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東這裏剛向仙門稟告突破的消息,立刻就被大乾有關的人士獲悉。


    新晉築基的消息,飛快傳入雲武郡一帶。


    雲武郡城,鄭府的一處老宅中。


    當代鄭氏仙族的族長鄭仁海,與掌事鄭傲龍在得到消息的一時間,就前來麵見家族老祖“鄭玄宗”。


    鄭玄宗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


    他看上去甚至比鄭仁海還要年輕,但真實年紀已經超過一百八十歲。


    如果說鄭氏仙族是雲武郡的霸主,那麽他鄭玄宗就是雲武郡的土皇帝。


    鄭玄宗最初如臨大敵,但是得知突破的人是來自仙門之後,臉上表情都放鬆了下來,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那清河陳氏能出一個築基,也算是福緣深厚了。隻可惜,那陳耀東已經拜入了仙門,即便皇室有心拉攏,但他們也沒膽子挖人。”


    鄭傲龍一臉驚訝:“老祖此言何意?”


    “仙門弟子,從入門的那一刻起,他們作為仙門弟子的身份就優先於一切家世與出身。這是仙門鐵律,不容違背。如果有弟子非要吃裏扒外,輕則廢去修為,重則夷平全族。”


    說到這,鄭玄宗不由笑了起來:“陳家人以為供出了一個築基,就能與我鄭氏平起平坐了。殊不知,這一切到頭來是給仙門做嫁衣。”


    鄭仁海亦是瞪大眼睛:“這仙門鐵律我們怎麽沒聽說過。”


    他本來還覺得,能把家中子弟送到仙門去,是一件極其光榮,而且可以借雞生蛋的事情。


    可現在來看,好像是一個天坑。


    仙門把各族的天才收走,而且還硬生生要將這些天才與原先的家族切割開來。


    這不就是典型的劫貧濟富麽?


    鄭玄宗聽到這個蠢問題,冷哼一聲。


    “不到築基境,你就連觸碰仙門鐵律的資格都沒?即便是知道了,你倒是說說看,這樣的消息為何要平白告訴旁人,尤其那些沒出過築基修士的小族。”


    聽到這話,鄭傲龍和鄭仁海都沉默了。


    說的也是。


    按照老祖這話,不知道仙門鐵律的,基本都是新晉的練氣仙族。


    如果讓他們家中出了築基,相當於又造出一個築基仙族來,隻會有更多的人瓜分利益,這不是平白給自家添堵麽?


    現實是以利益為王的。


    往往越是艱難爬到高處的人,就越希望堵死後來者的路。


    不這樣做,他們自己的努力早晚會貶值了。


    “不過,這清河陳氏的頭上的確多了一層保護傘,至少尋常築基仙族也不敢動他們。畢竟,仙門是不禁止弟子給家族報仇的。”


    “你們不用太過忌憚陳氏,也不要交惡。他們既然是在清河縣的,索性把清河縣封給他們。這事情朝廷會降旨去辦,你另外再與底下交代,即日起免了陳家的上供。”


    鄭仁海點點頭:“謹遵老祖之命!”


    鄭玄宗又看向鄭傲龍,開口道:“你雖然是四靈根,但是身負靈體,按理說是有資格拜入仙門的,有更好的前程。可我做主留你在家中,你不會心生怨言吧?”


    鄭傲龍聞言搖頭:“我受了家族恩惠,自當為家族付出一切。若是因為仙門鐵律不能為家族遮風擋雨,幹脆死了算了。”


    鄭玄宗大笑:“好,不愧是我鄭家的兒郎。你且放心,祖父為你築基之事,已經做好了準備。”


    “待你突破築基之日,就是我族清算宵小之時!”


    ……


    清河縣,陳府。


    這日有朝廷的使者親臨府上。


    柳縣令跟在身後,此人的態度竟是一改往常,變得諂媚了起來。


    使者當眾宣讀了朝廷的冊封詔書。


    這是一張封侯的詔書,冊封陳家為世襲的“清河侯”,封地清河縣。


    同時,還把清河縣令的任免之權一並賜下。


    每三年可推舉一位族人直接獲得舉人身份。


    這就可以解釋,柳縣令的態度變化了。


    陳家人得知消息,自然是喜不自勝,當場拜謝皇恩浩蕩。


    朝廷的使者剛走不久。


    鄭氏仙族的使者就到了,來人竟是鄭氏四房的家主,鄭四爺。


    他金口一張,免了陳家的上供。


    但其餘三大仙族的上供還是要照常上交給鄭氏仙族的。


    不過,這麽一番表態,也足以體現鄭氏仙族在明麵上釋放的善意了。


    陳啟山親自相迎,又是準備了席麵招待。


    一來二去,竟還虧了幾塊靈石。


    但相較於自家出了一位築基的喜事而言,這仿佛又算不得什麽。


    陳家上下,都在等著陳耀東風風光光迴來。


    ……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


    他們甚至沒收到陳耀東的迴信,這立刻就讓陳家上下心中沒了底。


    再如何耽擱,這麽久了總得給家族報個平安才是。


    陳啟山了解自家老六的個性。


    他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或許,在這之中有著某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老爺子立刻出門打探消息,找上了他最大的一條人脈,那位安西軍的築基修士蒙將軍。


    他去的時候還滿心歡喜,迴來時麵目陰沉。


    陳景安與陳二伯詢問事情的經過,老爺子這才將“仙門鐵律”的事情和盤托出。


    這立刻讓伯侄二人全部傻眼了。


    合著……他們是被高高在上的仙門給算計了?


    不惜一切供出來的築基修士,結果修士的命是屬於仙門的,他們這些本家族人隻能撿些人不要的殘羹冷炙?


    他們不久前還暢想著,陳六叔突破築基境,自家就能摸一摸築基仙族的富貴。


    結果,一朝成空。


    這注定了會是一個比較難熬的夜晚。


    平日不酗酒的老爺子,這一夜喝得酩酊大醉!


    他一把捏碎酒瓶,掌心滲出血來,手掌搭在陳景安的肩膀上,語氣中帶著疲憊與不甘,卻又堅定萬分。


    “景安,你要替祖父爭這一口氣。”


    “我陳氏仙族,早晚有一天,也要有自己的築基修士!”


    老爺子一直待他不錯,見到老爺子這副模樣,陳景安也是打心底不好受。


    他也相信六叔的人品。


    六叔不是那種利用親情行騙的人渣,他從頭到尾沒有提及此事,隻怕也是被蒙在鼓裏。


    還有那位蒙將軍。


    他既然知情,選擇不告知。


    這也沒什麽好怨天尤人的,畢竟世界從來都不是圍著清河縣轉動。


    說到底,是自家的份量不夠,在對方眼裏不值那個價。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唯有自己立得住,這才是仙族永遠不會被壓彎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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