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手被捆住,光靠雙腿沒有辦法在綁匪還可能有同夥的情況下逃跑。


    司念此刻不想激怒綁匪,先搞清楚他們想要什麽為什麽綁她,說不定還能有辦法。


    綁匪探手進來準備把她抓出來的時候,司念裝作剛剛轉醒的樣子,看見綁匪的臉一臉驚恐地往後縮。


    綁匪咧開了一個滲人的笑。


    司念轉頭假裝看了看周身的環境,立馬質問道:“你要幹什麽?為什麽綁架我?”


    綁匪應該是聽不懂她說話,探進身子就要來抓她。


    司念被他抓住手臂,拖出了車子,下車後,司念一邊掙紮一邊被他拖進這邊的鐵皮房子裏。


    房子裏開著燈,果然有其他人在。


    司念看見了逃竄許久的江逸軒。


    他是如何來到的h國?


    還來不及想清這個問題,江逸軒就朝她走了過來,他看著跟之前那番西裝革履的狗樣子大相徑庭,胡子拉渣,臉頰凹陷,眼下青黑。


    妥妥一個沒睡過好覺的通緝犯死樣。


    可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司念在此狠狠嘲笑他,江逸軒一把拽過司念,露出一口黃牙。


    “司念啊,沒想你終於是落在我的手上了。”


    司念沒忍住嫌惡地皺起了眉,“江逸軒,你想要做什麽?”


    “做什麽?”江逸軒神色狠厲,“當然是殺了你啊!”


    兩世江逸軒醜惡的嘴臉重合在一起,隻不過一個高高在上,一個狼狽不堪。


    司念看著這一世江逸軒的慘狀,忽然笑了起來。


    直到笑出了眼淚,司念才說:“江逸軒,你就算殺了我,也是你輸了!”


    江逸軒狐疑地觀察著司念這一反常態的笑,半晌把她推倒在灰撲撲的地上,直接踩上了司念的一邊膝蓋!


    “你現在這幅模樣,還敢在我麵前叫囂?”


    看著司念吃痛的表情,江逸軒才總算是滿意了,“司念,你看清楚現在的狀況!你應該求我,求著我不要殺你!”


    司念痛得倒吸氣,躺在地上忍勾著嘴角一臉不屑,“一條瘋狗罷了,你在這裏亂叫,還指望我能聽懂?”


    這句話顯然激怒了江逸軒。


    江逸軒用粗糲肮髒的劣質皮靴踹了一腳司念的小腿骨,卻沒有聽見預料般的痛唿。


    司念忍住了,雖然痛,但是比之上輩子那般屈辱折磨的痛簡直不值一提。


    “江逸軒……你怎麽就隻有這點能耐了?你不是要殺我嗎?為什麽不動手?”


    司念之前喜歡損人,但並不是像今天這般囂張,她越囂張,江逸軒就越膽怯。


    他猜忌,懷疑,盯著司念的臉凝視良久,沒有再說話。


    轉身抓起一旁桌上的老舊通訊器,撥通了一個電話。


    司念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賭對了。


    江逸軒現在還沒法殺她。


    江逸軒孤身一人就能逃脫追捕,這件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沒了傅老爺子的支持,他還能找誰幫忙?


    司念想了許久,心中有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激怒江逸軒,隻是一個初步的試探。


    沒想到江逸軒比她想的還要多疑,短短兩三句話,就讓他懷疑地去打了電話。


    司念仰麵倒在地上,聽著江逸軒跟那邊的對話。


    “跟j說,人我已經綁到了。”


    j.


    這話一出,直接坐實了司念心裏的想法。


    江逸軒果然是搭上了金錚潤的線。


    雖然他逃出了夏國,但也從此受製於金錚潤,江逸軒要想不坐牢,隻能給金錚潤幹活。


    他還存有東山再起的念頭。


    可真是頑強。


    司念想,要是金錚潤想綁架她,那目的肯定就是針對許至君的。


    不過讓她稍稍放心的一件事就是,金錚潤在m國肯定是暫時沒有辦法把許至君怎麽樣,所以才想到了這種不要臉的方法。


    想到讓江逸軒來綁她,真是符合他一貫的歹毒和頑劣。


    司念不能讓他得逞!


    江逸軒跟那邊問:“你們沒把這消息走漏吧?可不能讓夏國那邊的人知道!”


    通訊器聲音很小,司念沒有聽清對麵的人說了什麽,江逸軒臉上焦急的表情越來越重。


    “如果你們毀約,我就直接把她殺了!大家都別好過!”


    他一副要玉石俱焚的模樣,顯然把對麵威脅到了,對麵又說了些什麽,才把江逸軒安撫下來。


    不過司念知道,江逸軒可沒那個膽子玉石俱焚。


    司念聽到江逸軒掛斷手機隨意丟在桌上,嘴裏泄憤般罵了兩句。


    然後又走向司念這邊,踢了踢她的腿,“還沒死呢裝什麽死?”


    司念閉著眼睛不說話。


    江逸軒直接蹲了下來,去拍她的臉。


    “別裝了司念,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還有人護著你的命呢。”


    司念屏住唿吸,暫時忍受了下來。


    江逸軒覺得不對,迴想起剛才拍司念臉時微涼的溫度,有些狐疑。


    湊近一聽,司念連唿吸聲都沒有了!


    他還來不及在其他地方檢查,司念眼一睜,腿抬起來朝他的下體狠狠一踢,跳起來朝門外跑去。


    江逸軒雖然那方麵功能喪失,但痛感還是有的。


    司念踢他時,不僅疼痛劇烈,還有一股濃濃的屈辱感。


    江逸軒倒在地上哀嚎。


    司念手腕上的繩子剛剛被她在地上磨鬆了一些,她在逃跑的時候不停地掙動手腕,就算被磨出血也不管。


    剛才送她進來的外國人剛才在江逸軒打電話的時候就拿著煙出去了。


    司念沒有走門那邊出去,而是直接衝向了鐵板房開的一個簡陋小窗。


    從空口奮力一躍跳了出去,在砂石地上滾了一圈司念闖進了深深的樹木林中。


    黑暗的樹林能夠巧妙地掩飾她的身形,司念跑得很快,她現在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隻想著能多拖延一會就拖延一會。


    心髒過負,大腦鬧缺氧,司念不敢停歇,鐵皮房那邊的兩人已經追過來了。


    她手腕被束縛,跑步的速度始終提不上去,司念狠心手腕被扯得脫臼,終於是鮮血淋淋地把手扯了出來。


    她沒有丟掉繩索,而是用另一隻還有力氣的手抓住繩索雙臂擺動著加速跑了起來。


    因為今天是坐飛機,司念沒有穿高跟鞋,而是穿著輕便舒適的帆布板鞋,跑起來的聲音沒有那麽大。


    後麵的人追她隻能靠聲音辨別位置,所以遲遲沒能追上來。


    司念不敢迴頭,她知道他們在用手電筒照,要是被照到了,很容易就會追上來。


    好在她身形嬌小,跑得比較靈活,哪裏樹多,她就往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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