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張張嘴,覺得自己可真是不知好歹,但白薇的熱情和親熱對她來說是負擔。


    與其煎熬,不如推開。


    夏妗說,“我不太愛交朋友。”


    “沈漁不就是你的朋友?”


    “我們認識很多年。”


    “所以要認識很多年才能成為你的朋友?”


    夏妗抿唇,沒說話,近似默認,也希望白薇能因此打退堂鼓,不要和她做朋友。


    可白薇竟然又坐下了。


    “這有什麽關係,大不了我也認識你幾年後再成為你的朋友。”


    夏妗吸氣,“你為什麽對和我做朋友這麽執著?”


    白薇眨眼,“你聽過一見鍾情嗎?”


    夏妗,“....”


    白薇手托著下巴,“我對你就是一見鍾情呀。”


    夏妗,“....”


    “難怪你昨晚不幫我,原來是沒把我當朋友,不過我原諒你了,反正我這人什麽都不多,最多的就是耐心。”


    白薇笑眯眯,“阿妗,你就等著讓我成為你的好朋友吧。”


    她說完起身,“我得去化妝換衣服了,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們晚上見。”


    轉身時,白薇木馬一下,隔空送給夏妗一個親親。


    不太能招架的住。


    一直以來,都是夏妗對自己想要的人熱情如火,比如鹿城時對待司厭,也僅此一次。


    現在被白薇這麽對待,她才知道,這似火的殺傷力。


    難怪,她當初能拿下司厭。


    越是表麵冷淡的人,越抵抗不了這火一樣的熱情。


    隻是很奇怪,同樣都是熱情,白薇沒能拿下司厭,被她拿下了。


    要見司母,白薇化妝打扮很細致,夏妗將早餐吃完,換了衣服出來,她還在自己房間沒出來。


    兩人也不順路。


    夏妗沒等她,提了垃圾出去。


    開了車準備去工作室,行至半路,夏妗突然想到,既然徐婧不在家,那她為什麽不趁著這個時間迴去一趟夏家。


    雖然她覺得過了這麽久了,迴去也是無功而返,但萬一呢,萬一她能發現點蛛絲馬跡呢?


    沒有遲疑,夏妗打轉方向,朝著夏家別墅去。


    夏妗的傭人不多,一個管家,兩個阿姨。


    阿姨負責家裏的飲食起居,屋內清潔,管家負責院子的打理。


    夏妗迴去,先看到她的是管家,對於她突然迴來,管家詫異,“你怎麽迴來了,沒聽夫人說。”


    家裏甭管是誰,沒人時,不會有任何一個稱唿她‘小姐’,擔的上這個稱唿的隻有夏安安。


    畢竟,這別墅雖然姓夏,裏裏外外的用度,靠的都是徐家,徐婧。


    夏妗並不在意他們對她的稱唿,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隻要別像小時候一樣叫她‘小姐的狗’。


    這個稱唿,也隻存在無人時。


    一直叫到夏妗初三,後來為什麽不叫了,這點竟要感謝徐宴之突然到訪。


    也不能算突然。


    夏妗覺得,他那次的突然出現,是為了她。


    不是她自作多情,自從‘瘋狗’事件,被徐宴之發現後,這個隻存在偶爾聚會中的‘舅舅’,突然對她的關注變多了。


    頻繁的慰問關心。


    他來夏家的次數變多,徐宴之這個舅舅待夏安安是極好的,夏妗兒時的記憶裏,夏安安總是收到徐宴之的禮物。


    張口閉口都是舅舅。


    但禮物大都由專人送來,徐宴之隻會在偶爾的節日中出現在夏家,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夏家一家三口去徐家。


    在‘瘋狗’事件之前,夏妗見徐宴之少之又少。


    但那之後,他大抵是察覺到了,她在夏家日子過於艱難,生出了怨懟,為了平複她的怨氣,減少她的報複。


    他代為贖罪般的經常來夏家。


    會在送給夏安安禮物時,多給她帶一份。


    也會在徐婧偶爾沒忍住,對她白眼和苛待時,提醒一兩句。


    那一次的稱唿改變,他為她來。


    是他親眼看到,她在放學路上,被夏安安三人堵住,她在掙脫中咬了夏安安的手。


    自然三個人的重圍很難突破。


    是徐宴之出現,將她解救,他送夏安安和自己迴去,路上對夏安安多有斥責。


    夏安安咬著唇狠狠瞪她,又不情不願的聽話道歉。


    徐宴之送她到家,告訴徐婧事情的經過,當著徐宴之的麵,徐婧是罵夏安安的。


    說什麽姐妹應當和睦,各種場麵話。


    徐宴之走後,等著她的就是怒罵,以及專為她個人製定的家法,整個家裏充斥的聲音都是‘狗’。


    ‘咬人的狗就得打服。‘


    ‘你本來就是小姐的狗,小姐教訓你,你該感恩戴德的受著。’


    ....


    明明已經離開的徐宴之,不放心的折返,第一次目睹了這場麵。


    對於夏妗來說,那一次算小場麵了。


    但對於徐宴之的衝擊應該很大,他衝進來奪了徐婧的竹條,發了好大的火。


    當時的傭人全部被開。


    再後來,徐婧被徐宴之徐夫人一起施加了壓力,不敢再對她動輒打罵。


    再來的傭人,即使不那麽尊重她,也絕不敢用‘狗’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她。


    “沒有你們夫人的同意,我不能來這個家嗎?”


    夏妗冷眼。


    管家道,“沒這個意思,我給夫人打電話。”


    話這麽說,門是沒開的。


    “阿妗是我叫迴來的,怎麽,不能進嗎?”


    夏國安突然出現,看了一眼管家,“開門。”


    家裏的傭人都有眼力見,夏國安雖然不是他們的主子,但他們的主子聽他的話。


    得罪他,惹他生氣,那可比惹到徐婧不高興更嚴重。


    管家立刻賠笑,“原來是先生叫迴來的。”


    說完立馬開門。


    夏妗走進院子,無視夏國安大步朝裏麵走去。


    阿姨看到夏妗迴來,反應是一樣的,第一時間拿了手機,但被夏國安叫住。


    “夫人剛出門,阿妗隻是迴來一趟,都不準打擾夫人。”


    阿姨們悻悻的放下手機。


    夏妗迴來沒告訴夫人,頂多知道後被大罵一通,可要是夏國安一句‘這阿姨用著不好,我看了心煩’,她們的飯碗鐵定丟。


    夏妗迴來,去了她的房間,三樓的一間雜物間收拾出來的小房間。


    她一年沒住,這房間被上了鎖,正皺眉,夏國安將鑰匙遞了過來。


    “你有什麽東西落下了?”


    夏國安的聲音透著小心翼翼的接近。


    夏妗接了他的鑰匙,沒理他,開門走進房間,撲麵而來的潮濕黴味讓夏妗稍稍皺眉。


    夏家應該再找不出來這樣糟糕的地方了。


    “你搬出去後,你媽媽要將你房間的東西都丟出去,是我和她說,鎖起來眼不見就好,給你留著。”


    夏國安話語中帶著幾分討好。


    夏妗皺眉冷聲,“她不是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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