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離憂拿過門後的掃把,把玻璃渣子,碗碎片掃在一邊,把凳子扶好。


    未離憂並沒有看到那個比自己長一歲的男孩陸言墨,未離憂找了一個幹淨的碗,把飯菜放進去,大聲喊了一句,


    “陸言墨,我把飯菜放在這裏了,記得吃。”


    未離憂知道那孩子在躲著,喊上這麽一句,輕輕拉上門,開開心心迴自己的家。


    陸言墨此刻躲在洗手間,洗手間的門開著一條縫,小小的孩子眼裏的眼神極為淡漠,隻有在看到那抹白色時眼裏才有一絲亮光。


    隻是白色太過幹淨,太過耀眼,遠遠看著,就覺得很好了。


    陸言墨等到聽到門合上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才從洗手間出來。將地上被掃在一旁的玻璃渣子,碎瓷片收拾幹淨。才去吃那飯。


    今年他七歲,父母吵了好幾年了,剛開始的時候,他會哭著喊“爸爸媽媽不要吵了。”


    他們便把火撒在自己身上,幾次後,他學乖了,不吵也不鬧,盡管如此,他還是他們的出氣筒。


    小小年紀的他不懂,為什麽要生下他?


    未離憂迴到家,柳如茵笑著搬去一個凳子到廚房,給未離憂係上圍裙,未離憂便站在凳子上洗碗。


    這個家,很小,卻很溫暖。


    母親溫柔,女兒乖巧,其樂融融。


    第二天早上,警察按響了家裏的門鈴,柳如茵奇怪。


    後麵才知道,警察是找隔壁的,門鈴按了半天,沒有人開門,便敲響了他們的家。


    陸言墨的父親酒駕出了事故,當場身亡,警察是來找他的妻子的。


    “警官,昨天晚上,她就出去了,去了哪裏,我們也不知道。”


    “他們還有其他的人在家嗎?”


    “他們兒子陸言墨,和我女兒一般大小,性子孤僻。”


    “能請你幫忙喊他開門嗎?實在不開,隻有硬開了,我們擔心他一個小孩子在裏麵出什麽是情。”


    “自然是願意的。”


    柳如茵溫柔地說,來到他們的門前,


    “小墨,你能開一下門嗎?我是柳阿姨。”


    “陸言墨,你還好的話,就開一下門,我們找你有事情。陸言墨,我是未離憂。開一下門可好?”


    未離憂也跟著喊。他們喊了一會兒,就當警察準備砸門進去的時候,門大開了,一個漂亮能量的小男孩,臉上帶著傷,手上也是鮮血,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是青青紫紫,一看便知挨了不少打。


    同行的一位女警官,憤怒地罵一聲,


    “禽獸不如,怎麽下得去手的。”


    陸言墨喊了一聲,


    “柳阿姨。”


    聲音裏了無生氣,好像什麽也掀不起他內心的波瀾。


    “陸言墨,我們找你母親有事,你的父親酒駕死了,請聯係一下你的母親,讓她去認領遺體。”


    另一名男警官公事公辦地說,女警官瞪他一眼,使勁擰他一下,在男警官不知所解的目光中,盡量柔聲說,


    “小弟弟,你媽媽去哪了,別聽這個怪蜀黍胡說啊。”


    陸言墨搖搖頭,男警官剛要開口,女警官又瞪他一眼,男警官便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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