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裂口鬼女………


    時間是最好的藥物,之所以如此形容,那是因為時間確實可以治療很多病症創傷,這既體現在身體層麵也體現在心理層麵,若是你身體受傷,隻要不嚴重,那麽你就能在時間的流逝下自行恢複,同樣的道理,若是你心理受傷,時間的流逝仍然可以讓你在不知不覺間忘記過去撫平創傷,通過種種舉例,可以得出時間是劑好藥,但好藥卻不代表能治療所有病症,而在有些時候,時間這劑看似不錯的好藥,卻往往會演變成讓人萬劫不複的致命毒藥。


    街道上人流稀少,偶爾會有車輛經過,看似不算熱鬧,實則隻是時間問題,由於目前正逢下午3點,屬於工作時間段,故而街道才稍顯冷清,更何況津川縣本就不算是繁華熱鬧的大城市。


    蹬著腳踏車,鬆崎妙子離開了超市,同樣這也是她三年來首次提前離開超市,離開超市後,鬆崎妙子頗為低落,臉龐稍顯灰暗,眼神亦是呆滯迷茫,目前就這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行駛著,而導致她如此狀態的原因則無疑是心情問題,白來講一句話即可概括,她失業了。.


    作為一名單親媽媽,自打三年前丈夫因車禍去世後,鬆崎妙子便肩負起獨自撫養三個孩子的重任,為了養家,她不在擔任全職太太,轉而成為了一名超市營業員,工作固然有些辛苦,但鬆崎妙子並不在意,隻要能讓孩子們順順利利長大成人,自己辛苦點又算得了什麽?於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眼過了三年,鬆崎妙子也兢兢業業工作了三年,本以為辛勞但平靜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然而事與願違,隨著泡沫經濟的突然降臨,社會進入動蕩期,幾乎所有行業都受到了衝擊,其中就包括她所工作的那家超市。


    經濟的嚴重崩塌讓超市在苦苦堅持了幾個月後宣告倒閉,常言道覆巢之下無完卵,隨著超市關門大吉,即將晉升為領班組長的鬆崎妙子也徹底失去了晉升機會,如今更是連工作都失去了,失業或許對其他同事而言不算什麽,大不了迴家依靠丈夫並重新成為全職太太,可這對身為單親媽媽的鬆崎妙子而言,失業卻意味著天塌地陷,因為她知道,在各行各業都在倒閉或裁員的情況下,再找工作可謂極難。


    太陽就好像人們的心情那樣慘白模糊又微微傾斜,此刻,控製著腳踏車,鬆崎妙子表情迷茫,隻是機械般前進行駛著,直到附近傳來一聲唿喊。


    「喂!」


    眼看自行車就要撞上一名途徑馬路的老人身上,鬆崎妙子被攔住了,一名身穿製服的交警在關鍵時刻抓住車把,繼而強行止住車輛前進,下一刻,伴隨著交警大聲唿喊,也是直到此時,鬆崎妙子方才迴神。


    「啊,對,對不起。」路口處,見自己差點撞到老人,鬆崎妙子忙下車朝身邊的交警鞠躬道歉,麵對鬆崎妙子的誠懇道歉,交警沒有如預想的那樣嗬斥警告,而是朝路邊側頭示意。


    離開大路來到路邊,鬆崎妙子看清了交警樣貌,對方麵臨偏大臨近50,歲月在臉上留下了清晰痕跡,不管怎麽看都是名經驗豐富的老交警,不過也正因其閱曆經驗雙雙豐富,待看到鬆崎妙子的灰暗臉龐以及那仍顯迷茫的眼睛後,老交警就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歎了口氣,然後朝鬆崎妙子說道:「這位小姐,社會的現狀就是如此,絕非人力可以扭轉,不說你是這樣,就連我也時刻麵臨著被政府裁員的壓力,雖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我相信困難終究會過去,人生總會迎來光明。」


    「光明嗎?」聽罷老交警的鼓勵開導,鬆崎妙子先是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天,卻見太陽慘白模糊不清,莫非這種慘白就是所謂的光明?


    為了避免被對方帶到局裏接受進一步談話,最終,在老交警的開導下,鬆崎妙子還是做出幅重拾信心的樣子,然後在對方的滿意注視中告辭離開,或許


    在老交警眼裏,他今日又幫助了一個因裁員而情緒低落的上班族,然而遺憾的,他的幫助沒有作用,雖然所謂的陽光確實存在,可在這個整體壓抑的社會中,慘白的光明甚至比黑暗還要讓人絕望,別人暫且不提,至少對鬆崎妙子而言是這樣。


    用了比平時慢上數倍的時間,終於,鬆崎妙子在傍晚迴到家中,這裏是一片獨門獨院的民宿住宅區,而鬆崎妙子的家就在這裏,來到擁有兩層樓房的家門前,放下腳踏車,鬆崎妙子推門進入。


