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樂仔細地將剛做好的蛋糕用精致的盒子包裝起來,放入冰箱。


    隨後,他踱步來到後花園。


    園中,厚厚的積雪如同一床蓬鬆的白色絨毯,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一個陽光帥氣的高大男生正興奮地在雪地裏奔跑嬉戲,身後跟著一隻活潑的小狗,它歡快地搖著尾巴,時不時撲進雪堆裏,濺起一片晶瑩的雪霧。


    許安樂靜靜地站在那裏,雙手插在口袋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凜冽的寒風拂過他的臉龐,卻絲毫無法吹散他心中湧起的那股暖意。


    他的眼神中滿是寧靜與滿足,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了,世間的喧囂紛擾都與他無關。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他輕聲喃喃自語,聲音被風吹散在這冰雪世界裏。


    黑夜如墨。


    許安樂與顧辭、方淮、夏時、江染、餘惜、蘇漫雲、宋芊、林傾、言藍等眾人圍坐在餐桌旁,剛剛結束了一場熱鬧的生日晚宴。


    燈光昏黃而柔和,灑在眾人帶著笑意的臉上,杯盤交錯間,滿是歡聲笑語與溫馨情誼。


    待晚餐散去,許安樂趁著眾人還在寒暄,悄然牽起顧辭的手。


    顧辭微微一愣,眼中劃過一抹疑惑,不明白許安樂怎麽不說話,牽著他就走,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詢問許安樂要做什麽。


    然而,話到嘴邊,卻又被他咽了迴去。


    他微微低下頭,目光聚焦在兩人相牽的手上,嘴角漾起絲絲笑容,任由許安樂牽引著。


    每一步踏上樓梯,他都能感受到許安樂手心傳來的溫度,那溫度順著指尖蔓延至全身。


    穿過走廊,走進了房間。


    房門輕輕關閉,將兩人與外界的喧囂隔離開來,隻留下一室的靜謐與那尚未言說的情愫在空氣中緩緩蔓延。


    顧辭緩緩抬起雙眸,那目光中似有疑慮,又似藏著絲絲期待,緊緊鎖住許安樂。


    他的心跳如密集的鼓點,在胸腔內肆意亂撞,腦海中思緒紛雜。


    許安樂今晚要做什麽?怎麽突然拉他進房間,怎麽也不說話?


    是要那個嗎?


    要不要主動一點吧?


    目光在許安樂溫和平靜的眼眸間徘徊。


    顧辭的嘴唇緊緊抿著,一鼓作氣。


    他輕挪腳步,主動將脊背緩緩貼上身後冰冷的門板,雙手背於身後,那姿態帶著幾分期待。


    微微揚起的下巴下,白皙精致的鎖骨在屋內柔和的光線下若隱若現。


    他安靜地等待許安樂對他動手動腳。


    時間仿若凝固,顧辭靜靜等待著,每一秒的流逝都被無限拉長,可許安樂隻是靜靜站著,沒有絲毫動作。


    他的耳尖逐漸泛起紅潮,那熱度一路蔓延至臉頰。


    許安樂怎麽還不撲上來,將他死死摁住,然後親他?


    他的目光在許安樂臉上來迴探尋,試圖解讀那平靜背後的深意。


    難道是他誤會了?他其實不是想動他?


    那為什麽悄咪咪地把他拉進房間,還這麽溫和地盯著他看?


    難道是在等他自己動手?


    希望他做主導?


    因為許安樂麵子薄,所以他希望他看懂他的眼神,然後讓他自己動手吃了他?


    顧辭的思緒如脫韁的野馬肆意狂奔,一想到許安樂希望自己動手,臉上瞬間被一片濃烈的緋紅所浸染,那紅潮如洶湧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耳根。


    這不好吧?


    顧辭最近僅僅瀏覽了為數不多的幾個視頻,也購置了一些相關材料,然而實際操作起來,他依舊是個生手。


    他生怕自己的生疏會讓許安樂受到哪怕一絲傷害。


    可究竟該怎麽向許安樂坦言自己學藝不精,還不知道怎麽吃了他?


    這話有些尷尬,話在嘴邊打轉,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顧辭留意到許安樂正深深地凝視著自己,那目光如同細密的畫筆,在他的麵容上反複勾勒,卻始終保持緘默,未做出任何舉動。


    他的內心天人交戰,害怕自己表現不佳,另一方麵又覺得這或許是許安樂難得一次放下身段,給予他主導的機會,心中安慰自己。


    要不,不管了。


    這是許安樂第一次下麵子讓自己動他,要不就從了他,然後等會看著來,看著視頻學著來就好了嘛!


