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過去的很多年,她從來都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從來都沒有問過何郅銘心裏到底有沒有她?


    這是母親的教誨,永遠都不要去問一個男人心裏有沒有你,因為當你問出口的時候你就輸了。


    所以穆婉晴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甚至想都沒想過。


    因為她從小到大一直固執的認為何郅銘就是她的,不會再屬於任何人。


    何郅銘看著一臉傷痕的穆婉晴,想到過去那個美豔的女孩,沒說什麽,而是別過臉去,靜靜地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婉晴終究閉上了眼睛,一行淚水滑落,一聲令人唏噓的歎息聲。


    她在等著何郅銘開口問她,問這五年肮髒的苦難,問她所知道的一切,可是卻等到一句,“婉晴,這五年……對不起!”


    穆婉晴再也繃不住,頓時淚如雨下,她睜著朦朧的雙眼看著他,看著那個她喜歡了三十年的男人,又恨之入骨的男人,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跟自己說對不起。


    穆婉晴最後放聲大哭,好像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有了傾瀉的出口,她就這麽趴在沙發上痛苦,而何郅銘一直站在窗戶旁邊,側著身子,也不去看她。


    他能做的隻有這麽多,畢竟有太多的事情,就算都解開了,也不可能迴到小時候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婉晴聲音漸小,慢慢地抬頭看著何郅銘,“阿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何郅銘依舊沒有迴頭,不過給了迴應。


    “如果沒有林墨菲,如果十五年前叔叔阿姨沒有失蹤,你會不會愛上我?”穆婉晴抬眼,眼底一片氤氳,在她問出口的時候她終於明白母親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原來她真的會沒有底氣,難怪母親說先問出口的那個人就注定已經輸了。


    可是此刻穆婉晴忽然有些羨慕母親口中那個輸了的人,畢竟母親說的是曾經愛過的人,而他們之間卻從來都是她自己偏執的這麽認為而已。


    何郅銘看著穆婉晴,神色沒有多少變化,他將所有的柔情都給了林墨菲,對於其他人隻剩下冷酷了。


    “沒有如果。”


    “為什麽?”穆婉晴情緒有些激動,淚水又奪眶而出。


    “因為她已經在那裏了。”


    “在哪裏?”


    “我心裏。”何郅銘迴答的很鄭重,然而這個眼神讓她最後一點希冀破滅。


    穆婉晴沉默地坐著,什麽也沒說,最後突然笑了一下,無聲的,苦澀的……


    林墨菲進去的時候看了一眼何郅銘,他臉上倒是沒什麽不同尋常,好像很淡然,隻有看到林墨菲的時候他的眼神時燦然的,是溫柔的,嘴角還勾了一下。


    穆婉晴沒有去看他們眼神傳遞的這一幕,她平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看著漸漸暮色四合的天空。


    “穆婉晴,你的傷好點了嗎?”林墨菲簡單的開口,她倒也沒有多想,隻是單純的問候而已。


    穆婉晴冷冷一笑,“好不了了,哼……嗬嗬……林墨菲,你果然有本事。”


    “你知道我攔下你的目的,我隻是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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