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夢殺看了眼老七,他這表情似乎還有話要對棠溪琰說,他識趣地提出告辭,率先走了。


    等雷夢殺背影徹底消失後,棠溪琰又偏頭看著蕭若風,若是以前,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會跟著看過來,可現在,他一直都在自顧自地喝茶。


    她微微蹙眉,伸手戳了戳蕭若風的手臂,關心地問:“風風,你怎麽了?”


    蕭若風抿了抿唇,猶豫片刻,才開口說話,“你最近似乎很關心百裏東君和葉鼎之。”


    棠溪琰微愣,明明還是溫和的語氣,可她竟聽出了一絲絲小委屈,風風今天確實不高興。


    她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睛,最近事情確實有點多,分走了她的注意力,這幾天都忽略風風了。


    棠溪琰伸手抓住蕭若風想要去端茶盞的手,小腦袋湊到他眼前,純澈澄淨的杏眸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意,拉長語調軟軟地喊道:“風風……”


    小姑娘的嗓音又甜又軟,仿佛浸著蜜糖的春水緩緩淌過心尖,撩起片片漣漪,他的心驀地軟了。


    他垂眸,凝視著小姑娘粲然若星的杏眸,輕聲應道:“嗯,我在。”


    話音落下,小姑娘柔美的唇畔漾起溫軟明媚的笑意,她一個旋身,輕輕落在他的腿上,雙手抱住他的腰,清雅秀美的臉湊近,輕輕在他臉上印下一吻,心尖微微顫栗,他微微垂眸看著小姑娘的紅唇,紅唇張張合合,“風風,不生氣了好不好?”


    說完,棠溪琰緊張又羞澀地瞅著蕭若風,雖然之前也哄過風風,但今天這樣主動地坐在他腿上,如此親密大膽的動作,她心裏還是挺害羞的。


    小姑娘含羞帶怯地撩起眼簾,清潤的杏眸柔波流轉,瀲灩生光,卷翹如蝶翼般的長睫微微輕顫,俏臉微紅。


    白玉映朝霞,恍如三月盛開的桃花,容華灼灼,蕭若風眸色微深,秀雅的臉上漾起溫潤繾綣的笑意,低頭在她眉心淺淺落下一吻,柔聲細語,“好。”


    少年柔軟的唇畔帶著清淺的灼熱,仿若蜻蜓點水,溫柔地落在眉心,纏綿的柔情化作滾燙的烙印,從眉心一路燙到心底。


    棠溪琰杏眸微微瞪大,呆呆地看著眉眼溫柔的少年,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裏,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臉,臉頰紅霞開始蔓延,忽地,少年再度俯身,薄唇緩緩印向她的眼。


    她長睫飛快地輕顫兩下,下意識地閉上眼,須臾間,溫熱輕輕點在她的眼簾,接著,又是她的鼻尖,她的心微微顫栗,心跳都忍不住漏了一拍。


    蕭若風垂眸看著小姑娘微闔的杏眸,目光落在她嬌嫩柔美的紅唇上,想起那晚的悸動,他眸色又深了深,真的很想含住粉嫩的薔薇。


    兩人離得很近,溫熱的唿吸纏綿交織,棠溪琰微閉著眼,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一直在靜靜地等他接下來的動作,可他倏地停下了,她不解地睜開眼睛,看著他。


    視線相交,繾綣無聲流淌,蕭若風往她紅唇的方向微微湊近幾分,啞聲問:“阿琰,可以嗎?”


    棠溪琰沒有猶豫,緩緩湊近他。


    少女嬌嫩的紅唇輕輕印上少年的薄唇,細微的電流驀地竄上心尖,流向四肢百骸,酥酥麻麻。


    得到允許的蕭若風,抬手扶住少女的後腦勺,微微用力含住少女柔美的紅唇,兩人唇畔緊緊相貼,如晨露觸碰花瓣,帶著極致的纏綿,溫柔又細膩,輾轉廝磨。


    一吻畢,棠溪琰微微喘著氣,整個大腦一片空白,純澈澄淨的杏眸泛起蒙蒙水霧,水光瀲灩,薔薇經過晨露的滋潤,愈發嬌豔欲滴,蕭若風喉結微動,再次低頭,輕輕含住少女的紅唇,這一次,風雨忽驟,扶著少女腰肢的手猛地收緊,灼熱霸道的席卷全身,貪戀地攫取著薔薇的甘甜芬芳,不給少女絲毫喘息的機會。


    少女清亮瀲灩的杏眸開始迷蒙起來,瑩白如玉的臉頰染上醉人的胭脂,雙手也不自覺地上移,緊緊揪住少年的衣襟,微微仰起臉,嬌弱無力地承受著少年的予取予求。


    “唔……”


