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宛如一塊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巨石,無情地壓在每個人的心口,幾乎要將那脆弱的心髒碾碎。


    街道之上,襄陽王軍隊士兵們神色凝重如霜,腳步匆匆忙忙,慌亂中透著緊張。沉重的鎧甲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響在寂靜且空蕩的街巷中不斷迴蕩,好似那沉悶而不祥的悶雷,一聲聲震得人心驚膽戰,惶恐的情緒如漣漪般迅速擴散。


    而百姓們皆緊閉家門,窗縫之後那一雙雙充滿恐懼的眼睛,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窺視著外麵的世界,眼神中滿是對未知命運的深深恐懼。


    街頭巷尾,往昔那充滿生機與喧鬧的繁華景象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偶爾傳來孩童受驚後的啼哭,聲音尖銳而淒厲,瞬間便被大人驚慌失措地捂住嘴巴。那壓抑的哭聲在喉嚨裏艱難地打轉,哽咽著無法釋放,更是增添了幾分悲涼淒慘的氛圍,讓人心中泛起無盡的酸楚。


    襄陽王府內,襄陽王蕭昭通麵色陰沉如水,一臉愁苦地坐在主位之上,眉頭緊鎖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仿佛那一道道褶皺中藏滿了無盡的憂慮與深深的不安,那緊鎖的眉頭好似承載著千鈞的重擔。


    下方謀士將領們分立兩側,個個表情肅穆,莊重而沉重。他們有的緊抿雙唇,似乎在強忍著內心如波濤般洶湧的焦慮;有的目光低垂,仿佛肩頭壓著千斤重擔,壓得他們直不起腰來,沉重得無法抬頭,那低垂的目光中透露出對局勢的迷茫與無助。


    “如今城外賈瑀率軍壓境,諸位有何良策?”蕭昭通率先打破沉默,他那略帶焦躁的目光快速掃過眾人,聲音中透著一絲急切,那急切仿佛是溺水之人對救命稻草的渴望,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以解當下這萬分危急的危局。


    一位謀士猶豫著上前一步,拱手說道:“王爺,敵軍來勢洶洶,其勢如虎狼一般兇猛,帶著吞噬一切的氣勢。我方兵力雖不少,但連日來的緊張對峙,已讓士氣有所低落,士兵們的鬥誌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漸漸消磨。如今城中軍民,皆人心惶惶,恐懼如影隨形,如鬼魅般難以消散。”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露出內心難以抑製的惶恐,那顫抖的聲音仿佛是他顫抖心靈的真實寫照。


    一名將領則滿臉怒容,大聲說道:“王爺,末將願率敢死之士,出城迎敵,殺他個片甲不留!哪怕是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也在所不惜!”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怒火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阻礙燃燒殆盡,然而卻也難以掩蓋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那恐懼如同隱藏在火焰背後的陰影。


    蕭昭通擺了擺手,臉色愈發陰沉,如烏雲密布,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不可魯莽行事,此時出城迎戰,恐難有勝算。而襄陽城高地險,敵軍一時毫無辦法。我們需從長計議,深思熟慮一番。”他的話語中帶著深深的無奈與決絕,那無奈如同寒夜中的冷風,吹得人心生冷意。


    眾人陷入沉默,那死一般的寂靜,仿佛要將人的靈魂無情吞噬,讓人陷入無盡的黑暗。空氣仿佛凝固,讓人感到唿吸困難,仿佛置身於無形的牢籠之中,無法掙脫。


    這時,蕭昭通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大廳中顯得格外清晰,猶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諸位莫要太過擔憂,本王得到一個消息,如今老洪熙命不久矣,京城的忠順王即將動亂,洪熙的兒子就要打起來了。那賈瑀到時必然不戰而退,迴援京城。”


    謀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謹慎地問道:“王爺,此消息可確切?”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不安,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憂慮,那憂慮如同濃霧,讓人難以看清前路。


    蕭昭通目光堅定,提高音量說道:“這消息千真萬確。忠順王蕭義真早已籌備多時,隻待時機一到,而且他與永正勢同水火。那賈瑀身為朝廷重臣,永正的忠心鷹犬,怎能不顧京城安危?”