    脫下鞋子途徑玄關,來到客廳後,就見裏麵吵鬧喧嘩,三個孩子現已放學,此刻也果然如往常那樣嬉戲打鬧,11歲的兄長鬆崎藤山正和10歲的二姐鬆崎美惠爭奪漫畫,最小的鬆崎升也同樣在旁試圖爭搶,當然,由於年齡最小僅有8歲,鬆崎升爭不過兄長和姐姐,故而隻能在旁等待機會,見母親迴來,鬆崎升趕忙跑來告狀:「媽媽,你快看他倆啊,哥哥和姐姐又在搶我漫畫了!」


    「小升你不要亂說,這本漫畫可不是你的,是我放學後買的!」麵對弟弟的告狀,兄長鬆崎藤山頓時不樂意了,立刻拿著漫畫過來向母親解釋,然而……


    讓鬆崎藤山乃至讓鬆崎美惠以及鬆崎升三兄妹集體詫異的是,平時每次下班都會和他們開心玩上一會母親這次卻沒有說話,不僅沒有說話,就連神情都充滿麻木,就這樣用滿是灰暗的眼睛默默盯著他們,然後在三兄妹的狐疑注視下緩緩走向廚房。


    「都去洗手,我要去做飯了。」頭也不迴撂下句話,鬆崎妙子前往廚房,隻留下三兄妹在客廳麵麵相覷。


    晚飯在一家人的罕見沉默中宣告結束,明顯不同於以往的有說有笑,而導致今晚氣氛沉寂的則自然是身為母親的鬆崎妙子,見母親沉默寡言情緒低落,身為兄長的鬆崎藤山倒也曾好奇問過,不料母親卻微微搖頭自稱沒事,無奈隻好作罷。


    隨著第二天來臨,待目送三個孩子離家上學後,許是昨晚想通了什麽又或是從孩子們身上重新看到了責任壓力,今日的鬆崎妙子頗為忙碌,她開始打電話給親戚朋友,然後以恭敬語氣祈求對方能為自己找份工作,不錯,為了能讓孩子們繼續讀書至長大成人,哪怕是向來要強的鬆崎妙子,如今也隻能放下身段求助親友,隻可惜她的求助沒有效果,在泡沫經濟的衝擊下,社會現已瀕臨崩塌,不單小型企業破產倒閉,就連大型企業也紛紛都在忙著裁員,不出所料,連續打了幾通電話,獲得的迴答永遠是抱歉,其中還包括幾個和鬆崎妙子一樣失業的親友,可想而知,在自身都難保的情況下,誰還顧得上別人呢?


    見親朋求助統統無果,無奈之下,鬆崎妙子轉移了希望,她穿戴工整走出家門,開始去周圍鄰裏尋求幫助,不否認鬆崎妙子同鄰裏的關係一向不錯,可拜訪的結果卻總是徒勞無功,隔壁青原一家如今可謂是情況堪憂,通過青原太太講述,青原先生目前也麵臨著裁員壓力,為防被公司裁員,近期青原先生一直在早出晚歸拚命工作,不單要拚命工作,還要沒日沒夜拚命加班,每次迴家都是深夜,青原家如此,臨近的麻生家也強不到哪去,一直為海鮮市場負責供貨的麻生先生也同樣因海鮮店的大批倒閉而生意慘淡,為了節省開支,麻生先生辭退了大半員工,此外,原本雙雙在大公司上班的野口夫妻也在近期遭到打擊,野口太太慘遭裁員,僅剩的野口先生也即將收到辭退通知。


    待發現無論是求助親友還是拜托鄰裏皆統統無果後,那團早先還萌生的希望就這樣在鬆崎妙子的心裏再度消失,希望消失雖是事實,可一想到自己的三個孩子,饒是希望渺茫,鬆崎妙子還是強行振作了起來。


    於是,在隨後的日子裏,鬆崎妙子就這樣天天奔波於城市各大求職場所與招聘公司之間,也正如早前說的那樣,泡沫經濟導致各行各業大批裁員,所以每當來


    到一所求職市場,裏麵總是人山人海,排隊遞交簡曆的失業男女足以從大廳排到門口,且很多公司也紛紛表示不在招聘,少數肯招聘員工的公司也隻招聘高學曆並且有豐富工作經驗的求職者,而僅有高中文憑的鬆崎妙子又怎麽可能求職成功?