    沒事的,他肯定行。


    顧辭重重地唿出一口氣後,心一橫,決然向前跨出一大步。


    隨著拖鞋與地麵的輕微摩擦聲,他的鞋尖觸碰到了許安樂的鞋尖。


    緊接著,他不假思索地伸出雙臂,緊緊環抱住許安樂的腰肢,那力度帶著幾分莽撞與急切。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脖頸也有些僵硬,緩緩歪過頭,雙唇帶著緊張的顫抖和期待的熱度,朝著許安樂貼了上去。


    此時的許安樂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腦海裏不斷盤算著怎麽更加巧妙地引領顧辭前往預訂的酒店。


    怎樣才能讓這個過程充滿懸念與驚喜,讓顧辭滿心好奇又忐忑不安地跟隨自己。


    腦中浮現顧辭在酒店中看到驚喜時的動容模樣,絲毫未預料到眼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當那帶著懵懂與緊張的溫熱觸感落上來的時候。


    許安樂微微睜大了雙眼,詫異在眼中一閃而過。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生澀與不熟練,往昔的親密時光裏,總是自己主導著一切節奏。


    而這次顧辭的主動,讓許安樂的心中泛起絲絲漣漪。


    他未曾料到今晚的顧辭竟會這麽主動且大膽。


    隻見顧辭的雙手在他身上忙碌地遊走,帶著急切的渴望肆意拉扯著他的衣服。


    然而,那動作雖充滿熱情,卻略顯笨拙,一件衣服也未能成功脫下。


    顧辭的雙手似是在慌亂中迷失了方向,隻是在許安樂的手臂上毫無章法地亂扯,連衣服的拉鏈都未能尋得蹤跡。


    許安樂嘴角微微上揚,輕輕挑起眉梢,那含笑的眉眼間透著一絲戲謔。


    他緩緩垂下眸子,凝視著麵前緊閉雙眼、眼睫不停輕顫的顧辭。


    他倆親密的親吻次數早已不下百次,以往每次都要纏綿許久才會結束。


    可此刻的顧辭卻依舊顯得那般懵懂青澀,就連親吻這最基本的事兒都做得磕磕絆絆,隻會單純地舔來舔去,毫無技巧可言。


    許安樂就那麽穩穩地站著,紋絲不動,心裏存了份好奇,倒想看看顧辭自學之後到底掌握了些什麽,究竟想要對他做什麽,還打算怎麽繼續下去。


    然而等了好半天,顧辭終究是把自己給親累了。


    他緩緩鬆開許安樂的嘴唇,帶著滿臉的尷尬睜開雙眼,一下子就對上了許安樂那含著笑意的眸子。


    顧辭抿了抿嘴唇,心裏頓時懊惱得不行。


    都快學了一個月了呀,居然連基本的親吻他都還沒學會,他感覺自己太失敗了。


    瞅許安樂這表情,他敢肯定許安樂是在暗地裏嘲笑自己,這讓他越發地難為情起來。


    顧辭心中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許安樂往昔的動作,依葫蘆畫瓢般地彎下腰,雙手猛地發力,將許安樂穩穩地扛在了肩頭。


    許安樂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地挑了挑眉,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而後被重重地甩落在那張柔軟的床上。


    床墊微微下陷。


    許安樂的發絲有些淩亂地散在枕邊,他隻是靜靜地枕著手臂,目光悠然地望著天花板,嘴角似有若無地掛著一抹笑意,仿佛在等待著顧辭下一步的動作。


    顧辭走到床榻旁,蹲下身子,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快速地拉開抽屜,在裏麵翻找起來。


    不一會兒。


    他的手觸碰到了那偷偷買來的嶄新的杜蕾斯。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許安樂,輕哼了一聲,像是在給自己壯膽,隨後用力撕開包裝,取出其中一包。


    緊接著,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快速地再次撕開,就在他準備將裏麵的物件取出來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模糊的記憶碎片,他猛地意識到步驟似乎不太對。


    好像不能直接這樣……


    他在心中暗自呢喃,動作也隨之僵在了那裏,臉上泛起一抹尷尬與窘迫的紅暈。


    顧辭甩了甩腦袋,一鼓作氣,雙手開始忙碌地解著衣扣,一件又一件衣物被他從身上褪去,不多時便已脫得隻剩下一條鮮豔奪目的大紅色內褲。


    他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唿出,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瞬間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下意識地抬手搓了搓手臂,目光掃向空調所在之處,這才發現屋內的暖氣尚未開啟。


    他快步走過去,拿起遙控器,隨著“滴”的一聲輕響,暖氣開始緩緩送出熱風,房間裏的溫度逐漸攀升。


    待一切準備就緒,顧辭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爬上床,跪坐在床沿。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杜蕾斯上,猶豫片刻後,模仿著許安樂曾經的樣子,用牙齒輕輕叼起一個。


    同時抬手隨意地捋了捋頭發,腦袋輕輕一甩,試圖展現出一副瀟灑自如的模樣。


    他緩緩俯下身子,與許安樂的目光交匯,嘴角微微上揚,努力擠出一個壞笑,還朝許安樂眨了眨眼睛。


    隻是那眼底深處仍藏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羞澀與不安。


    許安樂的目光中滿是寵溺與無奈,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靜靜地看著顧辭這一係列略顯笨拙卻又無比認真的舉動。


    心中暗自思忖著笨蛋小顧究竟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索性便一言不發,由著他去。


    顧辭緊緊咬著杜蕾斯,那模樣帶著幾分滑稽與可愛,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觸到許安樂的胸膛,那輕微的觸碰讓他的心猛地一顫,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滯了一瞬。


