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至君叫醫生來給司念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沒有問題後辦理了出院。


    司念的四肢都可以正常使用,腦子的腦震蕩也基本上沒有問題。


    她想去上班,許至君把她按在家裏又修養了幾天。


    直到司升榮跑來問許至君,是不是把他閨女囚禁了,才嚇得許至君放了人。


    司念重獲自由身,高高興興地去公司上班。


    第一天司升榮就把所有工作交接給了司念,買好了票準備迴印城。


    司念愁眉苦臉地準點下班。


    許至君在家裏準備好了飯菜,臉上的表情很輕鬆,好像沒有一點打工的痛苦。


    司念開始無比嫉妒這個狗男人的精力。


    重掌許家那麽多事,還要準備婚禮的各項事宜。


    他竟然能準點迴家做飯,還一臉高興的樣子。


    “上班直接吸幹了我的精氣,許至君,你給我迴迴魂。”


    司念放下包掛在許至君身上,吸著他身上好聞的木質香的味道。


    許至君抱住司念,把她放在了餐桌椅上。


    “好好吃飯,吃飽了就迴魂了。”


    樂樂在底下扒拉著司念的腿。


    司念把小家夥抱在自己腿上,才摸了兩下小狗頭,樂樂就被許至君無情地抱走了。


    許至君把樂樂抱到沙發上丟了個球給他玩,然後走迴司念身邊,掏出濕巾給她擦幹淨雙手。


    “吃飯的時候不準玩狗。”


    司念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要不是耽於家裏兩條狗的美色,這飯早就到肚子裏了。


    司念拿起筷子毫不客氣地開始吃了起來,許至君也坐到她對麵慢條斯理開始吃飯。


    時不時給司念夾菜,倒水。


    司念看著許至君那副矜貴的樣子起了別樣的心思。


    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踢許至君的小腿。


    許至君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


    司念埋著頭幹飯。


    許至君吃了兩口,司念又踢了兩腳。


    力道不大,像貓在踹。


    許至君這次沒有管,端正地坐著,不動如山地默默吃著他那一碗飯。


    司念見撩不動人也沒有意思,後麵懶得動了。


    “怎麽不繼續了?”


    許至君看起來吃得慢,其實速度很快,比司念早些吃完,他抽出紙巾擦了擦嘴。


    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司念咽下一口菜,“吃飯時間不玩狗。”


    這句話是照著許至君的話說的,但司念說出來時多了幾分輕佻。


    分明就是在調戲許至君。


    許至君輕輕勾唇,眉峰微動。


    “我說的話你可以不聽。”


    司念早就沒什麽旖旎的思想了,菜這麽香,少吃幾口她都嫌虧。


    司念說:“你又不是樂樂。”


    她本來是想換邊腿翹,結果許至君一下握住了她的腳踝!


    司念一驚,下意識往前一踹,直接踢到了許至君大腿上。


    隻聽對麵的男人一聲悶哼,司念放下筷子,“你沒事吧?”


    許至君耳尖紅了,深深看了她一眼,啞著嗓子道:“沒事,你吃,我去書房處理工作。”


    他撩人不成反而激到了自己,匆匆離場,顯得有些狼狽。


    司念反應過來,默默低頭吃飯,也不吭聲了。


    處理好餐桌,把碗丟進洗碗機,司念抱著樂樂去樓上影音室看了會電影,半途中許至君進來了,壓著她親了好久。


    “去洗澡。”


    司念喘著氣推開許至君,樂樂早就被許至君用玩具引到自己房間裏去了。


    此時昏暗的影音室隻有屏幕亮起,打在兩人身上,籠罩出一層曖昧的薄霧。


    許至君的眼睛裏有光的反射,比平常亮了幾分,司念能感受到他的忍耐。


    事情結束了那麽多天,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真正來過一場。


    許至君這種精力旺盛的男人憋得其實很難受。


    司念催洗澡也隻是習慣,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句話對許至君來說就是一種暗示和邀請。


    許至君摸到遙控器按滅了屏幕,讓司念坐到自己手臂上把她抱了出去。


    原來去洗澡,是一起洗澡的意思。


    -


    第二天司念沒有起來成功,許至君去代她上的班。


    把公司裏那群人嚇得八卦都不敢說,摸魚也不敢摸了。


    許至君一個人打兩份工,幹十份活。


    末了還得迴去給司念熬湯做飯。


    真是精力無限。


    許至君迴家的時候司念看著他頂著脖子上露出的兩個明晃晃的吻痕,想到他就這麽在她公司待了一整天,就覺得自己在員工麵前的威信盡失。


    她明天還怎麽有臉去公司啊!


