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樂迴到房間,一眼便瞧見江染與夏時兩人正坐在沙發上打著遊戲。


    江染聽到開門聲,猛地抬起頭,見是許安樂,笑道:


    “兄弟,錄得咋樣?”


    許安樂一邊不緊不慢地往臥室走去,一邊輕笑道:


    “還行。”


    江染迅速低下頭,繼續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遊戲人物,同時嘴裏還念叨著:


    “你自己有錄音嗎?怪好奇的,讓我聽聽。”


    “沒有錄。”


    江染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著:


    “那你錄的那首歌的網劇什麽時候播?我到時候瞅瞅。”


    許安樂靜靜地站在臥室門口,耐心地解釋道:


    “不知道,不過那部劇已經籌備很久了,就差一首主題曲尚未錄製,等主題曲準備就緒,聽工作人員講過兩天會發布宣傳片與主題曲,好做個宣傳。”


    這時。


    夏時的遊戲人物陣亡,他緩緩抬起眼眸,目光在許安樂手裏的藍色保溫杯上稍稍停留了片刻,說道:


    “許安樂,很期待聽到屬於你的第一首歌。”


    許安樂的唇角微微揚起,輕聲道:


    “謝謝。”


    話畢。


    他轉身走進臥室,將保溫杯放在床頭櫃上,接著從口袋裏掏出潤含片與小貼紙,輕輕地放進抽屜裏。


    他緩緩走到衣櫃前,仔細翻找著睡衣,隨後踏入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


    走出浴室,站在臥室門口,目光投向客廳的兩人,喊道:


    “江染,你項鏈我放你床頭櫃了。”


    稍作停頓,他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稱唿夏時,於是便學著其他人的叫法:


    “夏哥,你衣服可以手洗嗎?”


    江染聞聲迴過頭來,瀟灑地擺了擺手:


    “那項鏈我從來沒戴過,送給你了,你戴吧。”


    許安樂依稀記得唱歌時有人提及那條項鏈乃是某位聲名遠揚的設計師的傑作,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稀世珍寶,價格昂貴得令人咋舌,他連忙搖頭:


    “不用,不用,謝謝。”


    江染輕嘖一聲:“給你了,當我是兄弟你就收著,別給老子矯情,我說送你了,不用還給我,我像是缺一條項鏈的人嗎?你要是每次送你東西唧唧哇哇,小心我揍你。”


    許安樂:“……”


    夏時聽到江染的話,無奈地笑了起來,趕忙替江染解釋道:


    “許安樂,你別被他嚇到,他就是這副德行,他既然要送你,你就收下,別擔心價格貴不貴。


    在我們眼中,這些東西不過是些小玩意兒,你別太在意。


    我們把你當朋友,才送你這些,你要是也把我們當朋友,就沒必要跟我們這麽見外。


    還有那衣服,你不用洗,先放著,我打完這局遊戲就交給工作人員小齊,讓他送去幹洗店。對了,那套衣服也一並送給你了,對我們不用太客氣。”


    “好,謝謝。”


    許安樂聽了,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他們口中的一個小物件,其價格或許是他窮極一生也難以賺到的天文數字。


    他迴到臥室,拿起江染床頭櫃上的項鏈,細細觀詳。


    如果給胡月買上一條這樣的項鏈,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許安樂握緊手裏的項鏈,看來他要更努力賺錢,讓胡月過上更好的生活。


    他將夏時的衣服整齊地疊好放在桌子上,然後迴到自己的床鋪,慵懶地靠坐在床頭,漫不經心地刷著視頻。


    刷著刷著,竟然刷到了自己射箭的視頻,他點開評論區,起初看到的盡是對他射箭技藝的誇讚之詞。


    然而,當他繼續往下劃時,卻看到了一大片對他的謾罵。


    劃到下麵,看到一大片罵他的評論。


    “這人裝什麽裝?好好射箭不行嗎?”


    “就是,其他嘉賓都是一箭一箭射,就他搞特殊,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還四箭四箭射,這麽牛怎麽不去參加國家級比賽為國爭光,跑綜藝來顯擺什麽?”


    “這個人特別不合群,不理人,要我說,要不是方淮他們幾個願意搭理他,他什麽也不是。


    這臉長的這麽壞,一看就是會玩弄人的,海王,也不知道上麵那些誇他帥的什麽眼光,這種長相很吃香嗎?我要是看到這種長相的都繞道走。”


    “……”


    當然。


    這些罵他的評論下方,也有著如潮水般湧來的幫他說話的評論。


    許安樂摸了摸自己的臉,暗自思忖,他難道長得真有那麽壞嗎?


