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真的。她救了我一命,如果真的要死,我願意替她。反正我無牽無掛,死了和活著,沒有什麽不同。”


    “老五,我不……不需要你替我。這是我和梁曉茹之間的事,需要我自己解決。”


    伊一不怕死,隻是有很多不舍。舍不得果果,舍不得木木,舍不得李媽,還有毛毛……但若這是她的宿命,她也隻能坦然接受。


    男人沒有答話,徑直走到伊一身邊,拽起她的兩隻胳膊仔細查看。


    “你,你幹什麽……?”伊一有些懼怕這個人。他和老五不一樣,老五隻是外表冷酷,但相處下來會發現,他是有人情味的。而這個男人,麵向溫和,卻像是戴著一層厚厚的麵具,或者說是披著一層人的外殼,他的內裏,才是最不近人情的地方。


    他就這樣看著她的時候,她都覺得一片冰寒。


    男人的瞳孔突然緊縮,臉頰的肌肉抖了抖,鬆開伊一,然後迅速轉過頭去,重重地將老五一拳打倒在地。


    “老五!”伊一驚叫一聲,嚇得渾身發顫。


    這個男人剛剛的樣子,像一頭殘忍嗜血的野獸。


    老五被打得出了一口鮮血,臉頰高高地腫起來,腦袋裏“嗡嗡嗡”的,眼前一片模糊。


    隨後,男人在老五麵前蹲下,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喉嚨前。鋒利的刀刃幾乎要劃破他的皮膚。


    伊一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但她不敢多說,更不敢替老五求情。她明白,阿宇這是誤會了她和老五的關係。


    一直以來,阿宇都把老五當做他自己的私有物,不允許他離開自己的控製,不允許他背叛自己。先前,阿宇的手下要給她下藥,當眾淩辱他,是老五救了她。這件事肯定被他的手下報告給了阿宇。所以,阿宇才會如此生氣,要老五親自放火燒死她。


    如今,她若是為老五說話,隻會讓阿宇更加憤怒,更加不會原諒老五。


    “老五……”阿宇揪起老五的衣領,將他的臉對著自己,語氣裏是無限的冰冷。“你以前,從來不會在我麵前說謊。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騙我。”


    “我沒有。”


    “沒有?你說她救了你一命,替你擋了毒蛇。我剛才看了她手上的傷口,那不是毒蛇。”


    男人眼裏的怒火越來越旺盛,那是發現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憤怒。


    老五低下頭,“我,是我看錯了。但她救過我是事實,我隻是想報答她,沒有任何想法,我的心裏隻有你。”


    男人眼裏的怒色漸漸褪去,放平語氣,一張臉湊到老五麵前。“既然這樣,吻我。”


    “……”


    “不願意?你還敢說你的心裏隻有我。我能感覺到,你變了心,你不願意了。如果是以前,我讓你吻我,你不會有任何猶豫。老五,你變了。你把我說過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都是這個女人的錯,她必須現在就死。”


    說罷,男人轉過身去,重新打開打火機,要去點燃那一桶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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