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過神來後,跟高和一起,又再拆了十幾塊牆磚。


    這時已經能夠看到,裏麵是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屍體!


    隨著上方一塊牆磚抽出,女屍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癟了下來。


    屍體坍癟的速度很慢,也更讓人感覺詭異恐怖。


    三人就眼睜睜看著,屍體的腦袋緩緩的下落到了眼前!


    這會兒已經確認,女屍的軀體沒有血肉骨骼,就隻是一副皮囊。


    頭顱卻保存的十分完好,甚至連頭發都沒有掉落。


    小沈三咬牙罵道:“在神像後藏這麽個鬼東西,這是他娘的要本家絕戶啊!”


    我想到一件事,控製不住打了個冷顫。


    高和問我想到了什麽?


    我說幸虧是冬天。


    高和沒聽明白:“冬天怎麽了?”


    “那長明燈應該是養在屍體裏的,那麽大個頭,又受屍體牽製,沒辦法爬出來。可它要是生了小的呢?”


    高和反應過來,也露出了駭然的神色。


    小沈三道:“這邪廟沒被拆毀,肯定是當初出過什麽事,多半是‘長明燈’作怪了。”


    高和盯著女屍的腦袋看了一會兒,低聲說:“屍體的頭部也有水銀中毒的跡象,所以才能保存到現在,但是看上去,應該是窒息死亡。”


    我同樣聲音低沉:“那就是被砌進牆裏的時候還活著。”


    高和下意識搖了搖頭:“不應該啊,活著的話,應該會有掙紮的痕跡。你們也看到了,除了被從前麵拽斷的那隻手,屍體的表麵皮膚並沒有明顯的創傷。”


    “那就是被喂了藥了。”小沈三看著我。


    我驀地想到,他這眼神的意思。


    “黑甜之鄉!”


    高和還在仔細察看屍體的頭部,隻隨口問了一句:“什麽香?”


    我含糊蓋過,問他:“照你看,這女的死了多久了?”


    高和道:“我不是法醫,做不出準確判斷。不過看發型,她應該不是現代人。”


    小沈三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和他眼神交流,看出了他意思是讓我找‘東西’。


    雖然有些不敢正視那睜著眼的人頭,我還是硬著頭皮,隔過它頭頂往裏看。


    借著電光,能看到裏頭見到的‘小門’,那貌似是兩塊有著一定厚度的小石板。


    石板後頭是兩磚直徑的一個小平台,小門後的位置,有一個看上去很古怪的裝置。


    “這還真是門……”


    我覺得奇怪,把小沈三抱起來讓他看。


    小沈三隻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娘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會在牆上弄這麽個墓門?”


    “墓門?”高和疑惑的看向他。


    小沈三用手機照著說道:“看到小門後麵下頭的裝置沒?那蹺蹺板似的條石,其實是頂門石。原理就真跟蹺蹺板一樣,隻是後重前輕,門一關上,前頭翹起來把門頂住,從外麵就怎麽也打不開了。裏麵的人卻是能夠打開的。平常人家裏,誰會在當門挖地?那是破壞風水的。所以,這種機關從來都隻用在墳墓的墓門上。這他娘的……這個蔣寶涵,還真是個變—態……”


    高和問:“蔣寶涵是誰?”


    我剛想迴答,小沈三忽然‘咦’了一聲。


    他讓我把他放下,跑去一邊折了根樹枝,又再讓我抱他上去。


    他把樹枝伸到牆裏,卻是在門後平台的上方撥弄。


    隻撥了沒幾下,上麵居然“哢”的掉下個小布包。


    小沈三又再撥了兩下,沒再有東西掉出來。


    我和高和這時也看出了門道,上方看似完整的一塊石板,居然也是個機關開合的翻板!


    小門本來也就隻容得下一隻手伸進去,要不是從後邊拆牆,誰會想到門後上方還有暗格?


    見小沈三用樹枝去挑那小包袱,我忙道:“別挑!那小包不知道多少年了,布都糟了。聽聲音,包袱有點分量。萬一包袱散了,東西掉進牆洞,撿還是不撿?”


    小沈三想了想,“我去前頭,你幫我開門。”


    即便是高和,也不敢伸手越過那可怕的人頭取東西。


    隻能是和小沈三配合,讓他從前麵小門裏伸進手,拿到了那小包袱。


    我跟高和迴到前麵的時候,小沈三正對著已經打開的包袱發愣。


    “我去!整封的半開!”我吃驚不小。


    包袱裏頭是兩個圓柱狀的紅紙包,即便不打開,也想到裏麵是什麽了。


    小沈三抬頭看了看我跟高和,那起紙包雙手一擰,裏麵果然是銀元!


    “乖乖,正正二十個、正經八百的袁大頭,這品相,賣給大光頭,能換一輛小轎車吧?”


    我看向高和。


    高和道:“這算不上什麽文物,是你們找到的,就歸你們處理。”


    除了兩封銀元,包袱裏就沒有別的東西。


    這時天色漸晚,想到牆後有那麽個恐怖的死屍,三人都有點瘮得慌。確認牆裏沒再有別的機關,便匆匆下了山。


    手機一有信號,高和就打給了當地相關部門,讓他們來處理那具屍體。


    三人去醫院做了治療後,又再去了包子鋪。


    這時候正是飯點,包子鋪裏人不少。


    老板見我們又來了,有點‘傲嬌’的對我們說:“你們去蔣家牌樓看過了謔?我沒有騙你們吧?”


    一個正在喝酒的禿頂老頭聞言搭茬:“蔣家牌樓?去那個地方幹嘛?我告訴你們,那地方邪門的很,最好不要去啊。”


    店裏沒別的位置,見老頭那一桌還空著大半,三人便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高和要了瓶檔次算抬得上的酒,給老頭倒了一杯,問老頭:“老大爺,那蔣家牌樓就剩一塊石匾了,還有什麽邪門的?”


    老頭先是說的和老板一樣,說那石匾砸死過人。


    然後說道:“真正邪門的不是牌坊,是山上的那座廟。”


    小沈三問:“廟裏不都是供菩薩的嘛,怎麽會邪門呀?”


    老頭擺擺手:“那是蔣家人的家廟,供的不是菩薩,是呂洞賓、呂祖爺。”


    聽他這一說,我又想到了那座沒了頭的泥塑,想起一個細節,腦子裏莫名的打了個突。


    高和給老頭遞了根煙,“你老人家好像很了解那……那廟啊?”


    老頭嘿嘿一笑:“那是比其他人了解的很呐。我家從祖上,就是給蔣家看廟的。早年蜈蚣山上還有蔣家的祖墳,我們也替他們看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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