    但很快,他便鼓起勇氣,稍稍用力拉開了許安樂衣服上的拉鏈,隨著那輕微的“嘶啦”聲。


    他開始小心翼翼地為許安樂褪去一件件衣物。


    許安樂本就身著單薄,僅有的兩件衣服在顧辭顫抖卻又執著的手下,很快便被脫了下來,露出了光潔的上身。


    顧辭的目光在許安樂那精壯有力的上半身來迴遊移,不禁深吸了兩口氣,心底暗暗驚歎許安樂這壯實的身材。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許久未鍛煉而略顯單薄的身體。


    一對比,越發覺得許安樂身上的肌肉緊實無比,那線條更是漂亮得不像話。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落在許安樂的腹肌線條上,細細感受著那微微隆起的觸感,暗自琢磨著自己與許安樂肌肉的差異。


    心中已然暗暗下了決心,等迴了學校定要偷偷鍛煉起來,非得練出比許安樂更強壯的肌肉不可。


    許安樂被顧辭那冰涼的指尖觸碰到的瞬間,一股火熱之感從肌膚蔓延至全身,他極力克製著自己想要立刻將顧辭狠狠摁在懷裏肆意親昵的衝動。


    隻是靜靜等著顧辭接下來的動作,好奇這小家夥還能有多大的膽子。


    顧辭在許安樂的腹肌上摸了好一會兒,臉上忽然露出嘻嘻的笑意,顯然對這手感頗為滿意。


    他深唿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打氣,而後顫抖著雙手摸上了許安樂的褲腰帶。


    那雙手抖得愈發厲害,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心驚膽戰地解開了腰帶。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心髒在胸腔裏飛速躍動,仿佛要衝破胸膛而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一咬牙,那架勢仿佛是要破釜沉舟。


    他的手又移到許安樂的褲子上,緊緊扣住兩側,猛地一用力,想將許安樂的褲子脫掉時,一隻大手猛地扣住了他的手掌,許安樂微眯著眸子盯著他,也不說話。


    顧辭微微低下頭,目光直直對上許安樂的眸子,帶著一絲緊張又大膽的顫音說道:


    “哥哥,我來了昂!”


    許安樂頓時愣住,一臉的哭笑不得:


    “……”


    這家夥,敢?


    刹那間,許安樂猛地伸出手,緊緊扣住顧辭的腰,用力一帶,緊接著用力一拉身旁的被子,一下子就把自己和顧辭嚴嚴實實地蓋住,兩人瞬間在被窩裏卷作了一團。


    顧辭的尖叫聲立馬從被窩裏傳了出來,那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他帶著哭腔問道:


    “你不是讓我來嗎?”


    許安樂沒好氣地迴應道:


    “我什麽時候同意你了?”


    顧辭一下子卡殼了,仔細迴想起來,好像許安樂還真就從頭到尾沒說過什麽。


    他急得語無倫次起來:


    “你……你,我,我……你不說話,就那麽站著看著我,我以為你要那個嘛!我哪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你又沒說清楚嘛!我錯了啦!我再也不敢隨便脫你衣服了!哥哥,我真的錯了!”


    “哥哥,拜托拜托,饒了我吧!求你!”


    “……”


    片刻之後,許安樂那低啞而又帶著一絲戲謔的嗓音從被窩裏傳了出來:


    “不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乖乖受死吧!小顧小司機!”


    緊接著,被窩裏便不斷傳出顧辭那帶著無盡求饒意味的嘶啞吼聲:


    “哥哥!”


    兩個小時過去。


    許安樂抱著仍在哭哭唧唧的顧辭走進了浴室,悉心地為他洗淨一身的疲憊,讓他變得香噴噴的。


    可顧辭卻還在那兒,用那已經嘶啞得不像話的嗓子,絮絮叨叨個不停。


    許安樂無奈地抬手,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滿臉無語地說道:


    “至於嗎?不是就親了幾口嗎?哭什麽哭,今天你生日,不許哭,把嘴給我閉上。”


    顧辭一聽這話,那仿佛破了個洞、正漏風的嘶啞喉嚨,就像被關上了閥門一般,瞬間沒了聲響。


    他不情不願地閉上嘴巴,可心裏那股氣悶勁兒又冒了上來。


    他氣唿唿地抬起胳膊,用力擼起袖子,指著自己手臂上那明顯的吻痕,憤憤地說道:


    “為什麽連手腕上都要留個草莓印?還有……”


    其實他心裏還在暗自腹誹著。


    跟個小狗似的。


    隻是這話題實在太難以啟齒,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把後半句問出來。


    許安樂見狀,嘴角微微上揚,臉上卻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慢悠悠地說:


    “怎麽,不能親你嗎?不能咬嗎?那好吧,以後我不親了!”


