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麽,”窗邊的男人,落了目光在她臉上,似笑非笑,嘴角挑了個極其輕微的弧度,“奚姐姐。”


    奚筱頓時敗了。


    將手機乖乖地交了上去。


    這一聲奚姐姐,著實讓她現在消受不起。


    一個黑化大佬,叫她全名都能讓她瘮得慌,更何況還帶著姐姐二字。


    “這般聽話,”南宮伊撿了朵花瓶裏的玫瑰,將花瓣一片片地往外拔,語氣是輕柔的,“可是我並不喜歡。”


    奚筱眼皮子都跳起來了。


    就看著他那雙漂亮白皙的手,有意無意地蹭過了那玫瑰枝幹的細刺,刮擦出了淺淺的表痕。


    就像在自虐。


    不痛的麽?


    她想,可是不敢說。


    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總是常備創口貼,時不時就給他貼一下。


    莫名搞笑。


    這種人,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創口貼吧。


    骨骼抑著胸腔,忽然有了點窒息的疼。


    門外幾聲腳步,有一行服務生進來。


    手帶量尺,一副要幹活的樣子。


    “你們這是?”


    奚筱剛說完,就被人架住,強行拉開了胳膊與雙腿。


    她們口中報數,是在紀錄她的身高與三維。


    “哎!癢!癢癢癢!”


    被觸及到了笑穴,奚筱頓時破功,下意識想要將自己保護起來,卻將就近的兩人給推到了床上。


    南宮伊驀地抬頭,指腹便被玫瑰的小刺戳出了個血口。


    奚筱暗道糟糕,幹脆癱坐在了地上,又笑又哭,“你們不要這樣,我真的很怕癢。”


    就差沒學了泡沫劇裏的那些女人,流出幾滴寧死不屈的眼淚來。


    南宮伊扔掉玫瑰,撣了花瓣下地,用腳碾碎,抿唇不語,眼底暗色沉沉,能將人吞噬。


    他厭惡見到這樣的一個奚筱。


    帶著她的毛病。


    卻不是她。


    服務員們見此,心下有了計量:這女人並不受到上頭人的待見。


    於是手下用力,測量得更加粗暴簡單。


    奚筱不敢亂動,隻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搞脫臼了。


    漆黑的眸子,卻如同夜裏的貓,越來越亮。


    還差一點。


    就一點。


    距離她的崩塌線......


    “你們在幹什麽?”南宮伊終於開口,手在花瓶的細頸上輕撫,“我的貴客,你們就是這麽招待的?”


    她們登時一愣,朝鴨舌帽男人望去,帶著求救信號。


    鴨舌帽男人別了頭,不理會她們。


    爺是個什麽古怪腸子,他都不敢猜。


    她們竟然還敢自以為是。


    “不好意思,是我們有點急了。”中間有個閱曆老點的,連忙解釋。


    “急?”南宮伊反手捏住花瓶的細頸,就像是掐上了誰的脖子。


    然後“啪——”


    花瓶碎地,和著鮮紅的花瓣,詭炅刺目。


    她們背後霎時一陣薄汗:“不是的,不是,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他笑起來,清冷俊傲,薄薄的皮膚下,一點紅血絲宛若血藤,能將人捆進去,再簇簇刺穿。


    “既然這樣的話,就自行出去接受懲罰吧。”


    寥寥數語,便是他的宣判。


    她們的魂都快被嚇沒了:“不,南宮伊先生,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這艘郵輪上的一切,都已經被這個矜貴的男人承包了。


    而在第一天,他便說過,隻要犯錯,便直接逐出。


    逐出?


    怎麽逐?


    四麵皆是汪洋大海,難道是要她們跳海嗎?


    奚筱胸悶氣短,好不容易才緩迴來,也覺得這個氣氛有點太過了。


    畢竟她沒少見過這種看人臉色行事的人,所以忍受度已經有所提高。


    “什麽懲罰?”她順著床邊爬起來,臉還有點白。


    “解雇。坐救生艇,自行上岸。”他本不用說這麽多,單單一個解雇便好,可是看著她漆亮的眸子,後麵的話便自動脫口而出。


    奚筱覺得這男人委實心狠,就想當個和事佬,“其實我沒事的,再量一次好了。”


    “我有事。”南宮伊摩挲指蓋,“一旦犯錯,直接逐出,這就是我定下的規矩。”


    “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她甩甩胳膊,小聲嘟囔,“難不成就沒有一個人能讓你破規嗎?”


    有這個人麽?


    答案在鴨舌帽男人嘴裏唿之欲出。


    是你啊。


    就是你啊。


    可是,得是恢複了記憶的你啊。


    南宮伊停下動作,略微思索,忽然提腿朝她走去。


    一個猝不及防。


    奚筱就被他挑起了下巴。


    重心後移間,她不由將雙臂撐在了床上。


    整個姿勢,就很不大雅觀。


    或者可以說,是平添了曖昧。


    “如果是你,”他的眸光波閃,似藏了一彎天鵝湖,“我可以考慮考慮。”


    奚筱差點炸了。


    這廝是在挑逗她?!


    好他個南宮伊,過了六年是真長本事了啊!


    鴨舌帽男人用手抬了抬自己的下巴,有點吃驚,但又不是很意外。


    嗯,爺這麽做也是有點道理的,畢竟三日後......


    所以適當培養一下感情也無可厚非。


    奚筱的臉生出點郝紅,想拍掉他的手,但理智又不允許她這麽做。


    便後撤了身子,順手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我有喜歡的人了!”


    “噢?”他漫不經心,“是誰?”


    是誰?


    奚筱憋著勁努力想,腦子裏終於冒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蘇老師,我喜歡蘇老師。”


    想她上一迴穿來的時候,就覺得女主跟蘇卿的關係有點不對勁。


    而後麵蘇卿的表現,也更讓她覺得,他應該是對女主有了點心動,就是估計不是很強烈而已。


    既然這樣的話,那讓他背個小黑鍋,問題應該也不大的吧......


    唉!對不住了啊,蘇卿!


    “蘇卿。”南宮伊直了方才曲下的膝蓋,長身玉立,臉色幾許陰沉,“很好。”


    喜歡那人是麽。


    無所謂。


    因為遲早他會讓這個名字登上墓碑。


    這樣的話,等他的奚姐姐迴來了,就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分走她的注意了......


    “再量一次,好了之後直接找設計師。”


    南宮伊扔了話,不再遲疑,轉身便走。


    鴨舌帽男人連忙跟上,卻留給了奚筱一個同情的眼神。


    奚筱第一反應:嗯?蘇卿的名字居然會這麽管用的嗎?!


    第二反應: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不會去打蘇卿的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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