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是誰發出了這個疑問,所有人都凝重地看著麵前的彌勒。


    在任何一個恐怖的氛圍裏發現了宗教產品意味著什麽已經不必多說,更何況眼前這個彌勒像看上去就異常邪性。


    一時間那種難耐的饑餓感都被恐懼感壓了下去,場中鴉雀無聲。


    老嚴用手電筒照亮著那個佛像,仔細觀察著,看不出這個佛像用的什麽材質,有點像玉石,但比玉石暗沉得多,隻有強光打上去才有一點透亮,這一點透亮著又透著幽幽的白芒,還有一點蘊藏得極深的紫色。


    這個紫色老嚴忽然覺得有點眼熟,但仔細想又沒什麽線索,他又繼續看起來了這尊彌勒像。


    這尊彌勒像像是經曆了某種損傷,周遭有著多處剮蹭的痕跡,料子都蹭下來好幾塊,整體看上去不是那麽渾然一體。


    “別管它,我們直接進。”


    塗斐思維非常耿直,他打斷了眾人的思緒說道:“在這看能看出花來?直接進樓,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老嚴也迴過神來,他點點頭,沉聲說道:“他說的對,我們先進去。”


    他提起精神,提著鏟子率先走入了樓中,狹窄的樓道裏沒有光源,隻有老嚴的手電筒光圈在一晃一晃的。


    果然如狗哥猜測的那樣,進入大樓之後那種饑餓感就消失了,但老嚴沒有放鬆警惕,他慢慢地繞過了那尊彌勒像,謹慎至極地以戰術動作慢慢地朝前推進。


    這是老嚴第二次進入這個居民樓,但一點熟悉感都沒有,因為它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無數的黑色手印如同附骨之蛆般爬滿了牆麵。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光線的問題,老嚴總覺得那些手印正在動,正在不斷地沿著牆壁來迴遊動,拓印下新的手印。


    這還隻是一樓,上麵又會是什麽樣的情況?陳珩他們此刻又在哪裏?


    整個空間裏都透露著極度壓抑和瘋狂的氣息。


    老嚴從兜裏掏出一根草叼在嘴上,草根苦澀的味道幫助他略略穩定了心神後,返迴了入口,衝著眾人點頭說道:“沒問題,進。”


    眾人這才魚貫而入,塗斐提醒了一句:“別碰到那個彌勒像,都繞過去。”


    於是眾人都繞開了那個彌勒像,朝著樓道裏深入,老嚴手電筒朝著那個彌勒像晃了晃,它還是立在入口處,沒有半點反應。


    “走,上樓。”


    老嚴低聲說道,眾人順著樓梯開始朝著上麵走去,目標是居民樓暴動將所有人掀飛的樓層。


    就在眾人離開後大約五分鍾後,那個一直佇立著沒有半點動靜的彌勒像忽然有了異變,一道夢幻的紫光從彌勒佛內部飆射而出,將整個一層都照亮。


    彌勒佛的鼻子噴了一下,大量的黑色霧氣從中噴出,落在牆壁上驟然化作無數的黑色手印,伴隨著孩童的嬉鬧和哭泣聲,那些紫光在一瞬間就被黑色手印完全覆蓋。


    彌勒佛的肚子似乎鼓了一下,他好像在深唿吸,一縷煙飄進了他的鼻中,紫色的光芒盡數被他吞噬。


    做完這一切後,他玉石般的身子悄悄裂開了幾道縫隙,很顯然那道紫光雖然被他壓製,但也造成了不少的傷害。


    它一直笑眯眯的臉上頓時湧出了幾分戾氣,一尊雕像居然慢慢地轉過了身子,凝視著老嚴他們離離去的方向。


    牆壁上那些黑色手印頓時興奮了起來,朝著上麵慢慢地攀爬而去。


    正在爬台階的陸遠忽然心裏微微一動,他看向腳下那深不見底的黑,若有所思。


    “怎麽了?”


    狗哥注意到了他的不對,低聲問道。


    陸遠撓了撓頭,語氣有點不確定地說道:“你們……聽沒聽到什麽聲音?”


    “什麽聲音?”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眾人的警覺,大家都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陸遠。


    陸遠組織著語言,說道:“就像什麽東西在蠕動……”


    他話音未落,瞳孔猛地一縮,吼道:“後麵!”


    老嚴頭皮一炸,隻來得及朝前猛地一躍,他站的台階比較高,所以這一跳之下連帶著把陸遠狗哥他們一起朝著下層台階墜去。


    但他的這個決策是無比正確的,他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險之又險地從他的腦袋上麵擦了過去。


    老嚴急急從地上起身,手電筒照向身後,陸遠的提醒很及時,大部分人都反應過來了,隻有一個塗斐的屬下沒反應過來。


    他呆立在原地,顫抖地抬起手:“救……”


    無數的黑色手印從牆壁上蔓延而出,將他的渾身覆蓋,隻是一秒鍾就看不出他原本的膚色了,各種嬉鬧和大哭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聽了幾乎要讓人發瘋。


    他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徹底被黑色手印覆蓋,他呆立在原地,眼瞳已然渙散。


    “退!”


    老嚴頭皮發麻,拽起倒在地上的狗哥和陸遠,朝著下層狂奔,遠離這些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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