    時間在四處碰壁的失落中過了一個月,可也正因始終找不到工作,鬆崎妙子除愈發失落外,家裏也逐漸發生了經濟危機,為了替三個孩子湊集學費,鬆崎妙子低價賣掉了丈夫生前的那輛汽車,之所以低價賣掉,那是因為根本就沒人買,是啊,在整個社會都經濟低迷的情況下,又有誰肯花錢買車?能夠低價賣掉就已經算是運氣不錯了,先是賣掉汽車,而後節衣縮***打細算,白天往返於各大求職場所,晚上這還要照顧並監督三個孩子的日常學習,不否認賣掉汽車的錢還能讓家裏繼續堅持一段時間,但在沒有工作收入的情況下,坐吃山空終究不是辦法,為了盡快獲得穩定收入,鬆崎妙子疲於奔命,心情越來越差,而代表她走向的崩潰的則恰恰來自今晚發生的一件小事。


    「67分,你居然隻考了67分!」


    啪!


    「嗚,嗚嗚嗚,嗚嗚嗚……」


    客廳內,注視著長子鬆崎藤山的成績單,鬆崎妙子爆發了,終於在沉重壓力的刺激下狠狠打了長子一記耳光,先是狠打耳光,然後在長子的哭聲中咆哮罵道:「為什麽?你為何不認真讀書?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學,可你卻不好好學,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見母親罕見生氣,甚至首次動手打自己,長子鬆崎藤山哇哇大哭,而同在現場的妹妹鬆崎美惠和弟弟鬆崎升也集體被嚇了個瑟瑟發抖,是的,這是多年來他們首次看到母親如此生氣,母親生氣打人雖說罕見,可他們卻搞不懂母親為何生氣?畢竟兄長的成績一向不好,以往在上交成績時也沒見母親有多生氣,就更別提動手打人了,麵對母親的突然發火,他們搞不懂,隻是幼小孩童的他們不會也不可能理解此刻發生了什麽,故而隻好躲在角落默默害怕,一邊害怕一邊看著母親怒罵兄長。


    都說孩子是世間最不省心的生物,此言一點不假,孩子不單健忘,而且調皮,孩子的調皮天性也絕非幾次訓斥耳光所能消除,在隨後的日子裏,三個調皮的孩子就這樣讓本就壓力巨大的鬆崎妙子瀕臨崩潰,每當兄妹三人犯錯,鬆崎妙子就總會生氣發火大聲叫罵,偶爾更是給以耳光,不否認在巨大壓力的刺激下,鬆崎妙子已不再像以前那樣和藹可親,對待孩子的態度也逐漸惡劣,但時間一久,兄妹三人還是習慣了,畢竟偶爾的嗬斥耳光也不算啥嚴厲懲罰,直到……直到那天來臨。


    七月十五日,中元節,俗稱鬼節。


    行走在近乎沒人的漆黑街道中,鬆崎妙子麵容灰暗,再次求職一天的全然無果讓本就心情極差的她徹徹底底陷入絕望,此刻的她就好像一隻被世間拋棄的幽靈般茫然亂逛著,是的,她不想迴家,因為她不知道迴家能夠做些什麽?難道迴去就要麵對那三個不理解自己辛苦的調皮孩子?還是說去檢查那已經見底的家中存款?不,迴去沒意義,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於其迴去麵對痛苦,還不如在昏暗的夜色中繼續遊蕩,或許也隻有這樣,自己才能稍微遠離殘酷現實。


    漫無目的走過街區,過程中,為了能徹底忘記痛苦煩惱,在途徑一家小型超市時,鬆崎妙子買了三瓶灌裝啤酒,待結過賬後,許是從眼前女人的神情中看到什麽,出於好意,老板叫住了鬆崎妙子。


    「小姐請等一下。」


    見女人渾渾噩噩轉過腦袋,老板沒有立刻開口,而是仰麵看了看天,待看到天空那有些反常的渾圓月亮後,老板方才皺眉說道:「小姐,看你這個樣子,還有你剛剛隻買啤酒……你,你似乎心情很差,當然,這是你的個人隱私,我並不打算過


    問,我隻是想說時間太晚了,你最好還是立刻迴家吧。」


    「迴家?嗬,嗬嗬嗬,迴家有什麽用?又有何意義?」


    麵對超市老板的好心提醒,若換成平時,鬆崎妙子定然會聽從好意禮貌答應,但這次不同,因對現實生活太過絕望,鬆崎妙子沒有答應,反倒是苦澀發笑微微搖頭,言罷,不在不理會超市老板,鬆崎妙子轉身就走,且不等走出老板視線,她就已打開啤酒仰頭暢飲,直至隱入遠方夜幕。


    店門前,目送著女人漸行漸遠,老板保持沉默,他什麽都沒說,隻是無奈歎了口氣。


    沒有人知道超市老板為何歎氣,但對於目前正邊走邊喝的鬆崎妙子而言,現在的她很是舒服,在酒精的麻痹下,她逐漸擺脫了心中煩惱,逐漸忘記了現實殘酷,哪怕這種遺忘正導致她神誌模糊走路踉蹌,可她卻並不在乎,仍是漫無目的繼續亂走。


