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我們要不要幫幫外麵那些人?”看著屏障外麵人仰馬翻亂成一團,蓋伊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不要,我們在這呆著就好了。”伯特可不想離開這個能力造出來的小屋去外麵淋雨。


    蓋伊打量了下坐在地上看戲的伯特,奇怪的問道:“為什麽?我們不是一起的戰友嗎?在支部的時候遇到這種事你早就衝上去了。”


    “當然是因為淋雨不舒服和你這個旱鴨子讓人放心不下了。”想是這麽想,不過伯特當然不會直接說出這種會讓熊孩子鄙視炸毛的理由。


    “怎麽打消熊孩子的蠢蠢欲動呢?有了…”多年撒謊的經驗讓伯特隻是眼珠一轉就有了主意。隻見他伸出右手食指指著外麵沉聲問道:“你不會認為現在的局麵是意外吧?”


    “當然是意外了!這個是突然出現的暴風雨,誰能預料到。”蓋伊的語氣明顯是覺得伯特有些發傻。


    “嘿嘿,那剛才救你的雨衣人怎麽解釋?穿著雨衣帶著繩索,在你出危險的時候迅速出現,你不會認為是巧合吧。”伯特輕笑兩聲,有些玩味的說道。


    蓋伊聽了伯特的話,迴憶了一下剛才差點出事到被救的整個過程,也品出了點不同的滋味,不確定的道:“你的意思是,救我的雨衣人是提前就準備好救人了?”


    “還不笨嘛。雨衣人是提前安排在船舷附近待命的好手,這點應該沒有疑問。不但是你被救的地方,整艘軍艦,不,準確的說是在我們這些東海海軍聚集的地方,已經在外圍提前布下了不少雨衣人那樣的好手,專門防止出現剛才那種意外…”伯特越說思路越順,他現在到覺得為了待在這裏避雨想出來的借口說不定意外的還就是真相。


    “這是醜八怪、不,是鮑伯上校對咱們的考驗?”蓋伊突然接口打斷了伯特。


    “鮑伯上校預見了這場暴風雨,有意沒有通知咱們有暴風雨,好讓咱們認識到偉大航路的可怕,另外也是考驗咱們的應變能力。說不定這就是咱們去本部培訓的其中一環,讓初次來到偉大航路的海軍轉變思想。再仔細想想,很可能在登上軍艦的那一刻,培訓就已經開始了。對,一定是這樣沒錯!所以上校才會安排軍艦上的精銳在危險的地方準備,所以現在這麽混亂也沒有軍艦上的軍官出來主持大局,所有一切都是上校的考驗!”蓋伊越說眼睛越亮,語氣中對鮑伯上校也越來越尊重。


    “對、對,就是這樣。”伯特被蓋伊的腦補驚呆了,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要附和這個‘正當“的理由。


    “嗬嗬,熊孩子的腦迴路果然清奇,竟然這都能想的出來。”伯特暗暗抹了把冷汗。


    他可沒有想的這麽深遠,隻是剛才說著說著覺得以本部海軍這種問題兒童聚集的地方,說不定就是青雉或者鮑伯看自己這群人太閑了,故意給點厲害看看。至於雨衣人則隻不過是防止出現大規模傷亡的保險罷了。


    “算了,蓋伊說的理由倒是比我想的更合理,就順著他說好了。反正隻要不出去淋雨他又高興,怎麽都好了。”伯特隻是略一盤算,就很識時務的選擇了順水推舟。


    “就是這個橋段,好像以前在什麽地方看到過,是場什麽考試來著?”


    就在伯特絞盡腦汁迴憶的時候,蓋伊突然大叫一聲。“不好!咱們得趕緊出去。”


    “啊?出去?不能出去!”伯特被蓋伊驚醒,反應過來熊孩子說了什麽,立刻不假思索的開口阻止。


    “伯特,你怎麽又發傻了?這既然是培訓的一部分,一定會算入咱們的成績。躲在這裏不是什麽成績都沒有了。咱們要趕緊出去考試啊!”蓋伊焦急的喊了起來。


    “糟了!忘了熊孩子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了。”伯特被蓋伊問住了,畢竟按照熊孩子剛才腦補的理由,這是很正當的理由。


    不過40年的飯不是白吃的,伯特腦筋迅速開動,轉眼間又想好了一個更正當的理由。


    “小笨蛋。你認為這場考驗的目的是什麽?”伯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問道。


    “你才是大笨蛋!剛才我不是說了?是為了考驗咱們的應變能力,還有讓咱們轉變思想。”蓋伊對伯特叫他笨蛋非常不滿。


    “既然知道你還著急出去幹什麽?”伯特說著眼神鄙視了一下蓋伊,才接著說道:“你險死還生已經轉變了思想,而用能力製造了這個臨時避難所,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狼狽不堪,所應變能力也很出色,得到的分數一定不會低的。”


    “嘻嘻,有、有嗎?”蓋伊被伯特肯定了很高興,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伯特搖頭晃腦的說道:“當然有了。可是讓我刮目相看,鮑伯一定別你的能力嚇壞了。”說完偷著瞥了撓著腦袋傻笑的蓋伊一眼。


    聽伯特說起能力,蓋伊卻露出了一絲擔憂,“伯特,我用惡魔果實的能力來通過考驗會不會被認為是作弊?”


