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情敵?許家的仇人?少有的記得媽媽的人?


    其實她聽完這番話後很動容,因為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一個人如此執著地去追求母親死亡的真相。


    還有一個人懷念她,稱讚她。


    她很感謝。


    可是,司念不覺得他說的全部都是對的。


    也並不是真的為她好。


    他在透過自己看媽媽,他在要求自己承接自己的無法消解的仇恨。


    司念很認真地迴答他:“我永遠相信許至君。”


    “你……”金錚潤泄氣地笑著,“你比你母親固執。”


    他恢複了往常帶著麵具的笑容,瞬間豎立起一道牆。


    讓人無法得知他的情緒。


    司念懷疑他是生氣了。


    因為自己在聽了這一切後還是沒有聽他的話。


    司念僵著臉,半笑不笑,“謝謝你告知我這一切,謝謝你為這些的付出。”


    就算這個人再生氣,再不理解自己。


    這也是她應該說的感謝。


    金錚潤勾起一抹冷笑,“你應該感謝你母親,不然我不會給你說這些,也不會管你。”


    司念抿起嘴,“母親對你的恩情跟我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她也並沒有拜托你照顧我,你不必做這些。”


    金錚潤這人比其他人更奇怪。


    一般人怎麽可能會去管情敵跟自己白月光生下的孩子?


    自己的存在是應該讓他感到厭煩的。


    可他偏偏要去管。


    司念知道自己也沒有辦法勸得動這個男人。


    因為他口中所說的固執,在自己身上體現的更加淋漓盡致。


    話題朝著無意義的方向走去,金錚潤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率先站起身,“今天就說到這裏吧,我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好男人到處都是,沒必要一心栽在他身上。”


    討厭金錚潤的情緒超過了剛才生出的那一絲感激。


    一言不合就勸分,說話的不討喜程度堪比江逸軒。


    司念冷著臉,“慢走不送。”


    金錚潤的離開讓這個露台變得一下寒冷許多。


    司念連忙拿起酒杯灌下,辛辣的酒液帶來一陣灼燒感。


    身體迴暖發熱,大腦也跟著發麻。


    司念閉上眼迴想著母親模糊的麵容。


    她其實隻在照片上見過母親。


    但母親的形象逐漸在別人的口中具象化。


    司念能感受到她的溫暖與美好。


    母親是個正義又柔軟的人,她會怪自己嗎?


    怪她和仇人之子在一起?


    會嗎?不會的。


    司念有種直覺,母親不會怪任何人。


    她是非分明,且心懷大愛。


    她絕對是一個很愛自己孩子的人。


    她會支持自己的所有決定。


    “媽媽?你知道他愛我的對吧?是你把他送到我身邊來的嗎?”


    司念仰著頭呢喃。


    眼前的月影開始模糊,司念覺得一陣眩暈,站起身準備離開露台。


    此時手機響起,是許至君的電話。


    司念接起,許至君焦急的聲音傳來。


    “念念你在哪?”


    “我在露台啊。”


    司念幹脆靠在欄杆上等許至君來接她。


    “喝了酒,有些暈。”


    她腿有些軟,怕走路摔跤,出醜了可不好。


    許至君沒有掛斷電話,“我現在過來了,你待著別動。”


    “好。”


    司念閉著眼靜靜聽著聽筒中許至君的腳步聲。


    由正常變得急促。


    也正因為如此,加上司念有些頭暈,她沒有發覺到露台外的服務員突然走了進來。


    忽然,肩膀上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推力,司念直接向後倒去。


    腰後的欄杆擋不住下墜的重力。


    司念的手機率先從高空中掉落。


    強烈的恐懼感襲來,司念大腦瞬間清醒了半分。


    隨即一聲劇烈的撞擊傳來,她的手臂被一雙有力的手抓住。


    不受控製地向後倒的趨勢瞬間逆轉。


    她跌入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是許至君。


    令人窒息的恐懼感頃刻間消散,轉而變成了安心。


    站穩後耳邊還是劇烈的心跳。


    是許至君的,他還在害怕。


    司念睜眼一看,露台的座椅處亂七八糟的,那裏倒著一個人。


    捂著肚子神情痛苦。


    許至君抱緊她將頭埋在司念肩上。


    “念念,我差點以為,以為……”


    他的聲音染上哭腔。


    司念捂住他的嘴,“不準說,不吉利。”


    許至君的情緒看著比她激動,反過來還要她拍著肩安慰。


    “別想了,我沒事。”


    許至君固執地不肯鬆開。


    “這還有個人沒處理呢。”


    司念拍著他的手臂。


    捂著肚子的人正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趁此機會悄悄溜走。


    許至君轉頭一記刀眼,那人瞬間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麽不可抗力釘在了原地。


    他冷汗直出,扭曲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本以為幹完這一單就可以拿錢去國外瀟灑了。


    他好不容易等到金家的那個走了,等這位司小姐放鬆警惕。


    才從外麵悄悄走進來,想要把她直接從露台推下去。


    反正露台不高,摔下去死不了人。


    拿錢的那位就是要他找這位司小姐麻煩,隻說麻煩越大錢越多。


    他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沒想到就被抓了個現行。


    這下可完蛋了。


    一旦被這位太子爺盯上,可真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許至君拿起手機,他和司念這通電話因為司念手機摔下去而被迫掛斷。


    他打了另一通電話通知外麵的人上來。


    那位穿著服務生裝束的人,麵色灰白,跪下來乞求許至君放過他。


    “太子爺!您就放過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拿錢辦事啊!”


    許至君走過去,眼神黑得恐怖。


    “拿誰的錢,辦誰的事?”


    許至君渾身的戾氣都要壓製不住了。


    要不是,要不是司念還牽著他的手。


    他絕對會先把這個人揍一頓。


    服務生被他殺人般的眼神嚇到,哆哆嗦嗦迴道:“是,是一位小姐……”


    許至君穿著黑衣,高大的身形壓迫感嚇人。


    “直接說名字。”


    此時,袁家大公子跟著許至君的保鏢匆匆趕到。


    “出什麽事了?”


    他的臉上有著驚恐,生怕在自己的場子裏出了什麽大事。


    還是和太子爺有關的,這可就完蛋了。


    看著完好無損的許至君和司念,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保鏢進來把人抓起來手背在後背製住。


    袁傑背後還跟著一堆袁家人。


    其中袁家愛的女眷也在。


    司念於才分別不久的陸茵茵對上了視線。


    但很快,陸茵茵就將視線轉移,仿佛在心虛著什麽。


    袁傑看著被製住的心如死灰的服務生。


    一陣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為什麽這個服務生看起來很像老三家的那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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