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的突然出現讓王濤如臨大敵,他祭出了他掌握的所有的手段,準備應敵。


    空寂的密室中寂靜無聲,等待了片刻,卻也沒有見那老者衝殺出來。


    王濤眉頭緊皺,他不明所以,不過,最終他還是探出了一絲魂力,朝著密室內的空間感應了過去。


    片刻後,他長出了一口氣。


    一番感應下他發現那名白發老者早已坐化多年,沒有了任何的生命氣息。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小心挪動著步子,進入了那處空間,來到了老者麵前,仔細的打量著老者。


    這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紅潤的皮膚飽滿而有彈性,若不是早已沒有了生命的氣息,王濤甚至會懷疑他並沒有真正死去。


    老者盤膝而坐,右手拿著一柄紫色的拂塵,平放在左臂臂彎之間,他雙目緊閉,安靜且祥和,有種超然物外,返璞歸真的感覺,就仿若他早已與這天地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


    對著老者,王濤拜了一拜,如果他沒猜錯,這名老者多半就是這座洞府的主人,對方雖然早已作古,但自己闖入對方的洞府,這也是對對方的一種大不敬。


    拜過老者,王濤環顧這處空間,卻發現這處空間更為簡單,除了老者所座的蒲團,再就是一張朱紅色的案幾了。


    案幾上,平整的擺放著四件事物。


    在最右上角的位置是一座拳頭大小的香爐,隱隱閃著金屬的光澤,雖然其中的爐火早已熄滅,但隱約間還能聞到一種沁人心脾的香味從中傳出。


    王濤深深的抽了抽鼻子,一股奇香頓時鑽入他的鼻孔,讓他精神一振,連日來趕路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王濤心中暗暗震驚,不過是早已變淡的香氣居然就有這樣的功效,這讓王濤心中越發的火熱。


    他看向了案幾上的其他三件事物。


    三件事物並排擺放於案幾中央,分別是一支巴掌大小的玉瓶,一件尺許長短的木盒以及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簡。


    此刻,那支玉瓶上正有瑩瑩神輝在流動,雖然不知過去多少歲月,但玉瓶上依然有絢麗的光彩散發而出,透過瓶身,隱約間可以看到其中有幾顆拇指大小的彈丸綻放著五色光華,王濤喉頭一動,咽了口口水,玉瓶都如此神異,其中的丹藥還能簡單的了?


    玉瓶旁,是一支渾身呈古銅色,尺許長短的木盒,木盒上雕刻著一頭狀若麋鹿的異獸,腳踩浮雲,四蹄騰空,渾身纏繞著七彩神環,有瑞霞從口鼻間溢散而出,顯的神異無比。


    至於那枚玉簡,則是最為平淡,既沒有光華流轉,也沒有其他特異之處,似乎就是一塊凡玉,毫不起眼。


    王濤雖然對玉瓶和木盒極其眼熱,但他卻沒有妄動,而是拿起了玉簡,感應了起來。


    “嗡”


    下一刻,一股宏大但又柔和的意誌衝入了王濤的腦海,顯化出一尊高大的,如神靈般的身影。


    這是一名頭發花白,身穿星月道袍,頭戴蓮花道冠,麵容紅潤的老者,他仙風道骨,仙氣逼人,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


    從容貌看,此人與外界早已坐化的那老者一般無二。


    王濤如臨大敵,他心中巨震,就要施展靈魂攻擊的手段。


    “不用緊張,我並非是要奪舍於你,我隻不過是一縷執念而已”看著王濤緊張的表情,老者語氣溫和道。


    “執念?”王濤詫異無比。


    執念這個詞他不是第一次聽,佛家就有執念的說法,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見到了真正的“執念”,這讓他大受震動。


    執念,是魂力凝聚的一種靈魂印記,是死者因還有未了之心願而凝聚出的一種印記,這樣的印記隻有達到了目的才會徹底消失。


    從某種意義上說,執念隻是為了完成未了之心願而存在的,這有點像人類的遺囑,一般是不具備多少攻擊力的。


    “你應該不是靠著自己的力量通過我的考驗吧?”老者上下打量著王濤,而後他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道。


    王濤身上的魂力波動不過才在力魂境初期,這離著他的預期差距太大。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而後老者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


    “我遺留的執念所留的魂力已經不多,估計用不了幾年,就會徹底消散,現在,你的出現,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願”老者目光最終又落在了王濤身上,他歎息一聲道。


    從老者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判斷,對方對自己並無惡意,這就說明對方並不會奪舍自己,這讓王濤頓時鬆了一口氣。


    “敢問前輩如何稱唿?”