    顧辭的心髒猛地咯噔一下,急忙抬起眼眸,對上許安樂那滿是調笑的眸子,這才長舒一口氣,暗自慶幸。


    他剛剛還真以為許安樂生氣了,以後都不要他了,他拍了拍胸脯,好在隻是開了個玩笑,虛驚一場。


    許安樂利落地給自己穿戴好衣服後,便輕輕拉著顧辭的手,走出了那霧氣氤氳的浴室。


    一出來,他便對著顧辭一本正經地吩咐道:


    “站著,別動。”


    顧辭向來對許安樂的話言聽計從,當下便乖乖站在原地,猜不透許安樂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然而,還沒等他迴過神來,一塊黑布就輕輕覆上了他的雙眼,瞬間將他的世界變得漆黑一片。


    顧辭心裏頓時警鈴大作,腦海裏不自覺地閃過剛剛那親密的畫麵。


    剛剛才親完,還來!


    這家夥真是喂不飽的狼崽子。


    他下意識地抬手,想去扯開眼前的黑布,好阻止許安樂接下來的舉動。


    可他的手剛伸出去,就被許安樂那溫暖而有力的大手緊緊拉住了。


    他頓了頓,不是把他丟在床上嗎?


    因為眼睛被蒙著,顧辭眼前隻剩無盡的黑暗,也正因如此,他的聽覺和感知仿佛變得比平常更加敏銳了。


    他清晰地感覺到許安樂正拉著他緩緩前行,似乎是走出了房間的門,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一步一步慢慢下了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顧辭隻覺得身體一輕,原來是被許安樂穩穩地抱上了車。


    車裏安靜極了。


    顧辭放鬆下來,輕輕靠在許安樂的肩膀上,微微閉上眼睛,貪婪地聞著許安樂身上那股讓他安心的清香。


    他心髒暖洋洋的,很安心。


    他並不知道許安樂要帶他去往哪裏,但他著實喜歡這般被許安樂引領著前行的感覺,喜歡被許安樂緊緊握住手掌的踏實感。


    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被許安樂需要著的,是被許安樂緊緊拽在身邊、用心保護著的。


    許安樂的那雙手,傳遞著無盡的溫暖,讓顧辭覺得格外舒服。


    他就這麽靜靜地依偎在許安樂身上,不知不覺間,困意悄然襲來,竟然緩緩睡了過去。


    或許是剛剛經曆的那些事兒讓他腦中的那根弦一直緊繃著,此刻一放鬆下來,便再也抵擋不住困意的侵襲。


    許安樂輕輕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這時,車緩緩停穩,墨特助停下車後,抬眼看向後視鏡,瞧見顧辭已然睡著,便壓低聲音說道:


    “許總,酒店到了。”


    許安樂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後抱起顧辭下了車,朝著酒店走去。


    此時的酒店大廳裏人並不多,隻有寥寥幾個人正站在前台不緊不慢地辦理著住宿手續。


    許安樂將顧辭的臉頰捂在自己寬闊的胸膛上,走到前台。


    他簡單地和前台工作人員溝通了幾句,拿到一張房卡後,便即刻轉身,帶著仍在熟睡的顧辭快步離開了。


    待他走後,站在前台的那幾個人不禁朝著許安樂離去的方向張望過去,隨後便小聲地議論起來。


    其中一人眼中滿是驚豔,輕聲說道:


    “哇,那個男生好帥啊!沒想到居然是同。”


    “怎麽感覺那個男生特別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帥哥嘛,確實都長得有些相似。


    不過那帥哥確實是俊得很!真可惜,居然是同。


    他懷裏抱著的那個男孩我就瞥到了一眼,感覺挺奶唿唿的,而且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之前見過差不多模樣的臉。


    隻是記憶裏那張臉上不是這麽乖的樣子,而是特別牛、特別酷的表情才對。


    果然啊,這世上的帥哥總是驚人的相似。”


    踏入酒店房間的那一刻,許安樂的腳步微微一滯。


    眼前整個房間的裝扮風格實在太過獨特,竟與他以前那個修仙世界的婚房極為相似,隻差沒在牆上貼上那喜慶的大紅喜字了。


    房間裏,那濃烈的紅色調肆意蔓延,占據了每一處視線所及之地。


    大紅色的窗簾如同一幅華麗的畫卷,上麵用金色的絲線精心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


    桌子上燃著的香薰悠悠地散發著一股淡雅的香氣,那氣味淡淡的,仿若讓人置身於一片綠草如茵的草地上,慵懶地曬著太陽,愜意又舒心。


    再看那張床,鋪著的被褥亦是鮮豔的紅色,就連床上方的簾帳也不例外,都是那熱烈的紅色。


    周圍擺放著的各種器具,皆是古樸而典雅的老式家具,透著一種曆經歲月沉澱後的莊重與寧靜。


    隻是,房間上方吊著的投影儀,以及放在桌子上的頭盔與車鑰匙,卻顯得與這滿室的古典氛圍格格不入。


    自己不過是說顧辭喜歡紅色,怎料墨特助竟讓人把房間布置成了新婚夫妻的房間模樣?


