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三在講述這一段的時候,我和皮蛋、蒙超,雖然有疑問,但也都知道,當中許多含糊的蓋過,和一些我們不能理解的,都牽扯到憋寶一行的諸多‘學問’。


    那實在不是三言兩語能被人了解的。


    而小沈三本人也專門說明:“你們隻要知道,銀坷垃認定,沈羊倌為防備萬一,並沒有把半生搜刮的財寶藏在家裏,而是藏在了一處叫後山窪的所在。憋寶人的本事,常人難以想象;但憋寶的人,如果有心藏一樣東西,那一般人也是難以尋找到的。”


    銀坷垃深知師父沈羊倌的為人,認定沈羊倌把財富留給了最疼愛的孫子。


    這孩子雖然傻,但沈羊倌一定用自己的方法,教會了他找到財富的途徑。


    想要一個傻孩子把方法說清楚,那太困難了。


    銀坷垃很清楚這一點,於是乎,當機立斷,做了個很‘英明’的決定,那就是——由自己這個‘孩兒他媽’,帶著這孩子去尋找沈羊倌藏的財寶。


    銀坷垃是蘭花門出身,最大的本事,除了勾引男人,就是喬裝打扮。


    這種本事在門子裏頭,另有一個說法,用現代話解釋可能更加易懂,那就是——為取悅男人,玩角色扮演。


    對於喬裝改扮的本事,銀坷垃很是自信。


    因為,在蘭花門裏,都不是一般人,其它方麵,那就更是出類拔萃了。


    小沈三說到這裏的時候,專門解釋了一下。


    可想而知,這對男人而言是多麽大的福利。


    銀坷垃當機立斷,把傻小孩兒哄得認定自己是他親媽。


    她不願耽擱時間,決定趁姓錢的出差,立時展開行動。


    然而,當她專注於喬裝改扮的時候,全然不知道,之前抹了滿臉鼻涕的傻小孩,此刻正在堂屋的沙發裏,翹著二郎腿,仰著臉,看著天花板露出了邪異之極的笑容……


    原本屬於沈羊倌的宅院所在,距離後山窪,直線距離並不算太遠。


    隻是,後山窪地處偏僻,交通不便,想要過去,必須得單找車。


    這段時間,銀坷垃把姓錢的伺候的舒服了,得到了不少的‘零花錢’。


    她想速戰速決,幹脆就花錢單租了一輛黑車。


    路上,賺外快的司機無聊之餘,不住的跟這兩位看上去很平常,卻又有點古怪的乘客聊東聊西。


    值得一說的是。


    這個大塊頭的司機,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車開到半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司機見那明顯有著智力缺陷的孩子睡著了,居然把車停下來,對孩子他媽——一個穿著守舊,四十多歲近五十的普通婦女,軟硬兼施,最終發生了點本不該發生的事。


    (小沈三說,當時這司機是得逞了,而且特別得意,但他卻沒想到,被他欺淩的老女人,不是一般人。以至於,在迴程的路上,這司機忽然手腳不受控製,加上雪天路滑,直接把車開進了山崖底下。被人發現的時候,他還沒死,但因為嚴寒,他被卡在車裏的時間太久,經過救治,雖然保住了命,卻截去了兩條腿和一根胳膊……)


    該不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車子重又上路,截至半下午,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


    喬裝成中年婦女的銀坷垃,忽然又要司機停車。


    她用一件大衣,蓋住了傻孩子的頭臉,竟又主動和那司機二度幹了迴破事兒。


    (小沈三說到這裏的時候,蒙超都忍不住破口大罵:‘真是個沒臉皮的貨’。小沈三卻隻微微一笑,說:‘多數人都有所謂的第六感,隻不過有的人感覺強烈,有的人,隻依稀有丁點感應。這時,我對小沈三已經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但還是不理解他這話的含義……)


    從傻孩子的家,到後山窪的所在,距離真不算遠。可一來山路難行,二來道路常年積雪……


    不包括司機和銀坷垃兩次苟且,這一趟就開了足足四個鍾頭。


    到達距離後山窪最近的小鎮時,雖然還沒到傍晚,但雨雪天,天色已經黑了。


    銀坷垃本來還想著,讓司機直接開去後山窪。


    但那司機一路不光耗費體力,還耗費了‘精力’,實在開不動了。


    於是,三人不得不住進了小鎮上唯一的一家旅館。


    是旅館,也是飯鋪。


    到了這個鍾點,鎮上的人慣常的聚集到這裏,喝小酒、侃大山、打牌……


    反正,這就是小鎮上男爺們兒(也有少數幾個‘吃得開’的女的),這就是他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日常。


    司機、銀坷垃、傻小孩兒,找了角落裏的一張桌子,點了個砂鍋亂燉。


    這個時候,司機已經時不時撓撓傻小孩兒的頭,促狹的讓他喊爹了。


    傻小孩兒一路上都傻得讓人覺得——這孩子離了大人絕對活不過一個鍾頭。


    然而,當旅館一樓,最人聲鼎沸的時候。


    傻小孩兒癡呆的眼神忽然一亮,轉眼盯著正和司機眉來眼去的銀坷垃,問道:


    “你殺過人嗎?”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嘹亮,以至於所有嘈雜一時沉寂,店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這一桌。


    傻小孩兒看著愣然當場的銀坷垃,漸漸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聽人說,前段時間,有個哥哥,在後山窪的草窩子裏抓了一男一女!我那哥哥很討厭他們,用細繩捆了他們的大拇哥,把那倆人送到了這鎮上!天寒地凍,那麽捆著,那倆人的大拇哥都該廢了吧?”


    銀坷垃雖然還沒明白是怎麽迴事,但卻已經覺出不對,想要搶上前捂孩子的嘴。


    冷不防,傻小孩搶先一步,跳上桌子,將滾沸的砂鍋掀到了她臉上。


    銀坷垃被燙的滿地打滾。


    傻小孩兒卻是挺立在桌上,朝著一幹發愣的居民大聲說:“老少爺們兒們!這娘們兒,她沒有大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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