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錚潤神情不變,“司小姐不用對我這麽警惕,我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


    司念眼底劃過一抹嘲諷,“謊話說起來最容易,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對我不利的?”


    金錚潤誠懇點頭,“抱歉,就這一次,之後我會盡可能補償你的。”


    司念接話,“那我希望你永遠退出我和許至君的生活。”


    金錚潤搖頭,“這不可能。”


    司念:“嗬。”


    金錚潤就算自己打臉自己剛才說的話,卻絲毫沒有羞愧之意。


    他繼續說:“我可以退出你的生活,但我不會放過許家。”


    司念說:“許家不是你一個人對付的了的。”


    金錚潤很自信,“我一個一個的對付,總有結束的那一天,你看現在許鱗,還有從病床上下來的希望嗎?”


    藏在鏡片下的眼睛是深不見底的黑,淬著冰冷的毒。


    司念真的看出了他的殺意。


    許鱗……


    司念說許鱗怎麽會突然就倒下了。


    他之前是軍人,氣血足,身體好,是看起來能禍害遺千年的存在。


    突然腦梗後,餘生就隻能待在病床上苟延殘喘。


    許至君說過這件事可疑,但是沒有特別在意,因為許鱗變成這個樣子,是咎由自取,他挺樂見其成的。


    原來,是金錚潤下的手。


    看著金錚潤嗜血般的笑容,司念背後一陣發麻。


    這個人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厲害。


    許鱗本身就是個謹慎的人,他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在許鱗周圍那麽嚴密的保護下對許鱗下手。


    此人手段了得。


    要是他真的下起狠手來,是不留餘地的。


    他對自己,確實留了情麵。


    司念看著眼前這個大麻煩,由衷地厭煩。


    因為她沒有辦法跟他講道理,沒有辦法去改變他固執的思想。


    司念臉色糾結了半分,朝著金錚潤提意見,“你其實不用這麽累,搞定許鱗一個不就夠了?”


    其實司念心裏是想讓他先去看心理醫生,總之別這麽瘋就好。


    但是沒有人的話能夠改變金錚潤。


    金錚潤對司念的話不置可否。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肉眼可見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司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心裏直覺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金錚潤抬頭,雙腿交疊,雙手合握放在上麵,左手手指點著節拍。


    他的眼睛亮起一點光,告訴司念:“你和他退婚,然後宣布你和許家再也沒有半點關係,我可以考慮放過他一個人。”


    司念現在無比確認,剛才金錚潤看手機的內容絕對與許至君有關,因為他剛剛直接提的代稱是“他”,而非“許至君”。


    因為許至君在他的腦海中才出現過,所以後麵開口就是直接用的人稱指代。


    許至君發生了什麽,讓金錚潤這麽高興?


    司念心底一陣陣發寒。


    她之前閃現過的一瞬間的不好的猜想重新浮現在心頭。


    金錚潤和江逸軒做這些事,就是要趁著許至君不在才能做。


    可是,許至君一旦迴來,他們做的這些事一定都會成為徒勞。


    但是他們還是做了。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他們知道一件事,就是許至君沒辦法迴來了。


    許至君為什麽沒辦法迴來?


    許至君現在可是還在m國執行任務呢,那麽兇險的任務,司念就算知道許至君很厲害,卻還是會擔心。


    可是金錚潤的勢力恰好也在m國。


    萬一有人趁此機會在關鍵時候搞小動作呢?


    許至君應顧不暇,萬一,萬一……


    司念不敢再往下想。


    她眼眶有些紅,看向自在得意的金錚潤,嗓子像被刀片割了口子,說話時帶著痛意。


    “你對他做了什麽?”


    金錚潤點著手指,“我用了一點手段,把他困在了m國,那邊的戰事還沒有結束,他一個指揮官突然消失,怕是要亂好一陣了。”


    司念猛然站起身,雙手撐在兩人之間的茶幾上,“你傷他了?”


    “傷沒傷到我可不清楚,他隻是在我的人的掌控下,他本人的具體情況沒人去了解。”


    金錚潤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司念的心卻沉重無比。


    這個人做出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許至君活著就是最好的。


    司念壓抑著哭腔,沒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


    “m國的戰事是你挑起的?”


    金錚潤點頭,“是。”


    “許至君是你的手段調過去的?”


    金錚潤果不其然又點了下頭。


    司念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你隻是為了讓我跟許至君退婚?”


    金錚潤搖頭,“不止,我要你與許家再無關聯。”


    “你真是瘋了。”司念指尖刺入掌心,疼痛讓她的情緒不至於不受控製。


    “我早就瘋了。”金錚潤眼底的瘋狂終於顯現,他正常人的偽裝被撕下,像一個惡魔。


    這麽多人,戰事之中還有這麽多無辜的人,他們都要因為金錚潤的執念而受到牽連。


    這些苦難本不應該出現的。


    是金錚潤執念成魔了。


    是他瘋了。


    司念一時之間腦子很亂,她沒有辦法判斷金錚潤話中的真真假假。


    也沒有辦法立刻就去證實這一切。


    意識到自己身處談判的弱勢一方,司念被恐懼暫時圍困,無法逃離。


    冷汗浸濕了她的後背,局勢跟前幾天麵對齊愛蓮時完全逆轉了過來。


    司念死死盯住金錚潤,在心裏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金錚潤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茶還沒有涼,但大局好像就已經定下了一樣。


    司念不甘心。


    “我可以答應你,暫時取消跟許至君的婚約,跟許家斬斷關係,你得說話算話。


    “可是,若是我能找到許至君,我就會重新和他在一起。”


    金錚潤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


    司念仍舊看著他,表情沒有鬆懈半分。


    金錚潤把手收迴膝蓋上手指輕點的頻率展現出他現在心情略微的煩躁。


    “我很佩服你的堅持,但是,你不可能找得到他。”


    司念說:“你沒有辦法完全掌控許至君,我找到他,隻是時間的問題。”


    金錚潤輕蔑一笑,“異想天開。”


    司念扯出一抹笑,“你賭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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