    半晌,棠溪琰感覺都要唿吸不過來了,她想要伸手推開他,可渾身綿軟無力,手根本抬不起來,微弱的聲音從少女的紅唇間破碎的溢出,軟綿綿地表示抗議。


    蕭若風緩緩鬆開她的紅唇,微微斂眸看著大口喘氣,麵染胭脂,神色迷離的少女,目光停留在她微腫的紅唇上,他微微低頭,輕輕啄了下她的唇,與她額頭相貼,薄唇微掀,柔聲道:“抱歉,情難自已,沒控製住。”


    紅唇滾燙,仿若有電流微微遊走,酥酥麻麻的,她自然也能感覺到,她的嘴巴腫了。


    “沒……沒關係。”


    棠溪琰乖巧地趴在蕭若風的懷裏,微喘著氣,輕聲迴應。


    夜晚的月色很美,溫柔清皎,群星點綴,考生們經過一天的休整,繼續投入到終試。


    棠溪琰和西陵玥並肩坐在屋頂上,慵懶恣意地靠著屋脊,手裏拎著酒壺,淺酌慢飲。


    午後的陽光溫暖和煦,灑在身上暖融融的,西陵玥微眯著眼,覷著金烏,好心情地感歎了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是個考試的好日子。”


    棠溪琰微微輕笑起來,糾正道:“風和日麗本就有陽光明媚的意思。”


    西陵玥傲嬌地輕哼一聲,“我樂意。”


    棠溪琰揚唇笑了笑,往嘴裏倒了口酒,話鋒一轉,“那件事,可成。”


    西陵玥微怔,唇畔漾起舒朗的笑意,“謝了!”


    棠溪琰瑩白的臉上漾起粲然的笑容,“那我替風風收下了。”


    話落,兩人偏頭,相視一笑,又同時扭頭看向前方,整座天啟城都很空曠,唯有陽光盈滿大街小巷。


    “喲,喝酒呢。”


    一道戲謔的嗓音在兩人身後響起,她們同時直起身子,循聲望去,就見李長生一襲白袍,手拎酒壺,笑眯眯地站在陽光裏,“梨花白,落桃春。”


    說著,他走到棠溪琰身邊坐下,好奇地問:“今天是出秋露白的日子,你喝梨花白幹什麽?”


    棠溪琰眸光微閃,笑眯眯地迴道:“喜歡啊。”


    李長生看著少女不太自然的臉色,心中了然,他微微湊近棠溪琰,八卦地開口說道:“我猜,這梨花白對你來說肯定很特殊。”


    很特殊?


    另一側的西陵玥聞言,酒也不喝了,耳朵高高豎起,聚精會神地聽一老一少交談。


    李長生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盛滿調侃的笑意,棠溪琰不自然地撇開視線,餘光就瞥見師姐的酒壺懟在嘴邊,卻沒有喝酒,反而微側著頭,耳朵高高豎起,偷聽得簡直不要太明顯。


    她深吸一口氣,無奈地點頭迴答,“是啊,你猜對了。”


    李長生直起身,也學著她們的樣子靠在屋脊上,隨意地屈起一條腿,喝了口酒,笑眯眯地繼續猜,“肯定跟風七有關。”


    風七?


    西陵玥凝眉細思,蕭若風名字裏含有風,又是李先生座下的七弟子,想來風七就是他了。


    棠溪琰再次無奈地點頭,“是啊。”


    兩人耳朵都高高豎起,等著她接下來的話,結果她卻不說了,隻顧著喝酒,這種聽八卦聽一半,吊起胃口抓心撓肺的感覺非常不美妙。


    西陵玥伸手輕輕推了推棠溪琰,“詳細說說。”


    棠溪琰嘴角微抽,餘光中一老一少都滿臉期待地看著她,她沉默不語,他們就一直盯著看,棠溪琰無奈地閉了閉眼,自暴自棄地開了口,“就是初見的時候,他特意給我點了一壺梨花白。”


    梨花白,口感清淡,正適合女兒家喝。


    西陵玥滿意地點點頭,這小子,心思挺細膩,還挺會照顧人的。


    李長生嗬嗬笑了起來,“風七啊,最擅長溫水煮青蛙了。”


    棠溪琰喝酒的動作頓住。


    溫水煮青蛙……


    那她豈不是那隻青蛙……


    青蛙那麽醜,她才不要是青蛙!


    她微微皺著臉,不滿地抗議,“什麽青蛙啊,我這麽好看,怎麽著也得是天鵝吧。”


    李長生朗聲大笑起來,不懷好意地調侃道:“那風七,豈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棠溪琰蛾眉緩緩鎖緊,癩蛤蟆更醜了。


    西陵玥忍不住噴笑出聲,也跟著打趣道:“小師妹,你要當青蛙,還是天鵝?”


    棠溪琰糾結不超過三秒,就果斷開口,“我還是當天鵝吧。”


    話落,她在心裏默默的跟蕭若風道了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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