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小方換了個問題,“小果果,如果……小方叔叔是問如果啊,如果媽媽迴不來了,你想不想要一個新的媽媽呢?可以給你講故事,陪你睡覺的那種。”


    “不要。”果果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兩隻小手插在腰上,像個小大人的姿態,“果果隻有一個麻麻。還有,小方叔叔,你為什麽說麻麻不會迴來了,是不是你也做了什麽錯事,惹麻麻生氣了?!”


    “我……我可不敢。對了果果,你覺得你夏阿姨怎麽樣?”


    “嗯——”果果拖長了音,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夏阿姨……夏阿姨不喜歡果果,果果也不喜歡夏阿姨。”


    “瞎說。”


    小方自然不信,慕家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夏冰清對果果可以說是照顧得無微不至,把對她自己還要上心。這小鬼頭,聽誰說的人家不喜歡她了。


    “三年前,你才一個月大的時候,發生了一起車禍,是你夏阿姨救的你,把你抱在懷裏。她自己受了傷,把你保護得好好的。後來,你媽媽不在,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大……”


    “呸呸呸——”


    果果捂著嘴巴尖叫起來,“小方叔叔才是吃一把屎一把尿地吃大的,果果才沒有吃過呢!”


    小方:“……”


    這小鬼頭,這才三歲,就知道找他話裏的邏輯漏洞了。就不能給他點麵子!


    “咳咳……這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從小,夏阿姨就把你照顧得妥妥貼貼,舒舒服服的。說起來,她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呢,一定是你誤會她了。”


    “才沒有。隻有,嗯……隻有果果和夏阿姨兩個人的時候,夏阿姨從來不對果果笑,她就是不喜歡果果。”


    小孩子向來敏感,又心思細膩。誰對他是真的好,她是能感受到的。相反。誰若是對他是表麵功夫,他也是能知道的,甚至比一般的成年人還要看得清楚。


    這話,小方倒是挺意外的。雖說以前夏冰清的確是為人不太好,又愛發脾氣,不過自從三年前那場大火發生後,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他們都以為,是那場大火裏,少夫人的去世激發了夏冰清心裏的善意。而果果則激發了她心底的母愛。


    誰都知道夏冰清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她如果把果果當成親生的也不奇怪。而且,夏冰清這三年來無論在誰麵前,都是笑眯眯的,性子也很好。就算下人有意無意地冒犯了她,她也不會責怪,或是多說什麽。


    對待果果就更不用說了。記得果果小時候,尤其是少夫人剛出事的那段時間,總是每日每夜地哭鬧,誰哄都不管用。是夏冰清,整日裏不舍得休息,一直陪著果果,隻要她一哭,夏冰清就立馬抱著她,滿屋子轉,還特別耐心地給她唱兒歌,唱睡眠曲。


    還有,果果有一段時間老愛生病,慕南潯雖說也很上心,可他畢竟是個大男人,很多事也是有心無力。還是夏冰清,自告奮勇地,衣不解帶地照顧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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