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和搖搖頭,表示不理解我的意思。


    恰好這時嶽蓉走了進來。


    看到這大律師,高和又是一陣皺眉。


    嶽蓉把一疊文件遞給我:“你們看看,如果沒問題,直接簽字就好了。”


    我看也沒看,直接簽了名,隨手把文件轉交給曹新運。


    曹新運簽完字以後,又遞給了猴子。


    “你還想幹嘛?”高和瞪著我問。


    “打架不叫事兒,可我的狗被人攮了。我養的狗,我真把它摔死是它活該,可別人敢動它一下,我讓對方後悔一輩子!”


    我邊說邊把三人簽過名的文件遞還給嶽蓉,“收到轉賬了嗎?”


    嶽蓉點點頭。


    我說:“我知道那可能不夠律師費,過後我會……”


    嶽蓉打斷我道:“如果現在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的話,一萬二作為友情價,已經夠了。關鍵……”


    她指了指曹新運:“曹福瑞裁縫鋪的女掌櫃曹錦繡,給了我們律師行一筆相當可觀的費用。她隻有一個要求——當時在三分前街圍毆你們的,一共十九個人,全部都要受到法律懲治!”


    “這場官司有難度嗎?”我問。


    嶽蓉笑了:“除了三分前街的居民,後期至少有二十幾個地產、百貨……總之是各行各業的精英做為見證人,對方就算請再好的律師,總不能指控這幫總資產過億的人是去打群架的吧?還有,除了一家飯店裏的桌麵,你們三個都算是赤手空拳,但對方至少有四個人持有管製器械。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說,做律師賺錢真的很容易?”


    我被這女人的幽默給逗笑了。


    高和卻是連翻白眼:“三七!三七……我算看出來了,誰要戧了你的毛,那特麽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你是非得把人打的翻不了身才行啊!”


    我撇撇嘴,想了想,向嶽蓉問道:“於太太,請教您一個問題,有什麽辦法,能夠阻止一個有……可能有犯罪傾向的人犯罪?”


    嶽蓉微微一怔:“對方的精神狀態是否還算正常?”


    我搖搖頭:“不確定。”


    嶽蓉想了想,緩緩道:“做律師也是要修習犯罪心理學的,我是不清楚你說的是怎樣一種狀況。可是如果對方沒有前科,隻是被發覺有犯罪傾向,那就應該是屬於衝動型的。


    這個時候,通常能做的,就是盡可能陪在他身邊,對他進行心理上的疏導。當然,這種疏導不能過於明顯,隻能是暗示性的,不然很可能適得其反。這樣吧,如果你覺得合適,我可以去見見你說的那位……”


    “別!”我急忙道,上下打量一眼她曼妙的身材,我一陣頭大,下意識道:“你這樣特別的女性,或許正是他的目標。”


    嶽蓉偏了偏頭,“還需要我做什麽嗎?”


    我起身道:“不必了,已經很麻煩您了,謝謝。”我正正式式向她鞠了一躬。


    嶽蓉笑了,卻是壞笑:“不知道為什麽,你跟我客氣的時候,我會有種不怎麽舒服的感覺。不是反感,而是……你像是一下子讓我迴到了中學時代,第一次被男同學追求那會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罷,衝我眨了眨眼,翩然離去。那輕盈的步伐,真就像是個小女孩兒一樣。


    曹新運模仿著她剛才的口氣說:“不知道為什麽,你跟女人客氣的時候,我會有種相當不舒服的感覺。就是反感,並且很直觀的感覺,在你眼裏,她們好像沒穿衣服一樣。”


    和他的調侃不同,高和很是認真道:“三七,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對你有種很特殊的感覺。你好像變得開始操控利用……不,是我用詞不當。


    應該說是,你變得能夠潛移默化的影響接近你的女性。不怕多說一句,這段時間,你嫂子和我談論最多的,就是你。她對你的好感,讓我覺得很意外。”


    高和搖了搖頭:“算了,換個話題。還說迴剛才,你說什麽——造就了一個大犯罪者?你知不知道這個詞意味著什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很嚴重?失控的那種嚴重?或者幹脆說,這個大犯罪者,就是你本人?或者是你的另一種意識?”


    我說搖頭:“不是我,是蒙超。”


    “蒙超?”


    “蒙牛?”


    高和跟猴子都露出莫名的表情。


    我讓高和把房門關好,對他說:“我被不屬於自己的意識侵入,這你是知道的。現在我可以肯定,和我有相似狀況的,還有兩個人。”


    “蒙超?”高和擰眉道。


    我點點頭,見曹新運一臉懵逼,我幹脆把那次下到連窯的事說了出來。


    高和聽後,眉心擰成了疙瘩:“我理解你的意思,那次不光你被呂信的意識侵入,同樣被侵入的,還有蒙超。我雖然和他接觸的次數不多,但我個人認為,他不比你,能夠以自身的理性對抗呂信的意識。”


    高和突然一挑眉毛:“還有一個是誰?”


    “是玲姐!”


    “怎麽可能!”高和下意識的用力揮了揮手。


    我拿過自己的背包,把在‘死人爐’裏發現的物品一一拿了出來。


    “我嘞個去!本來以為你是個窮雕,原來是個土豪啊!”曹新運誇張道。


    我對高和說,這些東西,全都是從誠叔家的廚屋裏找到的。


    根據誠叔留下的信箋,那房子原來的主人,是個專門修造墳墓的世家。


    資料顯示,原房主蔣寶涵,有個漂亮老婆——姓童。


    “我還是不大明白你的意思。”高和是真沒反應過來。


    我望著他道:“那趟粵漢鐵路的民國列車上,被呂信拐帶私奔的女人,叫童佳雯。呂信最終死在了這個城市。另外,一個老先生告訴我,他最後一次見到童佳雯,也是在這個城市。”


    高和的表情一下凝重起來:“你懷疑蔣寶涵的漂亮老婆,就是之前和呂信私奔的童佳雯;而方玲之前的一些奇怪表現,就是因為那棟房子、因為童佳雯?”


    我點點頭:“去東台門出售珠寶,花十幾萬去曹福瑞定做衣服,這些原本不可能是玲姐能辦得到的事,她確實都去做了。


    那個有變態嗜好的割喉男,把她當做目標,也是因為她和另外一名受害人一樣,具有一種古典美。”


    高和道:“這我倒不怎麽擔心,因為在呂信這件事當中,童佳雯一直是受害者,對於其他人來說,她是無害的……”


    我猛然打斷他:“誰告訴你她是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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