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江芋尋又走近了他一步,將燭火放到一邊。還是一臉擔憂。


    “我讓你滾!”此時的沈晝河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氣急敗壞。手指不住地指著門口,目光都要噴出來火了。


    江芋尋聳聳肩:“你是個複讀機吧?”


    她也不管此刻沈晝河對她多麽痛恨,更是理解不了。


    她摸了摸沈晝河的額頭,幾乎是剛剛碰到,就立刻因為燙而收迴了手。


    撇撇嘴,自顧自地拿出自己的手帕,施法將它加水變冷,然後覆在沈晝河的額頭上:“受傷了還是要說的,你這樣子一個人忍著怎麽行?”


    手稍稍地收迴:“不然你坐起來我給你輸送一些真氣,這樣應該會好很多!”


    沈晝河的腦子簡直亂成了漿糊,手一把抓住了江芋尋離開的手輕輕摩挲。


    “這可是你自找的!”沈晝河狠狠地說了一句,江芋尋就被他拉倒在床上。


    “你在幹什麽?”江芋尋一臉懵。下一刻就是掙紮。手也亂撓,像是一隻發了瘋的小貓。


    沈晝河翻身壓住她,兩隻手抓住她的胳膊,眼睛看著江芋尋的眼睛:“別動。”


    這樣的情況下,她的眼睛裏就隻有自己了,真好。


    “你發什麽瘋?”江芋尋當然不會乖乖聽話,身下被咯的生疼,還沒有辦法反抗,簡直糟糕到家了好嗎?


    沈晝河這人到底怎麽迴事?


    “珊兒……”


    沈晝河低低地開口,眉頭擰成麻花一樣,眼神迷醉地看著她的臉。


    偏偏這雙眼睛……熟悉地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就見過……


    “你的心魔……是什麽?”江芋尋突然開口,心裏像是裂開了一個縫隙。他隻說因心入魔,卻沒有告訴她,他的心魔是什麽。


    可是這樣看著沈晝河的眼睛,她心底如同有一個萬世也跨不過去的洞口,她迫切地想知道,洞口下麵,到底是什麽?


    墮入黑暗?永世不得超生?


    “心魔?”沈晝河露出一個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不知是在思考什麽,手卻一直沒有從江芋尋的臉上放開。


    “珊兒。”沈晝河突然笑了,渾身煞氣頓時散下去了不少。


    “嗯?”江芋尋懵懂地看著他,心底慌的要死,她是不是……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有一個問題想了很久……現在想明白了。”


    “我不求一生受人膜拜,飛升成仙活成別人想要的模樣。我不求處處聞名,光複淩源山,受萬世敬仰。我隻求愛我所愛,得我所得。哪管成仙成魔?哪管萬人所唾?”


    江芋尋的腦海裏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的樣子。


    那人也是一身白衣飄飄,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樣子。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就站在她的麵前,臉上還是不苟言笑的模樣,手卻緊張的不知放在哪裏了。


    他說:“江芋尋,不管你信不信。我想要的,從始至終就你一個。”


    “我想要的,隻你一個。”沈晝河輕輕地開口。原本病怏怏的模樣也被他褪去,眸子裏是溫柔如水的情意。


    思緒被拉迴,記憶裏的人和眼前的人幾乎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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