    “怎麽可能!果實能力就跟有的人力氣大、有的人力氣小、有的人靈敏、有的人笨拙是一個道理。都是個人的天賦,你使用天賦通過考驗怎麽可能算作弊。”


    蓋伊聽了伯特的解釋,感覺確實是這麽迴事,他應該沒做錯,就和伯特一樣坐到了甲板上等待考驗結束。


    但他坐著看了一會兒屏障外的情況,又有些不安的問道:“伯特,我們在這裏待著真沒問題嗎?我覺得考驗好像不止我說的那麽簡單?”


    伯特本來見蓋伊坐下了,以為能安靜的避雨了,沒想到熊孩子的疑心病又犯了。不過謊說到這個程度,他也說出感覺了,張口就接道:“當然不簡單。除了你說的兩個目的,還有一個目的。”


    蓋伊聞言立刻緊張的追問:“什麽目的?”


    “就是想要考驗是不是有人能站出來,將咱們這些相處不過十幾天的海軍組織起來共渡難關!”伯特說的那是一個煞有其事。


    蓋伊騰的一下竄了起來,嚴肅的說道:“那咱們得趕緊出去!伯特,咱們這些人中你的實力最強,你一定可以將所有人組織起來,得到最高的評價!”


    “饒了我吧!讓我這個宅性十足的去組織這些認都認不全的家夥,不是要我的命嘛。”伯特對擅長什麽不擅長什麽心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過蓋伊對他這麽信任讓他心情變得十分舒暢。


    所以為了迴應弟弟的信任,他特別想了個厲害的理由拒絕。


    伯特抬頭滿臉認真的仰視蓋伊道:“蓋伊,你知道這個考驗的本質是什麽嗎?是為了選出能帶領東海精英們,在本部與其他三海和偉大航路支部組成的隊伍抗衡的領袖。我自認為實力足以勝任,但我的軍銜隻是個中士,而在這500名官兵中,光尉官就有7、80人,我去指揮他們天然就會反感,這是第一個難題;第二個難題,我不是很擅長交際。常在一起的人還好說,但對於跟陌生人拉近關係卻並不擅長。在船上十幾天,除了咱們艙室的人,我認識的人並不多,很難短時間內讓人信服;第三個難題最現實,我最多隻作為副隊長指揮過咱們隊的十幾個人,並沒有指揮這麽多人的經驗。更沒有在暴風雨中指揮士兵們應對的經驗,這些可不是武力能解決的問題。所以,我雖然洞悉了鮑伯上校的考驗真意,卻隻能坐在這裏。不是不願,而是實在不能。這次隻能看著其他有能力的軍官得到這項殊榮了。”說完,伯特深深歎了口氣,要多惆悵有多惆悵。


    “伯特…”蓋伊咬緊了嘴唇,很不甘心。但他看兄弟惆悵的樣子就知道最不甘心的就是伯特本人,隻能無奈的閉嘴不言。


    “這次應該妥了。”伯特維持著偽裝不敢看蓋伊,聽他這麽長時間沒有動靜,知道又過了一關。


    “我可不要浪費時間指揮這群弱雞!踏踏實實將六式學到手才是真的。雖然遺憾,但在這個世界的海軍裏,想要當上將官,最需要的不是人緣和組織能力,而是個人的武力。”伯特在基地聽完肯普上尉說的培訓規則時不是沒有當頭兒的想法,隻是明白自己使用體製賦予的權利還算沒問題,可是要去向體製爭取權利則很不擅長。再加上知道這個世界隻要實力夠強,高層自然就會給你地位,所以早在一開始就打消了當這500人領袖的想法。


    伯特感歎完了自己的心路曆程,抬頭發現蓋伊還是站在那裏滿臉不甘,笑著勸解道:“不要這幅樣子了。每個人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咱們現在還是好好見證誰能在鮑伯上校策劃的這場大考驗中脫穎而出吧。”


    “唉。我也知道,但就是有點為你不甘心。”蓋伊歎息著坐迴地上。


    “伯特,鮑伯上校真是個厲害的人,竟然能預測暴風雨,設計出這麽厲害的考驗,不知他跟拜恩上校誰更厲害?”蓋伊一向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隻是一會兒注意力就轉到了別的地方。


    “嗬嗬,當然是腦補出這一切的你最厲害了!”伯特心裏吐槽完了蓋伊,突然又有些不確定的想道:“不會鮑伯那個醜男真有這種心思吧?”


    “阿嚏!”


    “怎麽從剛才開始就噴嚏不斷?沒有淋到雨啊!難道那些鄉巴佬敢說我的壞話?哼!不明白長官的苦心,後麵還有你們受的。”正在用餐的醜男惡狠狠的切著麵前的牛排。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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