    他瀏覽了諸多評論,並未過多在意,繼續刷著視頻。


    然而。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看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視頻,軟件竟頻繁地給他推送戀綜視頻。


    他刷到許多他與其他女嘉賓並肩而立的畫麵,評論區裏更是掀起了一陣磕 cp 的熱潮。


    他頓感索然無味,毅然劃掉軟件。


    忽地憶起上次江染提及他的微博已有三十萬粉絲,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進入微博,點開主頁。


    如今,他的粉絲數量已飆升至四十五萬。


    消息提示赫然顯示 99+。


    他點開消息,滿屏皆是艾特他發微博的,亦或是給他寫深情小作文的,還有艾特他關注動態的,更有給他發送暖心話語的,當然,也少不了艾特他加以諷刺的。


    許安樂看了好一會兒,隻覺不少粉絲的話語猶如春風拂麵,令他倍感舒適。


    於是萌生出發條微博與大家分享的念頭,可又不知該發些什麽,躊躇許久,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他瞥了一眼時間,已是晚上十點,便退出微博,熄滅手機屏幕。


    將手機放置在床頭櫃上,走到臥室門口,望了一眼客廳中的兩人,然後輕輕關上臥室門,迴到床上,開始盤腿打坐。


    許安樂調動體內靈力,試圖汲取外界靈力,以助修煉。


    打坐半小時,卻也僅僅凝聚了微不足道的一點靈力。


    他有些沮喪的睜開眼,看來這個世界非常不合適修煉。


    至於為何要修煉,他自己也如墮五裏霧中,修煉似乎已成為他生命中無法割舍的一部分。


    在原本的世界裏,他的生活猶如一潭死水,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枯燥得令人窒息。


    他想,應該是不修煉,他會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太慢,慢到他覺得無聊,覺得好無趣。


    唯一能給他帶來些許樂趣的,恐怕隻有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以及搶奪他人機緣時的快感,還有將那群羞辱他的人斬殺的暢快,當然,還有那一直默默陪伴他的小黑狗。


    許安樂拿起床頭的小黑狗,輕輕捏了捏它的小腦袋。


    他養的小黑狗名為小黑。


    自從他父母離世後,他便一直一個人。


    直到他的修為達到金丹期,一次偶然路過凡間。


    他遇到了一條特別小的小黑狗,蜷縮在草堆裏,身上血跡斑斑,看起來奄奄一息。


    而它的懷裏,卻緊緊抱著一個比它腦袋還要大的肉包子,卻始終沒有動口。


    他有些好奇,蹲下身看著它。


    小黑狗誤以為他要搶奪自己的食物,兩個小爪子如同鋼鐵般死死捂住自己的肉包子,嘴裏發出哼哼唧唧的嚎叫聲。


    似乎是在趕他走。


    許安樂看了一會兒,覺得有趣極了,站起身來,假裝離開,實則悄悄地躲在角落裏,偷偷觀察著小黑狗的一舉一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小黑狗似乎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一些,它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嘴裏叼著包子,快速朝一處跑去。


    許安樂則大搖大擺地跟在它身後。


    以他的修為,哪怕他站在小黑狗身後,隻要他隱匿氣息,小黑狗是根本無法察覺的。


    小黑狗走到一個小巷子裏,那條小巷子很髒,地上全是黑乎乎的積水。


    小黑狗為了保護自己嘴裏的包子不弄髒,把包子又咬緊了些,腳步小心翼翼。


    許安樂看著髒兮兮的小巷子完全不在意,哪怕他穿了一身白衣,弄髒了也不怕,畢竟他可以使用淨身術。


    他緊緊地跟在小黑狗身後,隻見小黑狗鑽進了一處用木板隨意搭建而成的小洞口。


    其實那根本算不上搭建,那些木板橫七豎八地擺放著,或許是因為下麵有什麽東西支撐著,才勉強形成了一個洞。


    許安樂站在洞口,眼前一片漆黑,他無法看清洞內的情形,隻能憑借聲音分辨出裏麵還有一個生命在苟延殘喘,那唿吸聲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他緩緩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朝裏張望。


    隻見小黑狗不停地用它那毛茸茸的腦袋拱著大黑狗的腦袋,嘴裏發出的哼叫聲。


    它沒有用那黑乎乎的爪子去推包子,而是用自己相對幹淨的腿,輕輕地推了推那個有些髒兮兮、帶著血漬的包子。


    將其推到大黑狗的嘴邊。


    大黑狗應該是小黑狗的母親,它緊閉著雙眼,小黑狗不停的用腦袋拱著大黑狗。


    似乎在說:媽媽快吃,快吃,吃了就不會餓了。


    然而,無論小黑狗怎樣努力,大黑狗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靜靜地趴著,隻是靜靜的趴著,似乎睡著了。


