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川上車後沒一會兒,有司機跟著上車,開車往停機坪去。


    路上,曲靖川說,“剛剛那個人盤問了,可惜是個小嘍嘍,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有人給了錢,要活的,還不能弄傷,警察們還在追捕逃竄的那幾個,具體的,等抓到人了才知道。”


    話落,他問夏妗,“你心裏有數麽?你和誰這麽深仇大恨,花這麽大價錢綁你。”


    夏妗有數。


    除了徐家那幾個,她這輩子也沒得罪上其他人。


    夏妗說,“大概知道。”


    曲靖川好奇,“你怎麽得罪那人了?”


    怎麽得罪???


    夏妗忍不住偷瞥了司厭一眼,如果真是徐家的人,那一定和司厭有關。


    自然,不會是全部。


    徐婧早就想讓她徹底消失了,這個鬼迷心竅病入膏肓的女人,不知道怎麽就能戀愛腦到那個地步。


    現成的豪門太太不做,給一個沒錢沒權沒勢的夏國安當小三。


    弄的自己聲名狼藉,最後還要養情敵的女兒。


    本來就是心不甘情不願養的,偏偏這個女兒,越長越像情敵。


    夏國安這個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男人,有了金錢權勢,開始偷偷緬懷逝去的初戀了。


    夏國安每一次看著她的臉,突然恍惚的神情,都讓徐婧對她的恨意更加加深。


    夏妗很早就知道,她這個眼中釘,有多刺痛徐婧。


    徐婧早就想讓她消失了,但沒辦法,法治社會,花再多的錢她也怕事情敗露,身居高位,為了她這麽個東西不值得。


    所以她能忍著不拔掉這根釘,但現在這根釘威脅到了她女兒的幸福,徐家的地位...


    那自然是冒著風險也要動手了。


    自己人在國外,這風險又降到了最低....


    夏妗能想明白她們為什麽會除掉她,想不明白的是,她和司厭的事怎麽就敗露了。


    明明一直很小心。


    她甚至都按她們的意思,有了餘燁這個‘男朋友’,還不夠打消她們的懷疑嗎?


    唯一的可能隻能是,徐宴之下場了,為了他們徐家的地位權勢....


    連他也容不下她了。


    有點可笑。


    夏妗突然忍不住就笑了一聲。


    帶著很濃的自嘲氣。


    司厭和曲靖川都聽到了。


    曲靖川張嘴就想問,司厭橫了他一眼,他立刻就打消了念頭。


    車子很快停到停機坪,直升飛機能容納的人不多,夏妗以為有機長,沒想到機長是司厭,曲靖川坐到副機的位置,迴頭看到夏妗臉上微微驚訝的表情,一笑,“是不是被帥到了?”


    夏妗,“....”


    這人真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


    曲靖川將降噪耳機遞給她,“阿厭會的可不止這下,有機會,讓他開遊艇帶你出海玩。”


    夏妗接過耳機,戴上時眼睛不自覺看向熟練操控飛機的司厭,雖然隻是背影。


    他會的真的很多。


    像是一本書,隨便翻開一頁都是驚喜。


    隻是——


    這本書,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看上幾頁了。


    成功逃生,卻心有餘悸。


    飛機起飛沿著航線飛向紐城,很可惜,她原本今晚能夠見到miya,那個讓她冠上抄襲之名的設計師,她想近距離的看上一眼,或許沒意義,但就是想看一眼,近距離的,不被對方知曉的....


    她們之間,一定有一個人是小偷。


    不是自己,就是她。


    可惜了——


    迴到紐城已經是淩晨 ,夏妗受的都是皮外傷,醫生處理過傷口,沒去醫院,而是直接迴了別墅。


    大概是想的太多了,脫離了悸動,她反而更沉默了。


    從曲氏出來,司厭開車,顧及到夏妗的手指,在她上車後,他俯身過來為她係安全帶。


    分明再親密都有過。


    但她卻盡力的身體向後貼著椅背。


    司厭拉著安全帶的手指在察覺到她的迴避時,停頓了一秒,接著不動聲色的扣上。


    車子駛進車庫,兩人下車。


    司厭刻意走至並肩。


    夏妗故意落後。


    他隨她的步伐放慢步調,她又立刻加速。


    司厭盯著夏妗的背影,眸黑如夜,扯了下唇。


    這是,想逃了。


    上樓後,夏妗去了客臥,雖然受了傷,但還是要洗澡的,背上的傷還好,大不了洗過後再上藥,手指上的傷有些難搞,她可以忍痛,但沒辦法直視傷口。


    廚房應該有保鮮膜,她打算裹上幾層保鮮膜防水。


    沒聽到司厭上樓的動靜,夏妗出去,在客廳也沒看到他。


    在廚房拿了保鮮膜,她最後沒有上樓。


    而是走出客廳,去找司厭。


    在院子裏,果然看到了他,單手插兜,夜幕下靜靜抽煙,側身背對的方向,夏妗看不清神色,但那背影深沉中似藏著落寞,抓著她的心髒,讓她不自覺的走近。


    司厭很早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但他沒動。


    指間的煙幾乎燃到了盡頭。


    夏妗身上獨有的香氣隨著煙氣,從身後飄過來。


    “司厭。”


    她站在身後叫他的名字,輕輕的語調,有點兒好聽,但不夠親近。


    她應該叫他什麽?


    阿厭,厭厭?


    都不好,他都不喜歡,他想要的是獨一無二的,專屬於他,特別,親密的,隻允許她叫,也隻許叫他的稱唿。


    要怎麽去平衡。


    她正在想逃,他卻貪心的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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