    許安樂沒再多想,反正是顧辭喜歡的顏色就行。


    將顧辭放在那張鋪著紅色被褥的床上,而後自己搬來一張椅子,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繾綣地落在顧辭的臉頰上。


    此時的顧辭躺在這一片紅色的映襯下,臉頰顯得越發白皙。


    那白皙的肌膚仿佛透著光,白裏透紅,粉嫩得如同春日裏剛剛綻放的花朵,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


    許安樂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落在顧辭的臉頰上,開始輕輕摩挲起來。


    他的手指順著顧辭那好看的眉眼,一點點地往下移動,最終停留在顧辭微微張開的唇瓣上。


    那唇瓣因為之前被他強吻過,此刻還微微有些紅腫。


    許安樂的眼睫輕輕低垂,他微微湊近顧辭,嘴唇輕輕地貼上,卻並不深入,隻是這般靜靜地貼著,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過了一會兒。


    察覺到顧辭無意識地微微張了張嘴巴,許安樂這才緩緩加深,一點點地更加貼近顧辭,逐漸將他的唿吸盡數奪走。


    而顧辭,此刻正陷入一場奇異的夢境之中。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某種重物狠狠摁住,整個人仿佛一下子掉進了深深的湖水裏,怎麽也無法唿吸,氧氣被一點點地剝奪殆盡。


    就在他快要被窒息感淹沒的時候,那氧氣又仿佛神奇地迴來了。


    可緊接著,他隻覺得頭腦發脹,渾身像是被燒開的沸水燙過一般,滾燙滾燙的。


    忽然,他又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被海水中那些糾纏的海草給緊緊束縛住了,無論怎麽掙紮都動彈不得。


    他拚命地想要逃離,不停地在這虛幻的水中遊動,然而卻始終掙脫不開。


    就在這時,他瞧見一隻鯊魚在不遠處死死地盯著他,那目光讓他頭皮發麻。


    隨後,鯊魚緩緩地朝他的方向遊了過來。


    眨眼間,他的手掌就被鯊魚咬住了,一陣麻麻的感覺傳來,不過倒不是很痛。


    緊接著,鯊魚又咬住了他的大腿,卻並沒有拚命撕扯,隻是緩緩地用牙齒在他的肉上輕輕摩挲著,並沒有真的咬下去。


    而後,鯊魚遊到了他的麵前,輕輕舔了一下他的臉頰。


    那觸感很輕很輕,似乎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荔枝香味。


    顧辭懵逼:“???”


    為什麽鯊魚身上還有荔枝香味?


    他腦子一片混沌。


    夢裏,那鯊魚在他身上親昵地蹭了蹭,並沒有再張開血盆大口去咬他,隻是時不時地輕輕舔一下他的嘴唇。


    顧辭被困在這奇異的情境裏,逃也逃不掉,不過他卻莫名覺得這鯊魚似乎並不會傷害自己,反而有種溫柔的感覺。


    於是,他也大著膽子伸手拍了拍鯊魚那白色的肚子,就這麽和鯊魚玩鬧了起來。


    許安樂輕輕眨動著雙眸,眼中滿是疑惑地看著懷裏的顧辭,隻見他的手不停地在自己肚子上拍著。


    他在幹什麽?


    許安樂見顧辭睡得如此香甜,便也沒打算立刻叫醒他,心裏盼著他能多睡一會兒,晚些時候再喚醒也不遲。


    在夢裏,顧辭和鯊魚玩累了之後,便靠在一起,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悠閑地看著周邊遊動的魚群。


    顧辭嘴裏還喃喃自語著什麽,像是在向鯊魚介紹著他認識的那些魚。


    鯊魚也不管聽沒聽懂,一會兒抱抱他,一會兒又親親他的臉頰或者嘴唇,然後還用腦袋拱一拱他的臉頰,那模樣別提多親昵了。


    直到鯊魚輕輕舔了一下他的胸膛,顧辭這才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


    一睜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逸臉龐,還有那透著欲求的眼神,雙眸正緊緊地盯著他。


    顧辭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是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巴。


    許安樂瞧見顧辭醒了,眼中笑意更濃,手臂微微收緊,抱住顧辭的腰肢,還輕輕捏了捏他腰間那軟軟的肉。


    顧辭隻覺腰間一陣癢意襲來,便在許安樂懷裏不安分地扭動起來。


    可突然,身子猛地一僵,連忙止住了動作。


    他這才驚覺自己身上未著寸縷,再一感受,許安樂亦是如此。


    而且許安樂的身體滾燙滾燙的,仿佛他隻要再多動一下,許安樂就會忍不住對他有進一步的舉動了。


    於是顧辭不再掙紮反抗,乖乖等著許安樂鬆開他。


    待得以自由後,他才開始朝四周打量起來。


    一看這陌生的環境,又一片紅彤彤的,像婚房一樣,他心中不斷猜測,難道是給他的驚喜?


    他再抬頭瞅見了投影儀,不禁滿臉疑惑地問道:


    “這裏是哪裏?”


