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說吧,如果我能幫得,我會盡力的。


    “大小姐剛剛是做噩夢了吧,屬下在外麵聽到大小姐的聲音,很擔心,所以進來看看。”


    聞言,慕雅眸光一黯,仿佛有些自嘲似的迴道,“不礙事,我已經習慣了。別說是我,是這個別墅裏其他人也都習慣了。也隻有你,還會進來看看。”


    黑暗裏的丁誌攥緊了拳頭,聲音裏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隱忍。


    “他們都是你的親人,怎麽能這麽不關心你。難道你的存在這麽沒有價值。”


    慕雅有些驚訝於丁誌會說出這樣的話。


    慕家的黑衣人全都是通過老爺子和慕南潯親自考核過的,忠心勇武自不用說,除此之外他們也必須謹言慎行,不能對慕家任何人任何事評頭論足。


    丁誌這是在為她打抱不平麽。


    慕雅神情有些嚴肅,眸子一凜,頗有些不悅。


    “丁誌,這些話我隻當是沒有聽到過,從此以後,在任何人麵前,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不要再說。”


    “大小姐,你怕他們?”丁誌反問。


    “不是,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對我很好,我不允許任何人說他們的不是。還有,你身為黑衣人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該你關心的事不要關心,不該你說的話也不要說。出去,我要睡了。”


    慕雅目光森冷地下著命令。


    丁誌大概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低頭道歉,“對不起大小姐,是屬下想多了。您讓我再陪陪您吧,若是睡不著,有什麽心事,您也可以跟屬下說。”


    “沒什麽可說的,你快出去吧。”


    慕雅黯然神傷,那些堵在心裏的事情,不說出來會一直堵在胸口,無法紓解。但說出來,每提起一次,像是用匕首把過去的傷口重新撕扯給別人看,也不見得會愈合。


    黑暗裏的丁誌狹長的眉擰了擰,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恭敬地俯身,


    “那好吧大小姐,屬下會在門口守著,若是有什麽事,隻要您喊一聲,屬下會立刻出現在您麵前。”


    慕雅:“嗯。”


    被子下的雙手捏緊了些,像是要抓住些什麽東西,但捏得越緊,越抓不住。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在你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地方。隻要你一叫我的名字,我會立刻出現在你麵前。”


    曾經,那個一臉陽光帥氣,擁有著一雙全世界最溫暖、最漂亮的眼睛的大男孩兒,笑眯眯地望著她,眼裏滿是深情。


    陽光下,那個笑臉讓她時至今日仍然記憶猶新。他用最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跟她說他會永遠在她身邊,不管發生了什麽絕不離開。他還說,無論他在哪兒,隻要她需要,隻要她喊他的名字,他會出現。


    可這數不盡的日日夜夜裏,她喊了無數次他的名字,他卻從未出現過。


    “覃朗,你為什麽說話不算話,你說過你會迴來的。”


    眼淚忽的從眼眶裏溢出,爬滿了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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