    可許安樂知道,它死了。


    小黑狗就這樣不停的拱著大黑狗,試圖把包子塞進大黑狗的嘴裏,可它無論怎麽叫,怎麽用爪子撓大黑狗,大黑狗都沒有再醒過來。


    許安樂凝視了許久。


    他自己也不明所以,為何會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們看如此之久,久到夜幕已然降臨,他才站起身,就要離開時,身後傳來一聲奶聲奶氣的狗叫聲。


    那條小黑狗叼著包子朝他跑來。


    許安樂滿臉狐疑,他分明記得自己已將氣息隱匿得無影無蹤。


    這小黑狗究竟是如何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止住腳步,定睛望著小黑狗,試圖弄明白它追過來究竟意欲何為。


    小黑狗叼著包子,乖巧地站在許安樂腳邊,它身形小,尾巴歡快地搖擺著,仰起腦袋,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牢牢地鎖定著許安樂。


    它哼叫了一句。


    仿佛是想把包子遞給他,卻又不知該如何將包子交給他,隻因地麵太過肮髒,它生怕將包子弄髒。


    許安樂瞬間恍然大悟,這小黑狗誤以為他蹲在洞口一直盯著它們,是想它的包子吃,所以才會把包子送過來。


    而這小黑狗並非不曉得自己的媽媽已經離世,而是明知如此,卻依然想要喚醒媽媽,期望這包子能夠拯救媽媽的性命。


    倒是通人性。


    許安樂徐徐蹲下身,小黑狗歡快地搖著尾巴,又向前挪了幾步,嘴裏的包子也順勢向前遞了遞。


    許安樂伸出手,攤開掌心,小黑狗趕忙將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中。


    隨後,似乎對他收下包子感到欣喜若狂,尾巴搖得愈發猛烈。


    小黑狗“汪汪”叫了一聲,仿佛在說:


    我媽媽不吃,給你吃,送給你了。


    緊接著,小黑狗轉身朝自己的洞穴奔去。


    許安樂望著手中的包子,呆立了許久,然後站起身,再次迴到洞口,蹲下身,靜靜地凝視著依偎在大黑狗懷中的小黑狗。


    “跟我走,你跟我走嗎?”


    小黑狗沒有動靜,隻是用黑亮的眼睛盯著他。


    許安樂倒也不著急,他此刻並無要事,就這樣靜靜地蹲在洞口,與小黑狗對視著,小黑狗似乎是餓了,望著他手中的包子,饞得口水直流。


    許安樂把包子放進洞裏。


    “吃吧。”


    小黑狗小心翼翼吃了起來,似乎很高興他給他吃的,用小腦子拱了拱許安樂的手掌。


    許安樂見它吃飽又迴了大黑狗的懷裏,於是蹲在洞口處,看著小黑狗。


    小黑狗沒有跟他走的意願,它要留在大黑狗身旁,應該是想守護大黑狗。


    許安樂就這樣從夜幕降臨等到黎明破曉,小黑狗未曾合眼,他亦不曾入眠。


    一人一狗就這樣對視了整整一宿。


    許安樂或許是蹲得太久,雙腿有些發麻,在天空泛起一抹魚肚白時,緩緩站起身來,準備轉身離去。


    小黑狗衝出洞口,一口咬住許安樂的裙擺。


    那眼神在說:帶我走,我跟你走。


    許安樂輕笑一聲,彎腰如拎小雞般抓起小黑狗,提溜著它的後脖頸。


    “不怕我把你吃了?燉狗肉,香的很。”


    小黑狗尾巴使勁搖晃,很是興奮,完全不管許安樂說了什麽,隻是一臉興奮看著許安樂。


    “我帶你迴家,你以後就是我的狗咯,這麽黑,就叫小黑吧。”


    許安樂將大黑狗安葬妥當,把小黑狗帶迴了自己的住所。


    從此,他與小黑狗相依為伴,共同度過了一年又一年的時光。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小黑狗不僅能夠修煉,還擁有了強大的靈力。


    小黑狗與他相伴了整整六十年。


    然而,命運弄人,在一次被其他修士追殺的過程中,小黑狗為了拯救他,不幸命喪黃泉。


    後來的他又變成了一個人。


    許安樂看著手裏的小黑狗玩具,輕輕歎了口氣。


    臥室門被敲響。


    許安樂捏了捏小黑狗的臉蛋:


    “直接進就行。”


    顧辭打開門,笑容燦爛看著他:


    “許安樂,困了嗎?刷牙了嗎?我買了吃的,你吃嗎?”


    許安樂看著顧辭,歪了歪頭:


    “什麽吃的?”


    顧辭笑道:“上次逛街你買的燒烤,同一家的,吃嗎?”


    許安樂放下小黑狗,下了床,往顧辭方向走去: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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