    許安樂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抱著顧辭緩緩坐直起身,伸手拿過一件毛毯,披在顧辭身上,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顧辭,二十歲了!再過兩年,你就到了可以結婚的年齡了。”


    顧辭聽聞此言,瞳孔驟然一縮。


    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前麵桌子上的頭盔與車鑰匙上。


    他二話不說,直接從許安樂懷裏掙脫出來,迅速下了床,邁著大步朝著小桌子的方向跑去。


    身上的毛毯掉落了他也全然不在意,徑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頭盔,目光緊緊盯著上麵的圖案,雙眼瞬間變得亮晶晶的。


    隻見那頭盔上有著兩個q版的小人物,不就是他和許安樂,正是他之前親手畫的他倆的模樣。


    整個頭盔以黑紅為主色調,看起來既酷炫又可愛極了。


    顧辭隻覺得心尖仿佛被一陣清涼的微風輕輕吹拂過,那種涼爽又舒適的感覺蔓延開來。


    他滿心歡喜,興奮地迴頭看向仍坐在床上望著他的許安樂,眼中滿是期待地問道:


    “這是我的生日禮物?”


    許安樂不緊不慢地走到衣櫃前,先拿了件浴袍披在自己身上,修長的手指輕輕係上腰帶。


    隨後,他又拿起一件浴袍,目光落在蹲在地上的顧辭身上,嘴角噙著笑,緩緩走了過去。


    他在顧辭身旁蹲下,將浴袍披在顧辭身上,問道:


    “對,喜歡嗎?”


    顧辭的眼眶裏瞬間閃起了淚光,那是感動與驚喜交織的光芒。


    他猛地湊上前,用力在許安樂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說道:


    “謝謝你,許安樂,我還以為你什麽都沒有準備,其實我還挺難受的,但是看到這個頭盔我就特別開心,真是很好看,我特別特別喜歡。”


    許安樂微微一笑,伸手拿起一旁的車鑰匙,在顧辭眼前輕輕晃了晃。


    “要不要去看看車?”


    顧辭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驚愕與欣喜。


    他原本以為那個車鑰匙隻是許安樂自己放在那兒的,壓根沒想到是給自己的禮物。


    他激動得用力點了點頭:


    “好。”


    “那我們換一下衣服,就去看看。”


    許安樂說著,便扶著顧辭站起身來。


    接著,他走到衣櫃前,拿出了兩套情侶衣服。


    顧辭接過衣服,也全然不顧忌許安樂就在旁邊,直接利落地脫掉浴袍,帶著幾分急切快速地換上了情侶衣服。


    等他穿好後,瞧見許安樂還在慢悠悠地穿褲子,便直接伸手幫他套上衣服。


    隨後一把拉住他,迫不及待地就出了房間門,那急切的模樣仿佛生怕晚一步車就會跑掉似的。


    許安樂見顧辭這副心急火燎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二話不說,彎腰攔腰抱起顧辭,腳步輕快地朝著電梯走去。


    此時電梯裏空無一人,很快,兩人就直達地下停車場。


    當他們站在一輛超級酷炫的賽車前時,顧辭不禁深吸了兩口氣。


    眼前的這輛賽車,正是他心儀已久的款式,車身上大紅色與黑色相互交織的圖案,讓整個車子的外形極具視覺衝擊力,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魅力。


    許安樂微微偏過頭,看著顧辭那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豪車的模樣,嘴角上揚,笑著問道:


    “好看嗎?”


    顧辭隻覺得心中仿佛有絢爛的煙花在不停綻放,那“轟”“轟”的炸響聲在腦海裏迴蕩,震得他腦袋嗡嗡直響。


    許安樂竟然給他準備了一輛賽車,而且還是定製款,單看這車上獨具個性的圖案,就知道肯定是許安樂自己精心設計的。


    顧辭扭頭朝許安樂豎起大拇指,激動道:


    “好看,真的超級酷!哥哥,好厲害,設計的真的特別好。”


    說完,顧辭興奮地圍著車轉了好幾圈,像是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隨後,他快步走到許安樂麵前,用力摟住許安樂的腰,將他抱在自己懷裏,還微微側著頭,在許安樂的頸窩處輕輕蹭來蹭去,那模樣特別像一隻豹子收起利爪然後朝他撒嬌的模樣。


    “許安樂,謝謝你,我真的、真的特別喜歡。”顧辭在許安樂頸窩處喃喃說道。


    許安樂也抬起手,輕輕環住顧辭的腰,在他耳邊小聲問道:


    “想不想試試這輛車?”


    顧辭這才想起自己沒帶手機,便伸手在許安樂兜裏摸索了一陣,摸出手機後,摁亮屏幕瞧了一眼,有些擔憂地說:


    “可是現在很晚了,你不困嗎?”


    許安樂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困,我們去兜兜風。”


    許安樂邊說著,邊拉著顧辭朝車走去,將顧辭推到駕駛座上,還摁著他穩穩坐下。


    隨後,自己彎腰鑽進車裏,身子微微前傾湊到顧辭跟前,幫他係上安全帶。


    在離開的瞬間,還在顧辭唇上輕輕蹭了一下。


    顧辭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心裏頭還惦記著再討一個吻,可抬眼就見許安樂已經出了車,徑直來到副駕駛座坐下,扭頭笑意盈盈地看向他,還舉起手,歡快地喊道:


    “我好了,小顧小司機,go!go!go!”


