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瞬間讓陳珩聯想到了在古堡看到的房間,那個房間也是如此,天花板四周全部都是眼睛,而且還能幹擾人的神智,非常詭異。


    “孫暘說的是錯的。”


    陳珩記得孫暘一開始說,這是兩個強行拚湊在一起的遊戲,所以為了規避規則,古堡遊戲隻能夠在圖書館的隱藏下殘留。


    但無麵直接引爆了整個圖書館,將裏麵的祭壇還有一切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而且此刻就連宿舍樓裏也全部都變成了古堡裏的樣子。


    或者說,被汙染成了古堡裏的樣子。


    陳珩的腦中不受控製地彈出了汙染這個詞,他拿起攝像機和手機,向外走去。


    他高舉起攝像機,眼睛緊緊地盯在手機屏幕上,自己肉眼觀測到的東西已經不能夠相信了,想要找到破除無限循環的關鍵可能就在於這個手機拍攝出來的畫麵上。


    進入到走廊當中,陳珩看著手中的畫麵,極致的不適感衝擊著他的大腦。


    原本燈火通明的走廊完全變了,自己一直身處的哪裏是什麽走廊,牆麵是蠕動的血肉,血管縱橫,一雙雙眼睛在血肉中睜開,密密麻麻地散布在走廊的每一個角落。


    陳珩將攝像機對準了自己原本眼中看到的燈,當他看到攝像機投射在手機裏的畫麵時,他心中也泛起了惡寒。


    那也根本不是什麽燈,而是一隻大的出奇的瞳孔,瞳孔中正散發著幽幽的紅光。


    一如古堡之前那輪巨大眼球的光芒。


    “有一個巨大的眼球就飄在天上注視著我們。”


    陳珩再次想起了孫暘的話語,在古堡中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球對於世界的影響越來越明顯,校園中應該也是如此。


    所以這裏的事物全都被影響了,陳珩思索著。


    不,不止,應該連人都被影響了,陳珩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如果自己的眼睛看到的走廊都是虛假的,那麽自己眼中看到的自己還是真實的模樣嗎?


    陳珩尋了一個牆角,他嚐試著伸手摸了摸牆壁,入手還是冰涼的手感,並沒有蠕動的肉感。


    看來影響的不止是視覺,是整體的感知,陳珩想著,但目前看來這蠕動的牆壁並不具備直接攻擊的能力。


    他蹲了下來,將手機放在了牆角處靠著,陳珩拿著攝像機對著自己拍攝了起來。


    果然,陳珩眼神微微一凝,當攝像機掃過自己手臂的時候,他看到手機屏幕上自己一直覺得行動不便的手臂上正在一直滲出鮮血。


    陳珩低下頭,用肉眼仔細觀察著,但怎麽看都是一切正常。


    陳珩重新看迴了手機屏幕,從那模糊的畫質中仔細分辨著自己手臂上的刻字,“魏言”,在這個名字旁邊還有六道劃痕。


    傷口很新,像是自己之前拿著刀,挑開了正在愈合的皮膚,重新留下了刻印,但陳珩完全沒有自殘這件事情的印象。


    “我的記憶被動手腳了嗎?”


    陳珩撫摸著傷口思索著,這個傷口的一定是自己做的,隻不過自己刻下的這個名字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還有旁邊的六道劃痕……


    是指我已經失憶了六次嗎?還是我隻發現了自己失憶了六次?


    陳珩心思如電,方才聽到雜音才想起來的記憶碎片,在手機拍攝畫麵的幫助下瞬間串聯了起來。


    “嗡。”


    放在不遠處的手機發出了很危險的聲音,陳珩伸手去觸碰了一下,發覺它燙得驚人,顯然已經瀕臨極限了。


    袖珍攝像機雖然能夠投射畫麵,但對於被投射的工具也有些極大的損耗,就像陳珩之前在教室裏投射畫麵,取迴自己在大廳中失去的記憶時,就將投射的手機徹底燒壞了。


    還有一件東西一直被遺忘了……


    陳珩沉吟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衣服碎片,上麵滿是淩亂的劃痕。


    這是孫暘在廣播室遺留的衣服碎片。


    自己一直不解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但現在看來自己看不懂的原因應該就是因為自己的神智被影響了。


    陳珩將攝像機對準了碎片,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手機屏幕,果然,屏幕上出現了可以解讀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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