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億起來的時候,進了主殿,就見男人笑眯眯地躺在床上,旁邊杵了一地的骷髏隨侍,還有站在一旁麵色難堪一臉無措的比赫拉。


    瞧見她過來,弓身行了一禮,麵上雖是不甘願,但在男人的麵前,還能做做樣子。


    秦億的眉頭一揚,看了幾眼眼前的架勢,瞬間就明白了,敢情是這個男人開始了繼續坑她的戲碼呢。


    “過來,服侍本座洗漱。”


    哈德爾斯的心情很怪異,秦億來之前翻看了一下心情的那個數值,又跌迴了50,讓人費解,就算是他現在朝著她笑得這般歡欣的模樣,也不能看出來他人到底是如何的,若不是秦億擁有那屬性麵板,恐怕連她都以為這男人心情還不錯。


    這洗漱還算是和旁的沒什麽差別,除了慣例男人假裝對她親密以外,秦億當然不可能覺得男人喜歡上她了,屬性麵板的數值都沒變,她隻看數據說話。


    是以男人要演戲的時候,配合一二,不演戲她就規規矩矩。


    一個早上比赫拉的臉色都是黑的。


    洗漱完畢,又被男人拖著陪他用完早餐了之後,男人便又不知所蹤了,秦億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有時候都不禁懷疑,這男人平時是怎麽和神界交差公務的,不過想起那一堆亂糟糟的命冊,也就可想而知了。


    照常,秦億去了那掌司的大殿處理那些命冊,比赫拉則是隨侍在她的身邊,畢竟現在她是秦億的隨侍,除了休息時間,其他時間都要在上司身邊守著。


    男人這樣的安排卻是大大方便了秦億,也算是無意中的一個收獲。秦億本想著找個機會將比赫拉和亞科斯或者是烏迪爾聯係的證據揪出來,哈德爾斯這麽一安排倒是便宜了她,她不用再費盡心機去觀察,去思量,怎麽抓住眼前人的小辮子。


    然而,隨侍在她身邊的這些天,比赫拉竟是半點異常都沒有,該做的事情做,不該做的便是半分都沒觸碰,當然除了平時定點地對秦億和男人的互動生氣以外。


    其他時候卻是乖順得可怕,秦億觀察了兩天,也算是明白了過來,比赫拉這是在防著她,若說以前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樣對待她,不過是以為她和她都是一個世界的人,有著先來後到的規則,遂她就自然以為先來者便是最大的,最有權利說話裁決的人,而如今,秦億跟她攤牌表明了立場之後,她恐怕就將秦億和自己扯出了一大段距離,站在了對立麵上。


    這幾日這麽收斂的原因,秦億尋思著或許女人這是在尋機會將她的叛變報了上去,好讓上麵的人來對付她。


    不過她也不懼就是了,正等著這個她通信外方的機會呢,不怕她說,就怕她真的不說。


    然而沒想到,這個機會居然這麽快地就到了秦億的麵前,甚至帶了不可預知的生命危險,以至於她差點就丟了命。


    未來之事不可預測,更何況是在這個劇情更變的世界裏,小係統預知不到,秦億更是不知道。


    這般日子照常無誤地過著,劇情的進度條慢了下來,平靜又安然,屬性麵板卻是半點也沒波動,除了那心情值一天動三四次以外,一切如常。


    直至,男人有一天從外頭迴來,突然跟她們宣布一個消息,帶著他們去那個幽冥界的牛頭家裏做客,全因為牛頭新婚,邀請了男人,為了表示閻羅殿的誠意,他們也要跟著去。


    閻羅殿雖然是神界和幽冥界溝通的一個場所,但為了維持平衡,有些必要的社交必定是要去的。


    據說牛頭結婚邀請了幽冥界四麵八方的一些算得上名頭的幽冥生靈,閻羅殿自然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麵子,自是也跟著把活人都帶過去,對此,秦億表示沒什麽意見,畢竟男人作妖也不是這麽一迴了,她都做好準備又要被比赫拉妒忌一通了,餘光瞥過一旁的女人的時候,去見她表情一怔,眸裏細微地閃過一絲暗光。


    很微妙,秦億卻是捕捉到了。


    不尋常。


    秦億沉了心思,將心念轉了迴來,卻又兀自想著,難道這一次牛頭的婚禮裏頭有著比赫拉聯係上界的中間人?


    烏迪爾和亞科斯要聯係在下界的比赫拉,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就來一個飛鴿傳書啥的,也不可能明晃晃地讓神獸來送,那麽便是有一個中間人,來往於上下界隻見況且不會被察覺。


    會是誰呢?