    顧辭咧嘴一笑,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也高高舉起一隻手,模仿著許安樂的手勢,大聲迴應道:


    “go!go!go!”


    接著,顧辭便啟動車子,帶著許安樂往郊區駛去,開啟了一場浪漫的兜風之旅。


    今夜,雪花星星點點地飄落下來,在路燈的映照下,宛如一片璀璨的銀河,那潔白的雪花閃爍著微光,仿佛無數細碎的鑽石在翩翩起舞,整個氛圍浪漫得不像話。


    深夜時分,遠處偶爾有煙花炸響,絢爛的光芒在夜空中綻放又消逝。


    紛紛揚揚的雪花漫天飛舞,不多時,賽車上麵便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像是披上了一件潔白的銀裝。


    兩人不知何時已相擁在副駕駛座裏,互相對視。


    兩人皆是麵紅耳赤。


    許安樂抬眸,眼中滿是熾熱的欲求,望著臉頰緋紅,帶著純欲目光盯著自己的顧辭。


    他輕輕拍了拍顧辭的後背,嗓音有些暗啞地說道:


    “快迴去坐好,你別坐這裏,這樣太危險了,我忍不住會想對你動手。”


    顧辭喉結上下滾動,眼中透著一抹倔強與渴望。


    他緩緩俯下身,雙手輕輕捧住許安樂的臉頰,親昵地在他臉頰上蹭了蹭,隨後歪著頭,張嘴輕輕咬在許安樂的耳垂上,那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


    “不要忍了,我不怕,我願意的。”


    許安樂隻覺耳垂處傳來一陣酥麻,被顧辭這般輕輕啃咬。


    他的身體猛地一震,唿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那急促的喘息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愈發明顯,幾乎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


    他嘴唇微微張開,仰頭看著車頂,重重地唿出口濁氣,輕輕掐了一下顧辭腰上那軟軟的肉,聲音低沉沙啞,極具磁性地再次說道:


    “不行,快點迴去,我不動你。”


    顧辭卻不聽勸,反而往下挪了挪身子,嘴唇落在許安樂的脖頸上,開始啃咬起來。


    他這吸草莓的技術依舊那般青澀,可即便如此,也能明顯感覺到許安樂越發難以自持。


    隻見許安樂的眼睛一片腥紅,深深唿出口氣,他用力打開了車門,隨後抱著顧辭迅速從車裏鑽了出去。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一片片落在許安樂和顧辭的身上。


    涼風一吹,兩人皆是一個激靈,身上那股燥熱仿佛被這涼風瞬間吹散,漸漸褪去。


    顧辭雙手緊緊環在許安樂的脖頸上,雙腿也圈在他的腰上,整個人就像一隻黏人的樹袋熊一般,緊緊地趴在許安樂身上。


    許安樂雙手則握著顧辭的大腿,將腦袋深深埋在顧辭的肩窩處,喉結輕輕滾動了幾下,終於喊出了那句他一直想喊的話,聲音嘶啞且小聲地說道:


    “老婆~我們一起散散步吧?”


    顧辭聽到這一聲稱唿,身體頓時僵直了一下,微微偏頭,看向那窩在自己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那聲音實在是太撩人了。


    他下意識地就想應聲,可心裏又覺得許安樂才應該是自己的老婆,於是便沒有迴答。


    許安樂沒聽到迴應聲,緩緩抬起頭,看向顧辭,輕笑了一聲,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


    “為什麽不應我?”


    顧辭瞧見許安樂嘴角那抹壞笑,心髒就像被燙了一下,瞬間加速跳動,耳垂也跟著發燙起來。


    他慌亂地偏過頭,目光落在路燈下的長椅上,趕忙轉移話題說道:


    “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兒吧?”


    許安樂往上一拋顧辭。


    許安樂卻猛地往上一拋顧辭,顧辭以為自己要摔下去,嚇得差點嬌聲喊出“啊”來,好在最後忍住了。


    他氣悶地低下頭,看著使完壞還一臉得逞模樣盯著自己看的許安樂,氣惱地伸手掐了掐許安樂的臉頰,沒好氣地問道:


    “你幹嘛?”


    許安樂那大手在顧辭大腿上輕輕捏了捏,心裏很清楚顧辭不願意喊他老公的緣由,顯然顧辭還想著能再反抗一下。


    他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說:


    “你自己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到底誰是誰的老公,還不清楚嗎?”


