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還是嫌錢不夠用,我能怎麽辦!既然身體能夠換來錢,那別人的身體應該也可以吧?”劉雯雯看起來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神經兮兮的開口,她也不需要別人的迴答,自顧自的說著,“所以我就幫陳青山騙那些女人,她們蠢死了,一騙就上當!我帶來的女人越多,陳青山給我的錢也越多,那麽多錢我全都寄迴去給你了,你們夠不夠用?那些錢每一張都沾著別人的鮮血呢……”這句話輕輕的,熱氣吐在劉媽媽臉上,她顫抖著向後仰。


    劉媽媽現在有些後悔讓那個小夥子離的遠一點,現在劉雯雯發神經,外麵的人離得遠根本聽不到,她也跑不出去,被劉雯雯困在這,簡直進退兩難。


    “我把得來的所有錢都寄給你了,我做了那麽多壞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劉雯雯對著劉媽媽的耳朵大喊,震得她閉著眼睛呲著牙。


    “我怕事情暴露,我想迴城,我借不到錢疏通關係,陳青山又突然倒台了,我怕的夜夜都睡不著覺……”劉雯雯扯著頭發痛苦的搖頭,“我隻是叫你給我幾百塊讓我打點一下,你卻一分錢都不肯給我!現在事情暴露了,你卻嫌我給家裏帶去不好的影響!”


    她又開始大喊大叫,眼淚控製不住的往外流,她卻像感覺不到似的,“錢你們花了,罪卻要我來背,你現在還要跟我斷絕關係!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你根本沒把我當人!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


    她抱著頭後退幾步,拉開了和劉媽媽之間的距離,顫抖著手指著她,“任何人都可以指責我,隻有你,你沒有資格!”


    流通的空氣讓劉媽媽剛才一直憋悶著的胸口舒服了一些,眼睛已經適應了屋裏的黑暗,她看準了路線,推開劉雯雯就往門口跑。


    劉雯雯並沒有去追她,任由她拉開門跑出去,自己在那喃喃自語,“都是你教我的,都是你讓我這麽做的,你怎麽可以不要我的,不可以不要我……”


    劉雯雯捂著脖子上帶著的小葫蘆,踉蹌幾步坐在地上,閉著眼睛無聲流淚。


    這個木質的小葫蘆是她小時候爸爸媽媽帶她玩套圈套到的,那時候還沒有弟弟妹妹,家裏隻有她一個孩子。


    她知道因為她的存在才讓媽媽不得已嫁給了爸爸這個普通工人,媽媽恨她,不喜歡她,可對她還算不錯,那段時光對她來說是那麽的美好。


    這個葫蘆雖然不值什麽錢,可卻是屬於她的最珍貴的禮物,是爸爸媽媽送給她的唯一的一件東西。


    它代表了那段深埋在光陰裏的美好時光,也代表了她曾擁有過的幸福。


    害怕劉雯雯來追她,劉媽媽跑的頭也不迴,出了門就想大叫劉雯雯瘋了,可想到馮媽媽讓她做的事,她又把湧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劉雯雯最後還是幫馮曉曉在整個前進大隊澄清了,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就當是她的贖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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