    秦億坐在男人安排的大車駕上,依舊是九頭獸拉車,這一迴的車駕很大,容納好幾個人都沒問題,秦億本想著以為男人會另外給她和比赫拉安排小車駕或是讓她們在外頭當車夫,想不到,男人一輛大的車駕將她們兩個都塞了進來。


    在一個空間裏頭,秦億的心間一直盤桓著這個問題,眼睛時不時地瞥過在一邊的比赫拉。


    難得的是,今日的比赫拉全程沉默,好似也陷入了思緒裏。


    秦億猜測著女人的心思,全然忘了身邊還有一個男人。


    哈德爾斯很煩躁,人人說他陰晴不定,冷酷無情,或是乖戾囂張,他都不否認。畢竟這些都是他,曾經那個純真善良的少年已經隨著那一場黑暗之域的判決死去了,他活著隻有一個理由,滿足自己內心的執念,為父母平叛,將神主的小女兒娶到,這些便是夠了。


    可他發現,當麵前的這個少女對他產生了影響之後,自己就仿若中了毒藥一樣,越陷越深,甚至於這個時刻的自己居然還在懷疑接下來的這個決定是否是正確的。


    猶猶豫豫,畏畏縮縮,這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他微微掀了掀眼皮,想要去看這個女孩在做些什麽,卻發現這人居然在發呆,且是若有似無地看著比赫拉發呆。


    一種奇怪的情緒湧上了心頭,他煩躁,鬱悶,覺得女孩應該質問自己,為什麽會帶他們去那什麽婚禮,往常都是他自己出門。


    雖是不用質問,但好歹問個緣由,可這些女孩都當做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他倍感鬱悶,他想,這人是半分防範意識都沒有的?


    此刻他卻是忘了,他是一個上位者,上位者對下位者下的命令,縱然是死,也要赴。


    三人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這一路車廂內安靜如雞。


    臨下車的時候,秦億看著男人臭著的一張臉,去翻看屬性麵板的時候,發現男人的心情直接下降到了30,更是一臉茫然,男人做什麽又生氣了?


    屬性麵板如今被設定成了除了黑化值和感情值變化有提示的響聲,之外,其餘的便是半分聲音都沒有,是以男人就算是情緒波動巨大,她也不一定知道。


    幽冥生靈結的婚,有些像是現實世界小說裏寫的**一樣,這不過他們這邊白蠟燭卻是不能用的,畢竟金色和白色都是神的象征,這邊的喜燭是暗紅色的,新娘和新娘的衣裝都是暗紅色的,看在秦億的眼裏倒也有幾分驚豔的美。


    禮服裙是西式的,很龐大五分式袖子的蓬蓬裙,這些禮服裙也是仿造人界的那些禮服裙而來,新郎則是比較奇怪的服飾,露著半邊肩膀的斜肩式有些野性化的服飾。


    隻是這兩者的服飾都是暗紅色的。


    想必起他們的特殊,其他賓客的衣服則是有些五花八門了,秦億在裏頭竟然都看到了人界西部牛仔的服飾。


    因著是結婚的大喜日子,來賓的臉上都要掛著笑容,這一點麵子哈德爾斯自然還是會給的,是以在秦億重新看過去的時候,男人已經笑著和別人聊上了。


    和那天秦億去的酒吧一樣,一進去那個婚禮殿堂的門,在場的所有人便是都看了過來,眼裏的意味流轉,多多少少帶得不懷好意,秦億瞧得一清二楚,可男人就像是沒有察覺一般,直接就將秦億拉到了和他說話的那個人麵前,直言了句,“這是我們新來的掌司大人,赫爾黛。”


    秦億尷尬地笑,一時不明這男人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能配合著扯了扯嘴角,心裏雖是別扭,可偏生這個公眾場合又不能不給麵子,這般僵著臉看向眾人。


    就連比赫拉都有些疑惑,甚至是不明自家的殿主大人想要做些什麽,將一個新任的天神官擺在眾人麵前,並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幽冥的生靈骨子裏還存有排外的心裏,就算明麵上是其樂融融的,但暗地裏大小麻煩卻是不斷地找上來,當初她進來當隨侍的時候,就很多麻煩纏身,要不是聖殿那位幫忙,單單憑她一個人說不定就被這些大小麻煩給磋磨死了。


    不止比赫拉在猜,就連在場的那些幽冥生靈心裏都犯嘀咕,一時誰也不明白殿主這是何意。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暗處裏,有些邪惡的力量產生。


    和男人說話的是一個挺著大大的胖肚子穿著華麗的小胖子,說話的時候,大大的門牙都能看得出來,矮胖的身材,一看秦億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兔子的化身,便是那鼴鼠的化身,總之是獸,幽冥的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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