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知味的晚飯結束,那些客人們一一離開。


    夏妗也是要走的。


    被徐婧留了。


    等人全走了,徐婧和夏安安換了嘴臉,徐婧坐於客廳沙發。


    冷眼看著夏妗。


    盤問她,“這視頻是不是你放出來的?”


    夏妗冤枉,“我就是想放也沒有提前預知的能力,讓人架好攝像頭等著拍吧。”


    夏安安嗆聲,“你現在當然這麽說了,不是你誰會這麽針對我?”


    徐婧質問的眼神盯著夏妗。


    好像事情一旦證實是她做的,就得立刻弄死她。


    夏妗把矛頭轉向夏安安,“你現在這麽紅,被人認出來偷拍很奇怪嗎?要怪怪你自己,都參加綜藝去當半個公眾人物了,還不知道收斂自己的言行,我碰著你也沒說話吧,你就衝過來罵我,被人拍了,現在要怪到我頭上?”


    夏安安被她說的語滯,眼瞅著徐婧的目光轉向她。


    她咬牙繼續,“就算不是你拍的,熱搜肯定是你弄的,除了你沒人這麽恨我。”


    “我敢嗎?”


    夏妗有理有據,“我外婆還在你們手裏,我敢做這樣的事?你現在等著聯姻,人前形象最重要,我要是敢破壞一點,你們徐家誰能放過我,誰能放過我外婆?我就是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再說了,買熱搜不要錢的啊,我有那個錢嗎?”


    說到這兒,夏妗撇了下嘴,“誰知道你又在外麵得罪誰了。”


    “媽,你別聽她胡說,我沒得罪人。”


    夏安安生怕徐婧生氣,連忙道。


    徐婧怒其不爭道,“你沒得罪人,誰閑的沒事花那麽多錢來給你買黑熱搜?”


    “媽。”


    夏安安委屈的指著夏妗,“她這麽說你就信?”


    徐婧不是信夏妗。


    是在她看來,夏妗的確沒膽子沒錢弄出這個事情來。


    而,夏安安。


    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口無遮攔,她不得罪人誰得罪人?


    “我千叮嚀萬囑咐,要你時時刻刻謹記,少說話,少說話,你到底記住了什麽?!”


    夏安安被罵,狠狠的瞪一眼夏妗。


    關她什麽事。


    夏妗問徐婧,“我要是擺脫嫌疑了能走嗎?”


    徐婧氣夏安安,不代表就看夏妗順眼,隻是人大了,不能像小時候那樣。


    不順眼就打。


    兔子急了還能咬人。


    何況,當年她和母親也是答應過弟弟的,不能動她。


    “你走吧。”


    忍著嫌惡,徐婧道。


    夏妗一聽立馬就走,夏安安拔高聲音,“媽你就這麽讓她走?”


    “不然你想怎樣?”


    身後,是徐婧滿是火氣的聲音。


    夏妗步調更快,沒留神,撞到不知道從院子那裏突然走出來的夏國安身上。


    “阿妗。”


    夏國安叫她。


    “閉嘴!”


    夏妗吐出這麽兩個字,頭也不抬的立刻走掉。


    客廳裏,徐婧和夏安安正在爭吵。


    徐婧單方麵的斥責夏安安,夏安安不服氣,最後,突然拔高聲音。


    “對,我就是笨,我就是幹什麽都幹不好,我知道,你和舅舅都嫌棄我,覺得我扶不上牆,那你們別扶啊,還扶我做什麽,我也很累,你們讓我做淑女,我做了,你們讓我少說話,我少說了,可是有什麽用,司厭哥哥不喜歡我,現在司阿姨對我也忽冷忽熱,我去參加綜藝還被人坑,我也很煩躁。”


    “你明知道我討厭夏妗討厭的要死,為什麽不幫我教訓她?”


    “她兩句話就讓你把火氣全轉向我,你跟舅舅有什麽區別,舅舅護著她,不許我動她,你也不幫我出氣。”


    ....


    “你的眼界就這麽低,你就隻能看到她?”徐婧對夏安安也是無語到極點。


    “她算個什麽東西,一個上不了台麵的,也值得你這麽在意?”


    “你既然知道你舅舅護著她,就別去招惹她,讓她自生自滅,她翻不了天,等到你嫁進司家,等你舅舅娶了江瑜,一切落了地,再收拾她也不遲。”


    “可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夏安安咬牙,“我恨不得她去死,當年你和外婆就應該弄死她的,最後竟然半途而廢,沒讓她....”


    “啪!”


    夏安安話沒說完,徐婧突然一巴掌打過來。


    夏安安被打懵了,徐婧氣到極致,“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給我滾上樓好好反省。”


    夏安安哭著跑上樓。


    徐婧看著站在客廳門口的夏國安,深吸口氣,迎上去,“國安,安安不懂事,亂說話,你....”


    夏國安看著徐婧,“安安說當年應該弄死夏妗,不應該半途而廢是什麽意思?”


    他歎了口氣,“小婧,是我給你的安全感還不夠嗎?夏妗畢竟是我的骨肉。”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也理解你的心情,從小到大,你怎麽管教她,我都由著你,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對她或是她的母親有什麽留戀,是為了讓你心裏好受,但她畢竟是我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小婧,給她一條生路吧。”


    “你這說的什麽話,我什麽時候不給她生路了,她從小到大吃的喝的哪樣不是徐家給的,就說她外婆,不也靠著徐家才能活到今天?”


    徐婧道,“安安是氣糊塗了,胡說八道,這話你也信?”


    夏國安說,“我當然不信,就是安安的話,讓我想到那一年,夏妗在家裏自殺。”


    “你也說了是自殺。”徐婧道,“最後不也是送她去醫院搶救過來了?”


    夏國安道,“是我多想了。”


    “就是你多想了。”徐婧為他整理衣領,“夏妗隻要別動歪心思,徐家沒人會傷害她,再說了,殺人可是犯法,要坐牢的,我們哪敢。”


    說是這麽說。


    可人的死法那麽多,意外就真的隻是意外嗎?


    不能說破罷了。


    ——


    夏妗從夏家別墅出來,打車到了一段路口下車。


    司厭提前等在這兒。


    她上車,他探身過來,仔仔細細的將她的臉掃視一遍。


    夏妗知道他擔心,說,“放心,沒吃虧。”


    她一派輕鬆自在的樣子,好似這一趟沒吃虧,是值得沾沾自喜的。


    司厭眸色卻很深,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


    聲音暗啞,滾燙。


    “妹妹,對不起。”


    他說,“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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