    隨著三罐啤酒盡數喝光,鬆崎妙子醉了,模糊中,她發現了什麽,發現自己已不知何時轉移位置,來到了一座比街道更加漆黑的公園裏。


    由於家住當地,所以鬆崎妙子知道這裏,幾年前還曾帶孩子們來這裏遊玩過,隻可惜,隨著經濟危機爆發,公園開始冷清,忙於求職生計的人們亦徹底沒有心情來此玩耍,時間一久,公園逐漸破敗,愈發冷清,別說夜晚了,就連白天都鮮有人至,此刻,見自己竟迷迷糊糊來到公園,鬆崎妙子先是一怔,可很快便嘴角上揚微微一笑,接著便不緊不慢搖晃行走,是的,她沒有在發現這裏是公園後轉身離開,而是借著醉意繼續深入,徑直走向公園深處。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因今晚的月亮罕見渾圓,加之相較以往有所變大,所以哪怕時間臨近深夜,但月光仍能照亮公園,借著還算柔和的皎潔月光,不多久,鬆崎妙子來到盡頭。


    如上所言,這裏是公園最深處,同樣也是公園盡頭的邊緣地帶,前方則是麵陳舊破敗的漆黑圍牆,見自己不知不覺逛到盡頭,縱使是借著酒意來此散心,可在前方完全沒路的情況下,鬆崎妙子也總該折返而迴了,然奇怪的是,明明前方道路被牆堵住,眼前也確實屬於公園盡頭,可在酒精的麻痹與刺激下,她沒有折轉,而是目光轉移頻繁掃視,過了片刻,她看到一個圍牆豁口,雖然豁口已被旁邊雜草遮蔽大半,但由於豁口較大,最終還是被鬆崎妙子發現。.


    接下來,維持著醉酒之人的特有微笑,鬆崎妙子動了,在酒精促使下搖搖晃晃走向缺口。


    撥開雜草來到近前,就見圍牆豁口的確不小,誠然豁口還不足以讓人輕鬆通過,可若是壓低身體的話,實際還是能勉強進入的,於是乎,保持著那許久未變的醉酒笑意,鬆崎妙子彎腰低頭,就這樣鬼使神差鑽進豁口。


    途徑豁口來到對麵,原以為對麵會是其他街區,最不濟也應該是個民宿巷道,不料映入眼簾的卻是空蕩,竟是片從未來過的荒野,這裏雜草叢生,遍布亂石,周圍則被夜幕遮蔽,見狀,鬆崎妙子微微一愣,有些好奇這裏是哪,畢竟她在津川縣生活了也不下十年,自打和丈夫結婚就一直住在這裏,加之津川縣本身也不算啥大型城市,所以嚴格來講,她對這裏是基本熟悉的,不料如今卻看到了一片從未來過平原荒地?


    怎麽迴事?印象中津川縣應該沒有荒地啊?要知道這裏可是人口密集的日本,就算真有荒地,估計也早就被地產商建成樓房了。


    不錯,因從未見過眼前荒地,待愣神凝視了片刻後,鬆崎妙子繼續移動,開始在好奇驅使下搖搖晃晃繼續向前,本以為荒地範圍絕對不大,隻要能一直走,自己肯定能走出荒野重返街區,可是,在走了大概十分鍾後,卻見前方仍是荒野,不僅如此,就在鬆崎妙子驚訝於荒野麵積的時候,一件完全無法解釋詭異現象亦同時在醉酒女人的移動中開始發生


    ……


    隨著鬆崎妙子在荒野中越走越遠,頭頂的月亮發生變化,天空中,這輪本就比以往更大更圓的純白月亮此刻已不知何時顏色改變,最終變成了血紅色!


    赤紅的月光灑向荒野,讓原本還醉酒搖晃的鬆崎妙子發現異樣,循著紅光仰頭看去,才發現月亮以不知何時變的血紅,赤紅除改變了月亮應有顏色外,還額為月亮增添了一抹難以言喻的妖媚氣息。


    見頭頂圓月莫名變成了血液顏色,鬆崎妙子登時一驚,大腦的酒意瞬間消散一半,這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因血色圓月太過罕見,幾乎就是前所未有,目睹此景,鬆崎妙子害怕了,酒醒近半的同時本人亦倉惶轉身打算離開,明顯要原路返迴,畢竟這片荒野麵積太大,於其盲目探索繼續前行,還不如直接轉身原路返迴,更何況…….


    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天空圓月的莫名變紅,現場溫度有所下降,明明是正逢七月的盛夏時節,此刻卻驟然降溫,甚至讓鬆崎妙子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想到這裏,鬆崎妙子趕忙轉身,可也就在她轉過身體即將行走的時候,她,聽到聲音,在這片不管怎麽看都僅她一人的荒野中突然聽到聲音,一道明顯不屬於自己的女人笑聲: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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