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麽突然!”伊一吃了一驚。


    “突然嗎?伊一,我們在人類世界裏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我們待的時間越久,就越危險。更何況慕南潯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他隨時有可能出賣我們……”


    “不會的!”伊一情緒激動地打斷,“木木不會出賣我們的,我保證。”


    “伊一,你忘了阿諾『奶』『奶』說的嗎,人類是最狡猾的種族,他現在不出賣我們不代表以後不出賣我們呀。我覺得嘟嘟說得對,我們還是趕快迴去吧。我每天待在這裏總覺得別人對著我指指點點,害怕我的尾巴什麽時候一個不小心就『露』了出來,擔驚受怕的。還是在叢林裏安全,你就跟我們走吧。”


    “我……”


    伊一艱難地咬了咬牙,她要怎麽跟他們說,在來之前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伊一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拿著小匙在杯子裏一圈一圈地攪動咖啡,也不喝。


    羽兒眼尖地看到伊一手上的戒指,好奇地拉著她的手問道,“伊一,你手上戴的是什麽,一閃一閃的,真好看。”


    伊一的臉紅了紅,抿嘴一笑,“這個是人類的戒指。人類說,如果一個男人把戒指套在心愛的女人手上,就代表著承諾。承諾他們會永遠在一起,彼此相愛,相互扶持。”


    “哇……這麽浪漫。”羽兒忍不住拍手,突然想到了什麽,“那你的這個戒指是……是慕總送給你的?”


    伊一點頭,“嗯。”


    坐在對麵的陳嘟嘟眼神黯淡了一下,指尖微微收緊,又緩緩鬆開。


    “不是吧!”羽兒驚唿,“你的意思是你,你和慕……慕南潯,你們……”


    “就是這樣的。我已經決定要跟木木在一起,留下來。所以,我不能跟你們走,至少……”伊一低下了頭,“至少我暫時不會迴去的。”


    她已經鐵了心。


    陳嘟嘟猛地喝下去一大口咖啡,直到杯子裏已經見了底。


    羽兒看了眼陳嘟嘟,將目光落到伊一身上,


    “伊一,你真的決定了?可是你不是人類啊,你在這裏會有危險的,他們遲早會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對待你像對待美人魚那樣。你會死掉的,這個,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嗯,”伊一輕輕點頭,“我已經決定了。我活了這麽久,終於遇到一個喜歡我的,我喜歡的,哪怕我不是人類,他都願意接納我,摒除偏見跟我在一起。我,我也要勇敢一點,遵從自己的內心。”


    伊一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即便是陳嘟嘟和羽兒再如何勸,她也不會改變主意。


    窗外,樓下停車處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靜靜地停放著。車裏的男人冷峻的側顏如雕塑般,微微閉著眼睛,嘴角的弧度緊抿著。


    伊一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收了迴來,盯著陳嘟嘟攪動咖啡的小匙,低低道,“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陳嘟嘟抬起頭來,眼裏亮晶晶的,低眉,很好地掩飾了眼底流『露』出的一絲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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