    許至君確實今天辛苦了一些,司念不好指責他。


    但是說到底,也是他昨晚過分了一些啊!


    司念今晚直接抱著樂樂睡的。


    許至君沒敢得意了。


    立馬換了一套高領內搭加風衣,盡顯男德本色。


    俗話說,夫妻搭檔,幹活不累。


    有了許至君這個賢內助,司念是真的比以前輕鬆了好多。


    周末的時候兩人去了京山墓園,看望許至君的生母章圓。


    黑白照片中女人的容貌與許至君有幾分相似。


    隻不過一個更柔和,一個更淩厲。


    原來許至君一直都是長得跟母親相像的。


    花束放置在墓台,這處地方一看就沒有人常來,許至君掏出手帕,擦拭著上麵的灰塵。


    “我之前怨過我的母親很長一段時間,恨她就這麽丟下我,死在我的麵前,還侵占了我前半生所有的噩夢。”


    許至君望著照片中女人淺笑的麵容,聲音平靜。


    母親在自己麵前自殺,對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可以說是一生的夢魘了。


    許至君能長成現在這種樣子,不知要經曆多少,才能治愈心中的傷痛,變成如今的波瀾不驚。


    “後來我想通了,母親不僅是我的母親,她還是她自己,章圓。


    “她那麽痛苦,選擇離開也是她自己的權利,隻是方式不對罷了。”


    司念看著照片中那個明顯是高興的女人,那時的她還沒有經曆後來的一切,眼中仍是明媚的。


    “我感謝她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感謝她費勁心力陪了我這麽久。


    “因為人渣犯的錯而傷害自己或許是很不值得的,但她是一個好人,不應該承受我年少無知的怨恨,我對此感到很抱歉,希望她在天有靈能聽到。”


    許至君說話時有些苦澀,司念好像看到了當初那個內心糾結又複雜的少年。


    恨自己的母親拋下自己,又愛自己的母親努力陪伴自己的那幾年。


    一晃而過,許至君長成了現在大人的模樣,神色是淡然的。


    說話時鄭重又釋然。


    司念靜靜地聽著他說著自己年少的心緒,和這幾年來心境的改變。


    “我當時覺得自己壞透了,人怎麽能恨自己的母親呢?”


    許至君放下手帕,墓碑上的灰已經全部擦除。


    司念握住了他有些冰冷的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愛恨不能與好壞掛鉤。”


    她至始至終隻是一個旁觀者,所以才能清醒地說出這些,但是司念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如自己所說的一般將愛恨與好壞區分。


    許至君看著她說:“就在那個時間段,我在京平中學重新遇到了你,可是你不記得我了,我不敢靠近你,隻能小心翼翼地守著你。


    “我覺得自己這種壞人配不上你,所以連追求的勇氣都沒有,眼睜睜看著你去往了另一個方向,這是我那一生最後悔的事。


    “可是這次,你主動靠近了卑劣的我,那一刻,讓我突然生出了勇氣,我不想管什麽是非對錯,我隻想抓住你。”


    司念看著他真摯的雙眸,輕輕吻了上去,“你永遠不卑劣,許至君,是我主動讓你抓住的。”


    許至君低頭蹭了蹭她的臉,“念念,我們能在一起,全都是靠你。”


    “所以別放棄我。”


    許至君沒有辦法再承受第二次拋棄了。


    司念抓住他的手,兩人的戒指交疊在一起。


    “不要害怕,我們已經把對方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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