡量爭取一個發子彈,撂倒一個喪屍,誰要是敢打空槍,我饒不了他!”說話這人正是在會議室罵人的那位,他脾氣也是出了名不好,不過這也不怪他,在這種末世,隨時會犧牲的年代,誰能能夠一直保持著一個好脾氣。


    可是,就見阻擊展開順利的時候,又傳來一聲巨響,這個洞口的十幾米處,又被炸開一個口子。


    “媽的!”河慶賢也是急了眼,說道:“狙擊手呢!”


    就見一個相貌清秀的年輕走了上來,說道:“順勢準備待命。”


    “你上城牆,將開炮的那幾個人全給我幹掉!越快越好!”


    “保證完成任務!”


    他的身影像一名勇士,那般無畏,瘦小的身軀,都好像高大了幾分,迎著群屍他的步伐沉穩,匆匆來到城牆的扶梯上。


    “掩護他!”河慶賢說道。


    他手中提著槍,忽然冒出一隻喪屍,他跑的太認真,絲毫沒有注意,這時已經太近了,它的雙手快要掐住這名年輕人的脖子。


    他覺得耳邊有風吹過,一團腐臭的血液灑了他滿臉,可是這個年輕人既沒有迴頭,更沒有停下腳步,將槍背在身後,縱身一躍,抓住城牆上的消防梯。


    宛若一隻猴子一般,匆匆的爬了上去,這時,又有一隻喪屍從洞口中走出來,見到這名年輕人,就如同見到了晚餐,快活的吼叫一聲,便想伸手抓他。


    一聲槍響,喪屍的叫聲戛然而止,腦袋也如同落地的西瓜一般,碎的四分五裂。


    在戰友的掩護下,這名年輕人終於來到城牆上,還未站穩,又落下一枚炮彈,那巨大的晃動,他感到一陣眩暈,險些跌落下去。


    但是,他的心中仍有信念,如果不在這裏將這些壓製住敵方的炮火嗎,那後果隻會造成更大的傷亡,喪屍的可以湧進來的地方太多,自然難以調集火力,加大難度。


    城門上的機槍手,用手一指,因為長期在開火,導致聽力下降,說話的聲音極大:“他們在那兒!你能聽見麽!”


    他點了點頭,伸出拇指,示意了解。


    接著將狙擊槍架穩,順著狙擊鏡望去,這條視線,是死神的視線,他剛臥倒還沒有五秒鍾,就見敵軍的想要繼續填裝炮彈的士兵,身體忽的僵住,額頭上便多出一道彈孔,血液緩緩流淌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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