    將領們聽了,臉上露出幾分欣喜之色,可那欣喜中仍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擔憂,猶如陰霾中透出的幾縷微光,微弱而又不確定,隨時可能被黑暗重新吞噬。


    “如此一來,我們隻需堅守襄陽,等待局勢變化。”蕭昭通繼續說道,“傳我命令,加強城防,安撫百姓,務必讓襄陽城固若金湯。”


    眾人齊聲應道:“謹遵王爺之命!”


    然而,盡管蕭昭通試圖安撫眾人,但他心中也並非十足的篤定。隻是在這危急萬分的時刻,他必須表現出堅定不移的信心,以穩住軍心,讓眾人不至於陷入絕望的深淵。


    城內的士兵們得到蕭昭通的命令,更加緊了巡邏和防禦的力度。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絕望之中,仿佛被世界遺忘,獨自在苦難中掙紮。


    打發走手下後,蕭昭通麵色陰沉地獨自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雙手緊緊握拳,青筋暴起,宛如蜿蜒交錯的青蛇。


    不多時,他的三個兒子蕭高棣、蕭高榛、蕭高杕依次走進書房。


    蕭昭通雙眼布滿血絲,頭發淩亂不堪,整個人顯得狂躁而癲狂,仿佛失去了理智的猛獸。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如今這局勢,已到了生死存亡之刻!”那聲音猶如困獸的絕望咆哮,充滿了無盡的絕望與熊熊的憤怒,仿佛要將整個世界燃燒。


    蕭高棣眉頭緊皺,神色緊張,急忙上前一步說道:“父親,莫要如此焦躁,咱們總會想到辦法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試圖安撫父親那狂躁不安的情緒,然而他自己的內心也同樣充滿了恐懼。


    蕭昭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吼道:“你懂什麽!外麵敵軍虎視眈眈,城內人心惶惶,我能不著急?”他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猶如燃燒的烈火,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蕭高榛拱手道:“父親,咱們不如先從城中的糧草和軍備著手,看看能否有所補充。”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焦慮,但仍努力保持著表麵的鎮定,試圖為這混亂的局麵尋找一絲希望。


    蕭昭通冷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道:“這些我豈能不知,可如今情況緊急,這些遠遠不夠!”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絕望,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再也無法看到光明。


    蕭高杕沉思片刻,緩緩說道:“父親,不如向周邊城池求援?”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的不確定,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試圖抓住那一絲縹緲的希望。


    蕭昭通搖搖頭,一臉決絕:“周邊城池自顧不暇,哪有精力來管我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仿佛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隻有無盡的黑暗。


    蕭高棣又道:“父親,那咱們能否派出使者,與敵軍談判?”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希冀,如同黑暗中的一點螢火,微弱但仍在閃爍。


    蕭昭通怒喝道:“談判?他們勢在必得,談判有何用!”他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屋頂掀翻,憤怒到了極點,那憤怒如同狂風暴雨,讓人無法抵擋。


    幾人沉默片刻,書房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仿佛連空氣都凝結成冰,讓人無法唿吸。


    蕭昭通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緩緩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其實,京城那邊的消息並不確切,隻是我為了穩住軍心才那樣說。”


    三個兒子皆是一驚,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靂,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打得措手不及。


    蕭高榛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地說道:“父親,這如何是好?”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毫無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機。


    蕭昭通咬了咬牙,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咱們與黃天教和乾坤會既然已經合作,就得讓他們付出!讓他們派出人手,協助守城。”


    蕭高杕麵露難色,猶豫地說道:“父親,那兩個教派向來神秘,未必會真心相助。”他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擔憂,仿佛壓著一塊巨石,讓他無法喘息。


    蕭昭通握緊拳頭,堅定地說道:“管不了那麽多了,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毫無退縮之意,那決絕仿佛是最後的賭注。


    蕭高棣猶豫著說:“父親,此舉是否太過冒險?”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聲音微微發顫,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蕭昭通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如鐵,大聲說道:“冒險?若不如此,襄陽城必破,咱們蕭家將萬劫不複!”


    三個兒子對視一眼,齊聲說道:“全憑父親吩咐!”他們的聲音雖然堅定,但眼神中仍透露出恐懼與不安,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不知未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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