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陽在頭狼寨的大劫難中首當其衝時,塞納硫斯和小碧已經穿過了人來人往的陽關市場,趕赴旅途的最後一站——領主寨。


    蟲馫的身上總是隱隱約約的散發著一股清新的氣味兒,這也使得她得來了這個名字。由是有小蟲子變的,淡雅醉人。


    兩個月不見,領主寨倒是安然無恙。蕾拉一邊忙著接待各路聯邦盟友,一邊加重心思在鋒笛的功課上,以備二十多天之後的鳳窯初試。


    得知哥哥遠道而歸,蕾拉旋即掛上了一臉笑容,呈上兩壺上等好茶在桌案上,靜待已久。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有一老一小,似乎,還有嬰孩的呢喃聲。


    帶著好奇,她走了出去,正巧和塞納硫斯三人打了個照麵。還來不及問候,她的神情就因為蟲馫的出現蒙上了一抹黯然。


    “這是,誰家的孩子?是棄嬰?”蕾拉拖著下巴,仔細端詳著這個來路不凡的女嬰,撇了撇嘴道:“我看她身上的氣數不正,多半是個禍患。”


    “禍患禍患,在你那裏還有不是禍患的嗎?”


    聽膩了蕾拉這些好心的毒舌勸告,塞納硫斯早已心不耐煩。早在收淩陽為徒弟的時候,她就劈頭蓋臉的連同師徒二人埋汰了個遍。現在心情好著收了一個嬰兒在身邊,準備給他一把老朽灌注些新生氣兒。哪知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就變成禍患了。


    “要我說,你,和你那個徒弟,統統都是禍患。”塞納硫斯嗤著鼻氣,拋給妹妹好大一個白眼兒。“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改改你這嗆人的脾氣。”


    兩個多月沒有相見了,本來想好好敘敘舊,結果就因為這一句話兩句話的事兒變得不歡而散。蕾拉稍降辭色,剛要端茶,塞納硫斯就抱著蟲馫起身離開,隻留給她一個緩緩離去的背影。


    “哥哥,我看你也是老糊塗了,什麽東西都敢留在身邊。”


    蕾拉氣憤的將茶杯狠狠一撂,杯中的水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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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觀鳳窯這個落魄的領主寨,不過是兩個別院,八間小屋。其中正廳是用來會見客人的,主臥是蕾拉住的。再拋去炊房和倉庫,不過餘出來四個屋子。塞納硫斯,鋒笛,淩陽和小碧各分一個,已經將這些空間占據的滿滿當當的了,哪還能再騰出來一個地方給蟲馫住呢?


    “小碧,蟲馫雖說不大尋常,但她畢竟是個嬰兒。”塞納硫斯一路將小碧送到臥房,才在木椅上歇了腳。


    “這個我當然知道,隻不過……”望著蟲馫那天真的眼睛,小碧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


    當初塞納硫斯封印神衛天將的神智的時候,被一股黑暗能量侵擾,因此隻能將極限控製在百分之九十三。如此說來,蟲馫以後的情況,恐怕要異乎常人。


    “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她淡淡道。“當時我們撿到的那枚活琥珀,當真隻是一副軀殼嗎?”


    用靈智魂飛魄散來換取*不滅,就能當是,完完全全的重生嗎?


    關於這種說法,小碧始終不能理解。


    塞納硫斯寵溺的撫摸著蟲馫的額頭,露出慈祥的微笑。放佛這個女嬰,正是他的親孫女兒一樣。這樣倒也好理解,塞納硫斯一生無兒無女,到了這個年齡,喜歡孩子也是應該的。


    “至少我知道的版本,是這樣。”塞納硫斯屏息了口氣,將十指交錯在一起摩挲。“當然了,畢竟是曾經站在偉岸的至高強者,誰知道她是用了百分之百的靈智,還是用了百分之五十的靈智呢。”


    “那剩下的一部分,又保存在這副軀殼裏麵了?”


    小碧依稀記得,淩陽是將它當做靈魂化石找來的,那就證明,這個活物身上多少還是有點靈能。


    “誒,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誅羅的靈智和它本身的靈智是會融合在一起,還是會相互排斥啊?”小碧俏皮的問道。


    “依我看,應該是……排斥吧,融合豈不太奇怪了。”


    “噥,說的是挺有道理的。”她隻得認同的點了點頭。


    而後,敘舊般的,二人又在這間狹小的房間裏天天說地到忘了時間。那些過去的事情,就像被大水淹沒在湖底的古城,散發著腐朽卻神秘的味道。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隨著那段時光腐朽一次。哪怕時光本身,並不精彩。


    塞納硫斯隻是無聊的忘了一眼窗子,皎潔的月色就照進了房間裏。月影下的茶杯和茶壺形態曖昧,彼此相擁。


    透過這道光,他將視線往旁邊的小房中移了移,發現還是黑著的。


    “淩陽那小子怎麽還沒迴來?”塞納硫斯突然緊張起來,以他那性子,說不定在外麵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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