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十數丈的空間,忽然被一陣血異色籠罩。


    半空之中,密密麻麻地布滿了一隻隻掌心般大小的血獅,空氣中“吼吼吼”的獅吼聲震耳不絕。


    每一聲獅吼都是清音功發出的特殊音波功,群雄聞之,內息無不翻騰。


    石敬麟身上發出的莽荒氣息在這樣的詭異殺意之下,竟然逐漸湮滅。


    就連不遠處應笑我的“神影分身”和宮雲行的“萬劍齊飛”,被這無邊殺意掃過,也都在一瞬間相繼被破。


    “這是什麽東西!”群雄見狀,無不駭然至極。


    石敬麟內傷隻恢複一半,運使龍魂之力時,已經瀕臨身體極限,再被這無邊殺意和攝魂獅吼一擾,頓時內傷加劇,嘴角延紅。


    就連蕭億絕也不禁開始為石敬麟擔憂:“這人的功力已經超出人力了,石盟主受了傷,不知道能不能應付!”


    塞丁山和送青竹聞言,都不禁惴惴不安。


    然而石敬麟自己,卻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傷勢,越察覺對方的強悍功力,他心裏越是高興。


    他揚嘴笑了笑,說道:“乖兒子,你的武功果然已經很可怕!隻可惜,你遇上老子!”


    說罷,石敬麟雙腳用力一蹬,身體仿佛化成一道金色巨龍,向陳囂衝了過去。身影掠過之處,石台隨之崩裂。


    陳囂納氣歸元,無數血獅向內聚攏,凝成一頭五六丈高大的龐然血獅,凝視眼前直襲而來的金龍!


    群雄見狀,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心驚肉跳之間,金龍、血獅怒然交鋒!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聲響中,一大片懸崖坍塌了下來,沙塵衝天揚起。


    餘勁沒有停息,向斜下方飛快衝去。


    應笑我、宮雲行猛覺四周氣壓倍增,刀勁、劍氣同出。二人受勁反衝,各自飛出了石台。


    “僅僅是餘勁,就把應笑我和宮雲行衝飛了!要是正麵挨一下,豈不是要灰飛煙滅了?”


    “太恐怖了!這兩個家夥到底是什麽東西!”


    “結果呢?怎麽樣了?”


    群雄驚唿連連,紛紛翹首期待。


    一瞬之後,隻聽一聲高唿,一條身影從煙塵中飛了出來,撞到崖壁上。那身影隨後和幾塊被撞裂的大石塊一起,砸了下來。


    “誰看清了沒?到底是誰贏了?”群雄氣氛高漲,紛紛詢問。


    這個時候,隻聽一聲厲喝,又一條身影從煙塵中躍了出來,落到亂石堆上。正是陳囂!


    “石敬麟輸了!”


    蕭億絕、賽丁山等人見狀無不色變。


    陳囂既然站在石堆上,那石堆下的自然就是石敬麟!這麽多塊大石塊砸下來,石敬麟會不會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石堆忽然動了起來,隨後“哢嗒”幾聲,隻見石敬麟將兩塊石塊推開,坐在石塊堆中喘氣!


    陳囂右手一揚,一股奇異的力量,將石敬麟從石堆裏抽了出來。陳囂隨之五指一攏,抓住了石敬麟的氣海。


    蕭億絕、賽丁山等四人見石敬麟有難,異口同聲地大聲喝止:“勝負已分,你還要幹什麽!”


    丁長庭、梅劍華等人也緊張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們不想管陳囂是誰,隻要陳囂殺了石敬麟,當年的秘密,就可以隨著石敬麟和公孫豐德的死,從此永遠掩埋了!


    陳囂蔑視著石敬麟,得意笑道:“你不是要殺我麽?現在呢?”


    說話同時,陳囂口中微微吐氣,掌心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力。


    石敬麟殘存的內力和藏在體內深處的龍魂之力,就像被一個巨大的漩渦吸引,開始飛快地往陳囂的遊走。


    “石敬麟,你居然會有這麽龐大的力量?”龍魂之力入體,陳囂的精神為之一振,發現至寶般地驚喜叫了出來,“你有這種力量卻不會用,真是暴殄天物!”


    陳囂哈哈大笑,加緊催動內力,貪婪地吸收石敬麟的龍魂之力。龍魂之力遊動得越來越快,如同開了閘的洪水,飛快地湧入陳囂體內。


    石敬麟咳嗽數聲,忽然嘿的一聲輕笑。


    陳囂哼了哼說道:“小流氓,你都快死了,還笑!?”


    “快死的是誰呢?”石敬麟冷笑說道,“陳囂,看看你的手背!這輩子沒機會了,下輩子,記得聰明點!”


    陳囂聞言一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隻見雙手手背已經被一層層密密麻麻的血絲覆蓋!


    “血裂之症!”


    陳囂心知血裂之症的危害,立馬將石敬麟推開。然而吸入的龍魂之力依舊衝擊著他周身血脈,讓他陷入一陣劇痛。


    陳囂當下沉喝一聲,運起渾身三百多道的功力,想要一舉吞並龍魂之力。


    然而他不運功還好,一運功之下,體內氣息頓時翻江倒海,三百多道內力猛增十數倍,開始橫衝直撞,瘋狂衝擊他的腑髒。


    “這……怎麽迴事?小流氓,你對我做了什麽!”


    陳囂臉上寫滿了驚恐,不可置信地慘唿著,他的身體,在三百多股巨大內勁的衝擊下,猶如要被撕開!


    石敬麟撐起身體,有氣無力地靠在一塊石頭上,嘿嘿笑道:“你想知道麽,那老子就告訴你。你死後記得去找一個叫呂七的蠢貨報仇,因為你是死在他的手裏的。”


    原來,自昨夜經丁長庭提醒後,石敬麟立即猜到賦清詩是陳囂喬裝的。


    他意識到陳囂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又知道自己傷重之下,絕對不是如今陳囂的對手。他心思極快,也不講什麽光明正大,想起呂七先生對付自己的手段,立即也心生歪念。


    於是他一麵讓丁長庭安排自己和陳囂對戰,一麵又去找呂七先生的遺物,果然在當中找到了一個墨盒。


    這墨盒中的墨水,便是由那百來粒粹功單研磨而成的。


    石敬麟一夜未睡,聞著墨香味運功,由少增多,直至如呂七先生一樣,逐漸適應了那墨水香氣的功效。之後他將內襯塞入墨盒,讓內襯吸附了所有的墨水。


    所以與陳囂比武一開始,他便脫下外衣,故意裝作和陳囂敘舊,用意不過是浪費時間,讓陳囂吸入足夠的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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