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雲震驚地看著沈今昭,說話也有些結巴,“可日後若是被人發現我沒有……”


    沈今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熱的茶,“你要的是瑞王妃的身份,有沒有真的懷孕又能如何?你隻需要在傳言遍滿上京的時候,澄清一下就可以了。”


    安氏不理解,“若是澄清了,那豈不是白費了心機?”


    沈今昭搖頭,“當然不是,一個似是而非的澄清會比坦誠讓人更相信。”


    秦鈺雲似乎明白了,“僅僅是這樣就可以成為瑞王妃?”


    “聖上重視孫輩,加上事關皇家顏麵,白太師現在進退兩難,瑞王妃這個頭銜是不可能再落在白凝的頭上。外界的傳言聖上不會坐視不理,你隻需要記住,一定要澄清自己沒有身孕,否則一切就白費了。”


    安氏還是沒有太明白,“為什麽澄清了才行?”


    沈今昭翻了一個白眼,“因為你女兒沒有懷孕。如果不澄清,宮裏派了太醫診脈,派了嬤嬤來檢查,你們要如何應對?”


    安氏又問,“那為什麽要似是而非的澄清?”


    沈今昭無語到極點,“因為要顯示秦鈺雲和瑞王有肌膚之親啊!沒有肌膚之親,誰讓你成為瑞王妃啊!真是蠢貨!”


    秦鈺雲的臉白了又紅,安氏撇撇嘴。


    談氏起身,“我不同意!鈺兒不能進瑞王府。”


    沈灼華忍著怒氣,“母親,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我為什麽不能插手?鈺兒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即便之前害過我,但是我還活著,這件事也已經過去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進入瑞王府那個吃人的地方!”


    沈今昭聞言,笑出了聲,“老夫人你不想要讓秦鈺雲進秦王府,可你說了不算啊,你得看看人家是如何選擇的不是?”


    談氏走到秦鈺雲的身邊,拉住秦鈺雲的手,輕聲說道:“鈺兒,祖母不怪你之前做的事情,祖母的娘家有好的子弟,祖母給你選擇一個好的兒郎,咱們不進瑞王府。綏安侯的事情我去說,我讓你祖父去說,總是能解決的。”


    秦鈺雲淡淡地看了一眼談氏,輕輕地拂開了談氏的手,微微屈膝,“老夫人,不必了,我已經決定要的進瑞王府了,日後不管是刀山火海也好,是上街乞討也好,我絕不麻煩您,還請您不要擔心我了。”


    談氏聽完秦鈺雲的話,兩眼一黑,徐嬤嬤立刻上前扶住談氏,“夫人,夫人啊,咱們迴屋子吧,這裏交由小姐和四姑娘來處理吧。”


    談氏擺擺手,“我沒事。”


    徐嬤嬤攙扶著談氏,痛心疾首,“夫人,您為什麽就是看不明白啊!這對母女狼子野心,對您也不過就是虛與委蛇,您為何就是執迷不悟啊。四姑娘和您已經生分了,您難道準備和家裏所有人都生分嗎?”


    談氏流下眼淚,看了一眼沈今昭,卻發現沈今昭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看向沈灼華,發現女兒滿臉的怒氣。


    談氏苦笑了一下,“是我活該啊,活了一輩子,白活了。”


    徐嬤嬤扶著談氏走出暖閣。


    沈今昭看著秦鈺雲,說道:“方法已經交給你了,成與不成,都是你們秦家的事情了。”


    安氏上前一步,“可是你還沒說綏安侯該如何處理呢。”


    秦鈺雲看了一眼沈今昭,轉頭對安氏說:“外麵傳言我身懷瑞王的孩子,綏安侯自然不敢再上門求娶。這件事不用在意了。”


    安氏鬆了一口氣。


    秦鈺雲轉頭看著沈今昭,雙手交疊,給沈今昭行了一禮,“四小姐智慧無雙,從前是我癡心妄想,諸般行為皆是我的錯,我向你認錯。今日你救我於水火,又助我成為枝頭鳳凰,我感激不已。日後雖然不登長明侯府的大門,但這份恩情,秦鈺雲銘記於心。”


    沈今昭隻是笑著接受了這一禮。


    秦鈺雲起身朝著沈灼華拜下一禮後,帶著安氏踏出了暖閣。


    沈今昭起身走到沈灼華的旁邊,沈灼華問道:“你打的什麽鬼主意?”


    沈今昭微微詫異,“母親為何會這麽問?難道不覺得我在幫助秦鈺雲?”


    沈灼華噗嗤一笑,“我的女兒我還是了解的,你若是真心相助,是絕對不會讓秦鈺雲去瑞王府的,那裏簡直就是豺狼虎豹窩,連你祖母都看得出來。”


    沈今昭眉毛挑了一下,心裏暖暖的,“母親,好歹太子也是我親姐夫,能幫一下就幫一下。瑞王總是和我姐夫作對,我怎麽可能讓他痛快,送個媳婦兒給他,讓他日子過得好受一些。”


    沈灼華噗嗤一笑,“你這個鬼靈精!”


    母女倆會心一笑。


    沈灼華知道沈今昭有事瞞著她,理由絕非這麽簡單。但是她知道,女兒永遠不會選擇傷害家人,損害長明侯府,索性不再問了,由著她去。


    沈今昭也知道自己的理由瞞不過沈灼華,但是沈今昭也不再多說,因為她知道,沈灼華是相信她的。


    迴到靜園,周翊坐在椅子上看她那本珍奇的話本子,沈今昭上前一步,想要抽走周翊手中的話本子。


    周翊沒讓她得逞,反倒是戲謔道:“咱們上京聞名的沈天師竟然喜歡這種東西啊?霸道王爺愛上我?這名字怎麽想的?”


    沈今昭梗著脖子瞪著周翊,“瑾王殿下,你都沒事做的嗎?”


    周翊將話本子扔到桌子上,“來給你報信,今日周彥去了大理寺對鄭知衡威逼利誘,你那表哥可是耿直的很,硬是沒給周彥一點麵子。”


    沈今昭笑笑,“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了,不稀奇。”


    周翊取出一封秘信,遞給沈今昭。


    沈今昭打開,信上寫著周彥派人去了北境,準備挑起民亂,讓沈致禮先迴北境,又派人去了南州,準備將滄儀山玄隱門的所有人拿下。


    沈今昭放下信之後,臉上的表情就不怎麽好看了。


    周翊將信點燃,“我派去的人,攔截了周彥的人,等著他在北境給周彥發了最後一封秘信之後,已經拿下了。至於南州的人……”


    周彥的話沒說完,沈今昭冷笑了一下,“滄儀山的大陣,小師叔下山之前可是加固過的,周彥的人想要闖進滄儀山,隻怕是有去無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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