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內,詭異的女聲在空間內迴蕩,讓我感覺雞皮疙瘩直起,一時間有些不敢上前。不過在健子的“激將”之下,我最後還是強行咬著牙,扶著昏昏沉沉的老劉走了過去。


    就像健子說的那樣,這世上不可能有鬼,要有也隻能是喪屍。這下水道裏的聲音雖然詭異,但說不準就是個什麽喪屍,最多就是個異體喪屍。


    既然是喪屍那就不可怕,至少在現在的我眼裏就是這樣,人在習慣了一些事物之後,哪怕再恐怖惡心的東西,也不會再有多大感覺。


    就好比大多數人對屍體有種本能的恐懼,但對於那些驗屍官或者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來說,屍體在他們眼裏也就和活人差不多。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們三人一路向前,朝著最深處移動。這裏的下水道雖然模仿了國外的排水形式,但迫於條件有限,其實還是和國外有些差距,整個下水道裏的空間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不僅我們走在裏麵需要略微躬著身子,周圍的寬度也最多隻能讓四五個人並行,算不上很寬。至於整個下水道的長度暫時還不清楚,我們沒走到盡頭之前,就被迫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原因也不難解釋,隻因為有一個家夥,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剛才在入口那裏聽到的詭異女聲,其主人就這麽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健子走在最前麵,用手電光照著前麵的路,突然就照到了對方模糊的身影。如果我看的不錯的話,這是一道人影,並且此刻正跪坐在下水道中央的水渠內,整個人躬著身子,就好像在低頭喝著汙水一般。


    不管下水道裏的水流如何流動,就算從它下半身衝擊過去,這家夥也沒有半分移動的意思,甚至連我們走得這麽近用手電光照它,它都沒有改變動作。


    到這裏我已經能夠很清楚的分辨出,那斷斷續續的詭異女聲就是從這家夥的口中傳出,並且隨著這家夥上半身輕微的晃動,它發出來的還有著輕微的顫音,音調一高一低的像是在唱歌一般。


    本來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既然我已經看到了這家夥的身影,那就說明它不是什麽女鬼,不管這家夥是人還是喪屍,我都不會有太大反應才對。是人那無疑這家夥是個瘋子,竟然待在汙水之中唱歌,而如果是喪屍的話就更無所謂了,我對那些難看的喪屍已經沒太多感覺了。


    但事實上,我的反應完全沒有想象中那麽淡定,當我看到這家夥造型輪廓的一瞬間,我全身的毛孔就瞬間冒出冷汗,差點沒把我的心髒病給嚇出來。


    之所以有這種反應其實也很好理解,隻因為在我的印象之中,這種造型的家夥,極有可能是某種非常恐怖的喪屍!


    在我這幾天的經曆中,我遭遇了不少異體喪屍,其中有硬皮者這種和求生之路裏charger很像的異體,也有窒息者這種類似hunter和jockey合體的異體,另外還有反酸者這樣boomer和spitter結合的存在。


    我一直很懷疑,這些喪屍的變異方向是否有所參照,或者說是這種喪屍病毒在被研究的過程中,是否借鑒了一些其他領域中的東西。


    還記得楚文陽當時解釋過這一點,說的話好像是,現實裏的東西都可以出現在遊戲中,但遊戲裏的東西卻不一定能在現實裏還原出來。


    楚文陽的意思我沒聽太明白,隻是隱約感覺他是在告訴我,這些異體喪屍很可能與遊戲裏的部分特殊感染者有關聯,但並不是所有遊戲裏出現過的品種,都會在現實的末世中出現。


    隻是他說是這樣說,但在我心裏麵,一直都還有個特殊的想法。既然現在出現的異體喪屍和求生之路這款遊戲裏的很多特殊感染者類似,那麽現實裏會不會出現那款遊戲裏最為強悍恐怖的兩種存在?


    這個擔憂一直壓在我的心裏,因為不管是遊戲中還是我自己的感覺裏,如果有一天我們真正麵對這兩種恐怖存在的時候,我自認為我和健子對付不了!


    如果這個想法隻是存在於我的腦海裏那還好,但偏偏此時此刻,在我的眼前的這道身影,卻和我腦子裏最不好的那個念頭,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跪坐在地上躬著身體,一副如同女鬼般的外貌,嘴裏還一直發出如同幽靈般的詭異女聲,就好似在哭泣的少女。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聯想到了某種恐怖的存在,witch!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異體喪屍的能力各異,很多都和以前玩的一些喪屍遊戲裏的特殊喪屍類似,並不僅僅局限於求生之路一款遊戲,至少這遊戲裏就不存在和感知者、吐霧喪屍類似的家夥。


    我很擔心以後會不會遭遇更多更加恐怖的喪屍,就比如求生之路裏的tanker和witch,甚至是生化危機裏那些變態般恐怖的存在。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家夥,就讓我感覺遭遇了witch,也就是被稱之為女巫的恐怖喪屍。


    根據經驗,女巫喪屍一般就會如同眼前這貨一樣,跪坐在地上哭泣,當然也有四處遊走哭泣的類型。另外更主要的一個特征是,這種詭異的哭泣聲音,真的和女巫的叫聲很像!


