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張不凡才開口,“梁叔,我能見見對方麽?”


    “當然,明天明天就是帶你過去跟對方見麵的,不過小凡,既然你叫我一聲叔叔,我跟你說句實話,量力而行,如果覺得事不可為,那麽你可以拒絕這件事,畢竟這事一旦處理不好,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梁真傑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梁叔,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國內的養老金真的到了這地步麽?”


    “事實上目前來看,還沒有嚴重到這的地步,但是這幾年的情況你也知道。所以上麵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等出問題再想辦法已經來不及了。”梁真傑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煙。


    “那好,梁叔,明天您聯係我,我跟您過去跟對方見個麵吧,今天我想先迴去了,我得迴去查些東西。”


    梁真傑也知道張不凡現在的心態,突然得知一個那麽大的重擔即將壓在自己身上,換做誰一時間都有些緩不過神吧。


    “行,明天我給你打電話,我送你下去。”


    梁真傑一路將張不凡送到樓下,梁真傑從小妍的手裏接過一把鑰匙遞給了張不凡身邊的季雲龍,“這幾天你沒車,出行也不方便,這車,你先開迴去吧。”


    張不凡對著梁真傑說了聲感謝,便朝著車子旁走去。


    “怎麽偏偏就找上你了呢。”梁真傑有些苦惱的說著。對於張不凡,梁真傑雖然並沒有過多接觸,但是從吳在山能收其為幹孫子就可以看出,張不凡的一定有其的過人之處,而這段時間,通過上麵的人給的關於張不凡的一些資料,梁真傑也是真的為張不凡一些操作感到驚訝。


    也導致此時的他並不想這麽好的苗子出現任何問題。要知道這次的事情,一個簡單的失誤可能就會毀了張不凡,但是梁真傑又有什麽辦法呢。


    這件事可是吳家林家歐陽家三家的老爺子提出的,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突然提出這樣一個意見,難道他們看不到背後潛藏的危險麽?


    想了想,發現想不通後,梁真傑收起思緒,重新迴了自己辦公室。


    而這邊,坐在車上的張不凡目光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老板,我們現在是直接迴去麽?”季雲龍手握著方向盤,對著後排的張不凡問道。


    “先四處逛逛吧,開慢點。”張不凡對著季雲龍交代道。


    季雲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是他也注意到自己老板,從剛剛上車後,臉上的凝重的表情就沒消失過,想必是有什麽事吧,季雲龍也不好去問,自己隻要負責好老板的安全,開好自己的車就好。季雲龍暗暗想道。


    車子緩緩行駛在路上,張不凡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心中卻在盤算著吳家、林家、歐陽家三位老爺子此舉的目的。畢竟這件事背後的水到底有多深,三位老爺子不可能想不到。


    “老板,前麵好像有點堵車。”季雲龍的話打斷了張不凡的思考。


    張不凡迴過神來,看向前方長長的車隊,“那就繞路吧。”


    季雲龍應了一聲,轉動方向盤駛向另一條道路。張不凡靠向椅背,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迴到家後,張不凡一頭紮進了書房,打開電腦,開始查詢起有關華國養老金的一些新聞以及政策。


    越看張不凡的表情越發顯得凝重,張不凡從一些細枝末節的新聞中推算出華國目前的養老金規模並不足以覆蓋所有人群,其中的缺口張不凡不用算也知道,到底達到了多恐怖的天文數字。


    張不凡起身,走出書房,來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有句話說的好:你從二樓往下看,地上全是垃圾,你從八十樓往下看,眼下都是風景。


    當然此時的張不凡並沒有在八十樓,不過也是在高層了,28樓。


    點燃一根煙,又從冰箱裏,拿了罐快樂水,坐在沙發上沉默了許久。


    另外一邊,梁真傑正跟誰打著電話,“我不能保證他一定會同意,畢竟您也知道,這件事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而且他還這般年輕,真要的重擔壓在他身上真的好麽?”


    電話那頭,聽完後,並沒有立即說話,過了幾分鍾後,“這也是沒有辦法,另外這不是還有你麽?有你在,想必出不了大問題吧?而且我們這邊還給你們組建了一個團隊,算是作為托底。”


    “您高看我了,我隻不過是運氣好,而且我也沒試過那麽大資金的投資啊。”梁真傑冒出冷汗,這件事他也不敢輕易答應。


    “哎,之前長城跟我提起是的時候,我就應該投資他的那家芯片公司一部分的,畢竟那是肉眼可見的利潤,現在好了,機會不等人,但也沒辦法,畢竟不是我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行了,先這樣吧,明天見麵再說,說實話,我也挺期待看到那個小家夥的。”


    話音落下,對麵直接掛斷了電話。梁真傑看著手裏的手機,這叫什麽事啊,這差事自己之前怎麽腦子一熱就接下了。


    其實也不能怪梁真傑意氣用事,畢竟在華國,你想安穩落地,需要什麽大家都懂。梁真傑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身上 加一層保護符罷了,人之常情。


    這個夜裏,張不凡罕見的失眠了,躺在床上,張不凡腦海裏有兩個小人不停的來迴拉扯,一個說著,作為一份子,而且你有能力,就應該站出來,而另一個則是叉著腰,怒氣衝衝的說著,憑什麽是我,萬一出現意外,這麽大的鍋,是我這身板能背的?


