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拿著錢很快就走了,他什麽也不知道,輕快地來,輕快地走。


    司念拿起那支白花,用臨時買的一個打火機把白花燒成了灰燼。


    許至君其實猜到了一點,但不是很確定,問道司念:“念念,你知道這個送花的人是誰?”


    “金錚潤。”


    聽到這個名字許至君眸色暗了一瞬,“他現在在夏國最高監獄裏待著過不了多久就要秘密行刑了。”


    司念問道:“他的人都被抓獲了嗎?那個軍部的間諜呢?”


    “金錚潤的心腹基本上已經全部抓獲,夏國的間諜也在其中,其餘的m國籍犯罪人員交由那邊的法庭判決,那邊政權混亂,最近我國正在在那邊爭取更多的掌管權。”


    許至君低聲跟司念講道。


    司念看著地上的灰燼,說道:“金錚潤喜歡我母親,今天或許是金錚潤和母親相遇的日子。他是個十足偏執的人,把母親的死怪在整個許家。


    “強迫別人去完成他的意誌,阻擾我和你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根本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


    所以司念把金錚潤送給母親的花燒了。


    母親一直是個愛好和平的人,可是金錚潤卻是個製造戰爭的人。


    她不會希望收到這種人給她的花的。


    “金錚潤和我母親是一個專業的人,母親救過他,如果後來的事情沒發生或許他也會是個正義的外交官。”


    一開始他隻是為了查明母親死亡的全部真相,但是後來他早已變成了最不應該變成的樣子。”


    許至君說:“他該接受他應有的懲罰。”


    司念點頭,神情冷漠,“他最不應該的,就是借著母親的名義,傷害無辜的人。”


    金錚潤這種人不應該再跟母親扯上關係了。


    -


    司念和許至君是坐老式的綠皮火車離開的印城的。


    許至君十幾歲的時候,偷跑出家,去火車站買的票,踏上了去往印城尋找司念的路。


    雖然火車不是同一輛火車了,但是當時小小的許至君一個人孤零零和一群人擠在一起,確實是一番不同的體驗。


    許至君跟著司念來印城的時候,想起當年的事,頗有感慨。


    “我當時跑去火車站,所有票都賣光了,最近的一班就隻剩老火車還有位置,列車員見我年紀不大,還囑咐了我好多事,當時周圍的叔叔阿姨送了我好多吃的。”


    司念聽後覺得很奇妙,所以拉著許至君還想再體驗一下他當時的情景。


    “感覺很好玩的樣子,我除了很小的時候坐過,後來就沒怎麽坐過了,這次我們倆都來追憶一下往昔。”


    司念還在車站門口買了很多零食,“我們現在該去投喂別的小朋友了。”


    許至君牽著司念站上火車,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當年的他還不懂什麽情情愛愛,隻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想要向她道歉,想要找迴她。


    隻憑著這一種念頭,他坐了五個小時的火車,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人雖然沒有成功見到,但是在他的人生經曆中,這一段旅程確實在他心底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記。


    這一次從印城迴去,他牽著司念的手,坐上迴程的火車。


    當年的那個小孩終於找到了那個重要的人,而不是帶著遺憾,兩手空空的迴去。


    車廂內的氣味不是很好,人們嗑瓜子吃泡麵聊天,打牌看電視玩遊戲,小孩會在走廊到處跑,推著零食和玩具的車子滿滿當當。


    司念和許至君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山穀日落的風光,聽著車廂內吵吵嚷嚷,是一切人間煙火的具象化。


    司念靠在許至君的肩頭悄悄地對他說:“你以前一定是靠臉和乖巧懂事贏得了叔叔阿姨們的喜愛,現在這些小屁孩我一個都不想投喂。”


    許至君微微笑道:“我當時自己可能意識不到自己年紀小,在那些叔叔阿姨眼中我大概是個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所以會來安慰我。”


    司念說:“你小時候就是長得很可愛,討人喜歡,要不然我怎麽可能會來找你玩?”


    許至君眼神危險,“我現在難道不討人喜歡嗎?念念,你更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司念抓起一包薯片擋住兩人差點碰在一起的嘴唇,眼神慌亂,“你幹什麽?大庭廣眾之下,可別耍流氓!”


    許至君敲了敲塑料包裝袋,有些無奈何委屈,“念念,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司念看到周圍投來的好奇目光,放下薯片,轉而去牽許至君放在腿上的手。


    “沒嫌你,乖啊。”


    “你還是更喜歡以前的我,對不對?”


    這句話怎麽聽著怎麽熟悉。


    司念這才想起是他們兩個剛剛上車時聽到了坐在車門口的兩個小情侶的對話。


    隻不過身份對調了一下。


    司念變成渣男,許至君變成戀愛腦,司念不管怎麽迴答,都是錯的。


    接下來就會變成沒有意義的無休止的爭吵。


    果然,環境對人的影響很大。


    連許至君都被荼毒了。


    司念默默看著許至君的臉,還是那麽的舒朗俊逸。


    是個無理取鬧的戀愛腦的話……


    好像也不是不行。


    於是司念笑著勾了下許至君的下巴,十足的輕佻模樣,“我喜歡小許。”


    許至君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垂下來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我知道了。”


    說完就沉默地垂著頭靠在椅背上。


    突然,頭頂傳來小孩的聲音,“姐姐,哥哥都哭了,你怎麽不哄他啊?”


    司念抬眼看到背後那排椅子上的小孩趴在椅背上,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和許至君。


    司念好笑道:“你說我該怎麽哄他?”


    小孩立馬興奮地眨著眼,大聲說道:“你該親親他的臉蛋啊,電視劇裏都這麽演的。”


    周圍的大人聽到都笑了起來,小孩的家長把他抓了迴去,“小孩子家家的,看的什麽電視劇?”


    小孩委屈的聲音傳來:“媽媽,是你一直在看啊。”


    “哎喲!”小孩媽媽羞臊起來,“我看你不準看!”


    司念跟著大家一起笑起來。


    許至君還在她旁邊,低著頭。


    司念笑著戳了戳他的側臉,“喂,演夠了沒有?還真要我親親才能安慰你嗎?”


    許至君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司念。


    “可以嗎?”


    司念故意逗他,“當然不可以,你現在是大許,我更喜歡小許。”


    許至君眼神一暗,“大許比小許更愛念念,念念喜歡大許吧。”


    司念被他逗笑,捏了捏他的臉,“聽你的。”


    周圍人看著兩人和好,調侃地笑道:“小年輕就是花樣多。”


    許至君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挲。


    歎息般地說:“念念,我好像在做夢一樣,睜開眼,你就出現在我身邊了。”


    這句話說得很小聲,隻有司念能聽見。


    司念笑容燦爛,“才不是夢,這就是現實。”


    “你一找我,我就會出現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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