    之前因為沒看清楚模樣,隻聽聲音的時候還沒覺得,隻感覺是女鬼的慘叫,現在結合對方的模樣和姿勢一想,我瞬間就想到了女巫的頭上。


    幸好緊張之餘我還保留有一絲理性,知道如果真是這種恐怖喪屍的話,是絕對不能夠驚動的,所以在驚懼之餘,我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站在健子身後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將嘴巴湊到健子耳朵旁,用盡可能低的聲音低語道:“你覺不覺得這家夥很像...”


    “女巫,遊戲裏那種可以秒殺幸存者的bug喪屍。”沒等我說完,健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凝聲說道:“光從外表看的話應該沒錯,隻是我很奇怪,這種喪屍是怎麽出現的。”


    說著健子揮手示意我們暫時後退,為了不驚動這隻極有可能是女巫的跪地喪屍,我和健子退後的動作比來時小心了很多,直到再次退迴入口的位置,才敢正常唿吸說話。


    “媽蛋的,我們不會這麽倒黴吧,這就遇到witch了?”我深吸一口氣,將情況越來越嚴重的老劉放到地上,讓他靠著牆壁先休息一下,同時看向健子說道:“要不我們就不要深入了,就躲在這兒避避風頭好了。”


    健子不答,反而問道:“你還記得楚哥跟我們說的那些話嗎?”


    “記得啊,你指的哪句?”我估計健子指的就是我剛才心裏想的話,不過還是詢問了一下。


    “楚哥說過現實裏的喪屍很可能類似於某些遊戲裏的喪屍,但並不是遊戲裏的所有喪屍都會出現的。”健子沉聲說道:“他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告訴我們,遊戲裏的東西都是虛構的,不需要任何的依據。但是現實不同,現實裏的東西需要結合各種理論和實際,遊戲裏那些東西不一定能夠在現實裏創造出來。”


    我聞言恍然,發現對於楚文陽的話,健子比我理解的要到位一些:“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但你現在說這些是指什麽?”


    “你我大膽的猜測一下,窒息者是怎麽來的,反酸者又是怎麽來的?”健子想了想說道:“窒息者和普通喪屍最大的不同,就是這些家夥迴吐出腸子一般的東西攻擊,和遊戲裏的smoker一樣。按照楚哥的話分析,也許就是病毒對於腸道、口腔一類係統的著重感染,導致這些家夥在進化方向上變成了這樣。”


    “同理,反酸者可能和腸胃等功能有聯係,而感知者和大腦皮層有關,硬皮者和皮膚有關,獵殺者和肌肉組織有關,諸如此類。”


    說到這裏健子停頓了一下,接著反問道:“那你覺不覺得奇怪,如果喪屍的變異體係裏真的出現了女巫喪屍,那麽這家夥是怎麽進化來的?”


    “怎麽進化來的?”我麵露古怪,說實話之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說道:“嗯...女巫最大的特點就是獨有的吟唱聲,而說到本身的能力,女巫的能力應該就是秒殺,比普通喪屍甚至獵殺者更致命的攻擊能力。”


    “要說吟唱,那可能就跟聲帶有關係了,既然腸子和口腔什麽的能被著重感染,那我估計聲帶感染也不奇怪。至於強悍的攻擊能力,會不會也和肌肉組織有關?”


    “不知道,但我總感覺怪怪的,這家夥要真是女巫的話,那剛才怎麽沒注意到我們,女巫的感知應該屬於很敏感的那種才對。”健子搖頭,再次說道:“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暫時來看,異體喪屍的各個進化方向都沒有明顯的重複現象,而既然有了獵殺者這樣可能是進化肌肉組織增加彈跳能力的喪屍,又為什麽會出現女巫這種也可能是肌肉組織進化形成的異體喪屍?難道病毒感染同一個部位,還會出現兩種不同的形態嗎?”


    “這...”健子的反問我不知怎麽迴答,隻能是撓撓頭,有些煩躁的說道:“算了不想了,我們又不是研究人員,我就想知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是在這裏待著,還是過去再看看?”


    說著我看向健子,兩人對視一眼,從健子的眼神裏,我大概明白他是怎麽想的了,並且他和我的想法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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