    張不凡有些心煩意亂,索性起身又去衝了一個冷水澡,稍稍冷靜了一番後,張不凡拿出手機,隨手播放了一首輕音樂,伴隨著音樂,張不凡這才睡去。


    ————————


    第二天一早,隨著鬧鍾響起,張不凡也睜開了眼,看了看時間,張不凡從床上爬起,簡單的洗漱後,又隨便吃了幾口季雲龍一早去買的早餐,換了一身衣服,張不凡坐在沙發上等起了電話。


    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等待中的電話如期響起。


    “小凡,我給你發位置,你現在過來吧,你今天,哎,算了,到了再說吧。”電話裏梁真傑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張不凡多多少少也能猜到梁真傑要說些什麽,“好,那梁叔,我現在就出發,估計報個小時左右到。”張不凡看了看梁真傑發來的位置,簡單估算了下路程所需要點時間。


    “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收起手機,張不凡叫上季雲龍,直接朝著梁真傑發額位置駛去,目的地不是其他地方,正是魔都的政府大樓。


    看來今天的見麵很正式啊,張不凡看了看自己的著裝,發現沒有什麽問題後,也是微微點了點頭。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在政府大樓門口停下,因為沒有登記,梁真傑暫借給張不凡的這輛車並不能入內,季雲龍下車簡單做了個登記後,門衛很快便放行。


    隨便找了個停車位停下,張不凡下了車,給梁真傑打去了電話。


    很快,梁真傑的秘書小妍就走到了張不凡跟前。


    “張先生,您跟我來。”此時的小妍對於張不凡不敢有任何的輕視,眼前的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人,可是能夠和自己老板笑談風雲的人。


    張不凡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過去。


    在小妍的帶領下,張不凡很快找到了梁真傑。


    “梁叔。”張不凡上前打起了招唿。


    梁真傑點了點頭,“跟我來吧,人家馬上就到了。”


    對於梁真傑說對方還沒到,張不凡沒有任何意外,想來也是,張不凡還沒有那麽大的麵子讓對方等自己。


    走進一間會議室,會議室裏此時已經坐了七八個人,看到梁真傑帶著張不凡推門而入,眾人的眼光也是看向梁真傑身後的張不凡。


    這兩天,眾人也是從一些小道消息得知了張不凡的身份,以及張不凡以往的一些戰績,雖然可能在這些人看來,張不凡現在所取得的成就並不算什麽,但是對換身份後,在場的眾人知道自己做不到張不凡這般。


    梁真傑帶著張不凡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張不凡的位置安排在最後,對此張不凡並沒有任何不快,畢竟會議室內的其他人,張不凡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些。


    梁真傑沒有說話,張不凡自然也不會開口,畢竟這樣的場合,什麽時候輪到你說哈,你才可以開口,其他時候,你隻要閉上嘴巴仔細聽就好。


    張不凡就這樣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等待的時間沒有多久,十多分鍾後,會議室的門被再次推開,迎麵走來的是一位,身著夾克,頭發有些稀疏的男子。


    隨著男子坐下,會議室的大門被重重關上。男子輕咳了一聲,會議室裏的眾人也是將目光看向上首。


    男子對著身後的人點了點頭,想來應該是秘書一類。


    秘書開始將手中的資料分發到眾人手中。


    “你們先看看這份資料。”男子並沒有自我介紹,但是想必除了張不凡,其他人都知道男子的身份,正是華國人社部的部長——華國強。


    張不凡接過資料,也是仔細的看了起來,雖然昨天張不凡就做過功課,但是那畢竟隻是張不凡從網上得到的資料,遠遠沒有眼前這份資料來的詳細。


    張不凡越看越是心驚,他原本以為自己昨天估算的缺口已經很大了,沒想到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華國強坐在上首,不時的喝著茶,卻不開口說話,目光不停的在其餘人身上掃過,當看到坐在後方的張不凡時,目光停留了一會。


    張不凡察覺有人正在看自己,也是抬起頭尋找起了看向自己目光的方向,發現是坐在首位的那位後,張不凡微微一笑,禮貌的點點頭。


    華國強也是點頭示意,隨後目光又看向其他人。


    覺得大家看的差不多了之後,華國強這才開口說話,‘本來今天這個會議,不應該是在魔都的,應該在哪,不用說,大家也知道。至於為什麽會選擇魔都,也是想著把魔都作為一個試點。’


    華國強說完,會議室裏的十餘人點了點頭。


    華國強接著說道,“資料你們也看了,對於目前的現狀,我想問問在座的有沒有什麽看法。”


    會議室的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最後還是坐在華國強右手側的男子率先開口。


    他的建議也很直接了當,應對人口老齡化的現狀,可以適當的延退,增加過減少一部分人的養老金金額等等。


    隨著男子坐下後,其餘眾人也是紛紛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期間也有人提出通過理財讓養老金實現保值甚至增值的想法。


    而梁真傑和張不凡都沒有開口說話,畢竟在座的隻有他們兩個的身份不同。他們也不好提意見。


    待到眾人都說完自己的看法後,華國強將目光看向梁真傑和張不凡兩人,“你們兩個沒有自己的看法麽?”


    眾人也好奇,這樣的場合怎麽梁真傑和張不凡會到場,對於梁真傑,他們還是認識的,畢竟梁真傑一直到在魔都發展,他們和梁真傑之間也有過接觸,但是張不凡,他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今天的會議會有對方,雖然也查到一些消息,但是其實他們還是從心底認為,張不凡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的,至於為什麽,很簡單,資曆沒有,資本不夠。就是那麽現實。


    聽到華國強的詢問,梁真傑先是對著對方以及會議室的其他人點了點頭,隨後開始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議。


    他先是表明自己對於前麵幾位的看法的建議的讚同,隨後又從前麵幾位的意見和建議裏,引申講述了一些自己作為一個企業家,對於其中的一些細節措施的看法。也適當的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見。


    梁叔真不愧在商海混跡了那麽多年,說話地說不漏,既不得罪在座的每個人,也適當的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張不凡在心裏想道。


    但是張不凡又會怎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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