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掛,周行衍在旁邊調侃,“男人的占有欲,女人的致命誘惑。”


    夏妗瞥他一眼,催促,“話那麽多,趕緊開車。”


    “這就急著忙完了見麵?”周行衍踩下油門,嘴不停,“人家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這是半日不見如隔三年?”


    知道他最會貧嘴,夏妗不接腔,接腔就沒完沒了了。


    不過有句話周行衍說的挺對的,男人偶爾的占有欲,確實挺誘惑的。


    周行衍給夏妗找的工作室,是一處獨棟的帶院子的老房子,做了新裝修,裏麵需要用到的工具器材配的很齊全,一共四間房間,一間休息室,一間材料房,一間可以打磨切割加工成品的房間,還有一間用來創作的。


    她賣給品牌的是創意,靈感,不需要做成品。


    一間創作間一間休息室足夠。


    但周行衍把所有都配齊了。


    “設計師的成就感,來自於完全屬於自己的作品,和我合作,販賣自己的創意和靈感,我知道,你一直都挺委屈的。”


    “有什麽委屈的,現實擺在這兒,能夠有機會販賣創意,以ia的身份遊走在這個行業的邊緣,已經是我的幸運了,你忘了,我早就被珠寶屆封殺了,如果不是你願意同我合作,我連販賣創意的機會都沒有,雖然我的作品,不屬於我,但它能擺進珠寶展櫃,被喜愛欣賞它的人擁有,對我來說,又何嚐不是一件高興的事?”


    夏妗看著周行衍,希望他明白,“你是在幫我。”


    “我賺錢了。”周行衍說,“我們這是互幫互助,既然是生意,誰也別說誰幫誰。”


    夏妗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了。”


    下一秒,心安理得的提意見。


    “院子你給我放一張防水木的桌子,兩把藤椅,我還要一個咖啡機,提神醒腦,打磨間的桌子太小了,換張大的,我用起來方便,暫時就這樣,後麵還有什麽問題,我再跟你提。”


    “行。”


    兩人話到此處,院子外傳來停車聲。


    夏妗粲然一笑,轉身就跑向門外,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小香外套,內裏一件白裙子,跟了司厭後,她風格多變,越來越純。


    此刻跑起來,裙擺翩翩,像蝴蝶。


    周行衍盯著夏妗的背影笑,有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兄弟也好,姐妹也罷。


    男人呐,不管什麽年紀都想當對方爹。


    院子的門是老式的兩扇木頭門,從後橫著一根木頭,卡著搭扣反鎖,夏妗將木頭抽出,拉開門的同時,探出半個身子。


    門外。


    司厭下車,反手關上車門,工作日他穿一套黑色西裝,配一件白色的襯衣,氣質矜貴的和這處格格不入。


    夏妗站在門裏,探出身子朝他笑,他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摟住她的肩,圈進懷裏,隨她一起走進院子。


    兩人這身高差剛剛好,這樣的姿勢,誰也不用遷就誰,剛剛好。


    周行衍站在院子裏,和司厭一個對視。


    氣勢差一截,率先移開視線,摸摸鼻子,同夏妗道,“鑰匙給你了,我先走了,還有事。”


    能有什麽事,不過是司厭把他當情敵的架勢,他有點壓力。


    夏妗這麽愛他,萬一司厭看他不順眼,動手揍他,夏妗幫他,惹怒司厭,那他豈不是更死定了。


    他也有屬於自己的‘甜蜜的負擔。’


    電話裏敢挑釁兩句,電話外,他隻想離司厭這個活閻王遠點。


    男人的占有欲,對女人來說是致命的誘惑,對‘情敵’來說,那可是殺人的刀。


    夏妗搞不清楚狀況,還在邀他,“有什麽事放放,晚上一起吃晚飯呀。”


    她笑眯眯的,剛才還覺得她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周行衍看出來了,這就是故意的。


    笑他慫。


    他能慫嗎?


    抬手豎了豎衣服,周行衍拋給她一個‘媚眼’,“哥有眼力見,這地適合幽會,你太離不開我了,小心你男人生氣。”


    說完,瀟灑轉身,溜了。


    果然,他人剛走,司厭的眼神就掃向了夏妗,“離不開他?”


    “他胡說八道。”


    夏妗轉移話題,“去看看我的工作室。”


    司厭沒上當,“想和他吃晚飯?”


    夏妗,“……”


    果然人不能看熱鬧不嫌事大,坑都留給自己了。


    她努嘴,先委屈一個,“怎麽,我想把你正式介紹給我的朋友認識,也有錯嗎?”


    司厭沉默一秒,“我的錯。”


    夏妗噗呲笑出聲,“司厭,你太好逗了。”


    聞言,司厭的目光落於夏妗的臉上,神情嚴肅,“所以,你說想正式介紹我給你的朋友認識,是逗我玩的?”


    司厭好似生氣了,夏妗臉上的笑掛不住了,正落下來。


    突聽一聲低笑,司厭薄唇輕揚,“是你太好逗。”


    “嚇我。”


    夏妗做生氣狀,“司厭,你不知道你嚴肅起來很嚇人嗎?”


    司厭鼻息微動,‘嗯’了聲,“知道了。”


    夏妗敏銳聽出點不對勁,“你感冒了?”


    司厭不太在意,“一點,沒事。”


    夏妗想到兩人昨天在浴室那一遭,衣服被打濕浸透,浴室裏又沒提前放浴袍,睡衣之類的,隻有一條能圍住下半身的浴巾。


    結束後,司厭裹著浴巾去臥室給她拿睡衣,家裏的地暖沒提前開,又是剛在水裏結束一場大汗淋漓的運動,大概是那個時候凍著了。


    “以後不許那麽急了。”


    夏妗皺著眉說。


    司厭低頭看她,“說清楚,誰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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