    王濤神色恭敬,他拱了拱手道。


    “你可以稱唿我為“玉虛子””老者點了點頭,雖然對王濤的實力不太滿意,但現在也容不得他再做其他選擇。


    “敢問前輩可是天地門的人?”王濤臉上微微一喜,他又問道。


    天地門的玉簡中有許多地方他看不明白,麵前的老者既然是天地門的人,那自然是能幫他答疑解惑的。


    “你倒是聰明的很,看來你已經獲得了洞府中的傳承玉簡了吧”玉虛子點了點頭道。


    “天地門的人怕是早已泯然於眾人了吧”說到這兒,玉虛子神色黯然道。


    “前輩,我翻遍了所有的曆史資料,也沒有找到有關天地門的資料,不知前輩可否說下天地門的大體情況?”王濤自然不願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他拱了拱手,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在這顆星球上,你是根本找不到與天地門相關的資料的”玉虛子輕輕搖頭,他眸光望向了虛空,眼神深邃道。


    “在這顆星球上?難道說?”這個說法讓王濤心中頓時一驚,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道。


    “不錯,天地門並非這個星球上的門派,而是天星大陸上的門派”玉虛子望著遠方,他追憶道。


    “天星大陸,這又是什麽地方?”王濤覺得自己的思維似乎有些跟不上了,他震驚道。


    “那是一座浩瀚無垠的星空大陸,你們所在的這顆水藍星與之相比不過滄海一粟”玉虛子似乎是惜字如金,他不願多言,依然沉浸在深深的追憶中。


    “星空大陸?水藍星?滄海一粟”這幾個詞就像是一柄柄大錘,敲打著王濤的認知,讓他感到一陣深深的震撼。


    聯邦時代,人類殖民的步伐早已走出了太陽係,踏遍了周圍的其他星域,不過,在人類的認知中,卻還沒有星空大陸這樣的概念,他無法想象什麽樣的星體可以被稱為星空大陸。


    至於水藍星,這似乎是對地球的稱唿,叫法雖然不同,但這種叫法似乎更加貼切。


    不過滄海一粟的描述似乎有些誇張了,如此浩瀚的地球,如果還用滄海一粟來描述,這未免有些誇張了。


    “站得越高,見識越廣,年輕人,當你走出這顆渺小的星球時,你才會發覺宇宙的浩瀚和無垠”似乎是猜到王濤心中的想法,玉虛子笑著說道。


    “好了,時間有限,我的魂力也堅持不了多久,我們還是談正事吧”玉虛子道。


    “你可知我為何會出現在水藍星上?”玉虛子話題一轉,他語氣微微有些沉重道。


    “請前輩賜教”這叫人怎麽猜?王濤心中一陣腹誹。


    “天星大陸門派林立,像天地門這樣的門派,不知有凡幾”玉虛子歎息一聲道。


    玉虛子的第一句話就讓王濤再次震撼了,天地門基本情況他是了解的,但如此強大的天地門居然不過是天星大陸上的一個普通門派。


    “當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必定會有是非,更何況是像天地門這樣發展了千百萬年的門派了,所結之仇怨就更加的多了,最終,所有的仇怨在一朝爆發,天地門最終沒能抵擋住這些仇家,最終覆滅了”玉虛子神色暗淡,他語氣中帶著悲涼道。


    “為了給門派留下延續的火種,最終我們幾名長老各自挑選了一些門派精英,分頭突圍,在我的拚死搏殺下,我帶著兩名弟子成功逃脫,隨後又經過了幾座古老的星空傳送陣輾轉流離才逃到了這裏”


    “本來我們打算等養好了傷再返迴天星大陸,卻沒想到其中一座傳送陣由於年代太過久遠,居然崩壞了,無法再次使用”


    “我們多次嚐試修複傳送陣,但可惜的是這顆星球資源太過貧瘠,根本湊不齊修複傳送陣所需要的材料,最終我們心灰意冷了,放棄了返迴天星大陸的想法,選擇留在了這兒”


    “也許是因為這裏的生活太過清苦,跟隨我來的那兩名弟子按捺不住寂寞,先後下山融入了紅塵,而我則遊曆了藍海星的名山大川......”


    “數千年前,我的壽元終是到了盡頭,我不想天地門的傳承就此斷絕,我便凝聚了這道執念,烙印進這枚傳承玉簡以待有緣人”


    ......


    玉虛子的話攪動了王濤的心,像是給他打開了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門,讓他激動難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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