    顧辭當然明白自己正緊緊盤在許安樂身上,可他就是不甘心喊許安樂老公,他滿心想著要喊許安樂老婆。


    而且他們都還沒結婚,這麽亂喊不合適。


    他也實在不好意思喊出聲來,本來他的臉皮就沒多厚,之前追求許安樂的時候已經把最厚的那點兒臉皮都用光了,現在就隻剩下薄薄的一層。


    他索性將腦袋一歪,看向別處,還輕輕咳了一聲,嘴硬地說道:


    “我不想喊。”


    許安樂見他實在不情願,也就不再強迫他。


    抬腳輕輕將車門關上,隨後朝著路燈下那被照耀得亮堂堂的長椅走去,到了跟前站定後,緩緩鬆開顧辭的兩條大腿,低聲提醒道:


    “抱緊我,別摔下去了。”


    “嗯。”


    顧辭悶聲應了一句,乖乖地將臉埋進許安樂的肩膀處,雙手緊緊環住許安樂的脖頸。


    許安樂伸手在口袋裏摸索了一陣,摸出一包紙巾,抽出幾張來,微微彎下腰,用紙巾將長椅上的雪花輕輕掃落,一隻手拿著幾張紙仔細地擦幹淨長椅。


    等把長椅清理幹淨了,許安樂把用過的紙巾丟進附近的垃圾桶,然後抱著顧辭來到長椅上坐下。


    他看著依舊坐在自己大腿上不撒手的顧辭,不禁覺得好笑,調侃道:


    “你是八爪魚啊?怎麽還不放開我?”


    “不要,我不想鬆開你,我就要抱著你。”


    顧辭輕輕眨了眨眼睛,目光直直落在許安樂那帶著調笑的臉龐上。


    他左右張望了一番,見這條路上並沒有人經過,便放心大膽地湊到了許安樂麵前。


    許安樂隻覺嘴唇上貼上了一股溫熱,他下意識地環緊了懷裏的人。


    由於顧辭位置比他稍高一些,他便隻能微微揚起頭來看著他。


    許安樂隨即伸出大手,用力扣住顧辭的後腦勺。


    這一次,顧辭被奪走了大量的唿吸,隻感覺腦子暈乎乎的,雙眸也不自覺地緩緩閉上,隻能順著許安樂的引導,跟著他的節奏來。


    就這樣,兩人在長椅上靜靜坐了許久,看著雪花,一起閑聊。


    而後又迴到車裏,如此在這兩處來來迴迴,走來走去,還堆了好幾個雪人,身上的溫度也隨著環境的變換升升降降。


    直到黎明破曉,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兩人才慢悠悠地迴到了酒店。


    一迴到酒店。


    兩人便渾身透著股懶散勁兒,直接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等到下午起床後,顧辭提議一起看電影,於是兩人便親昵地依偎在一起,全神貫注地看了一場浪漫至極、至死不渝的愛情片。


    夜晚,機場裏人來人往,透著一股淡淡的離別愁緒。


    兩人靜靜地站在那兒,望著拖著行李箱的方淮一步步走近。


    顧辭不禁抿了抿唇,隨後快步上前,緊緊抱住了方淮,還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說道:


    “方淮哥,一定要平平安安,記得給我們報平安信,我們都會想你的。”


    “好,我知道。”


    方淮迴應著,目光卻落在了兩人脖頸處那曖昧的痕跡,以及微微紅腫的嘴唇上,不禁輕笑了一聲,故意調侃道:


    “趕得很急嗎?怎麽嘴上還有痕跡?”


    顧辭一聽,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尷尬地抬手摸了摸嘴角。


    心裏犯嘀咕,難道是口水還留在下巴上沒擦幹淨?


    摸索了一番,什麽也沒摸到,這才鬆了口氣,笑著對方淮說道:


    “方淮哥,你又騙人。”


    方淮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而後走到許安樂麵前,緩緩伸出手,嘴角微微揚起,問道:


    “許安樂,可以握一下手嗎?”


    許安樂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伸出手握住了方淮的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


    “記得保護好自己。”


    方淮很快便鬆開了許安樂的手,輕輕點了點頭,眼尾卻漸漸泛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好,你們要好好的,祝你們永遠快樂,再見了,安樂,小辭,希望我們下次再見,你們已經宣布結婚了。”


    顧辭張了張嘴,重重點了點頭。


    想起過年那晚方淮說的那些話,他怕方淮會不管不顧自己的性命,趕忙說道:


    “借你吉言,方淮哥,我和安樂哥都會想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迴來,好嗎?”


    方淮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含著淚,隨後緩緩轉過身,隻留給兩人一個略顯單薄的背影,嘴裏說道:


    “好,我知道了,小辭,你也是,要平平安安的。安樂,祝你平安喜樂,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再見了。”


    顧辭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方淮已經拖著行李箱去和江染、夏時告別了,說了什麽,過了一會,接著便邁著大步,快步離開了。


    顧辭心裏莫名地難受,他不希望許安樂以後每次都看著他的背影,真的很不舒服,畢竟他看著方淮的背影都不舒服,何況是愛人離開。


    他轉身緊緊勾住許安樂的手,聲音很小聲,帶著一絲不舍說道:


    “哥哥,我突然不想去了。”


    許安樂眼睫微微閃動,沉默了片刻,而後用力握緊了他的手,看著他說道:


    “堅持你自己的選擇,我會一直在你家裏,等你迴來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穿男:素人參加戀綜深陷修羅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林西成仙入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林西成仙入定並收藏女穿男:素人參加戀綜深陷修羅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