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火蛇如此厲害,一匹活蹦亂跳的馬轉眼間就被幾條蛇燒成一堆灰燼,這若是燒在人身上,後果太可怕了。


    大牛脫口罵道:“有了火蛇,以後火葬場該關門了,隻要將它往死人脖子上一套,屍體立馬變成了一堆灰燼,國家提倡環保,還可以重複使用,既不浪費資源,又不用用火用電。”


    海爺說:“世上恐怕無人熟悉火蛇的習性,亂碰它不是找死嗎?如果離開辣蓼草這片草地,我想它們有可能會死掉,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想火蛇之所以困在這裏,一定有原因。”


    海爺和大牛的對話,我早已聽在耳朵裏。幾條火蛇燒毀阿毛的馬,使用的絕對不是一般的火焰,它們燒起來不但沒有煙,被燒之物還瞬間碎成塊狀,猶如馬蜂窩的巢穴,最後嘩啦一聲全變成了粉末一樣的灰燼。


    世上之火,我隻見過一種,火蛇之火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些問題不是什麽玄幻,到目前為止依然有很多未解之謎困擾人類,火蛇之火也是其中一種吧。


    田七捂著胸口,滿臉驚悸地摟著阿毛,望著我說:“這個古墓比不上漠北荒漠的九座帝王墓,咱們放棄吧?”


    田七別看一介女流,麵對生死從來毫無懼色,今個卻被火蛇嚇得花容失色,看她的意思想腳底抹油——開溜啊。


    我沒有直接迴答走還是不走,但大家心裏都清楚,找到一座元朝古墓並不容易,尤其是知道了墓門入口在何處,這樣的機會更是千載難逢,誰有甘心棄之不顧呢?


    大牛這迴似乎也被嚇破了膽,跟著田七順大流說:“火蛇數量眾多,有這樣厲害,我們有自知之明,要不然這座墓葬先放一放?反正藏在辣蓼草之下,又有火蛇看門,我想以後找到合適機會再來挖也不遲啊,早晚是我們的菜。”


    六人之中已經有兩人嚷著“走”,阿毛是個孩子,說話自然不作數,海爺和瘋子老漢頑固不化,一個數落自個閨女,一個勸說著大牛,看兩個老頭的意思是不想把到嘴的肉吐出來了,當然我的決定是關鍵的,到底走還是留,也得看看我的態度。


    我蹲在泥土地上,讓阿毛蹲在我對麵,自己先用匕首在地下掏了幾個小洞,每個小洞是相通的,然後再挖一個小坑。


    阿毛在我的授意之下,也學著我的樣子,掏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坑道,像是小時候玩得遊戲。


    包括阿毛在內,所有的人疑惑不解地看著我,大牛怔怔地趴在地上,瞅著這些小洞看了半天,依然毫無頭緒,隻好問我說:“老大,你還有閑情玩小時候的遊戲?小心把下麵的火蛇挖出來。”


    田七也不無擔心說:“大牛雖然開的是玩笑,但火蛇藏於地下不會太深,你領著阿毛地上掏小洞,挖的雖然不深,但萬一下麵的火蛇竄上來咬人,那是防不勝防啊。”


    瘋子老漢是老獵手,常年跑到山上打獵,對我這一套事實而非的“遊戲”饒有趣味,砸吧著嘴說:“娃兒,你是不是想著將底下的火蛇逼出來?”


    “將火蛇逼出來?”大牛蹦這老高,指著我說,“你不要命了?這玩意爬出來可是一窩一窩的,我們躲還來不及呢,你卻想引蛇出洞?”


    看著他們挺著急的,事實擺在眼前,功德碑縫隙隻跑出十幾條火蛇,就將阿毛的馬給燒沒了,若是跑出上百條,這牧場恐怕要遭殃了,以後牧民賴以生存的空間消失了,是還願意在這裏放牧?


    我很自信地嗬嗬笑起來,擺出一副耐人尋味的架勢,看著我的樣子,把幾個人快急瘋了,大眼瞪小眼地盯著我,恨不得掐著我脖子問個所以然。


    看著差不多了,我沉聲說道:“老漢大叔打過獵物,自然知道煙熏這套法子——”


    瘋子老漢似乎不買賬,打斷我的話說:“煙熏是對付獵物的,但你對付的是火蛇,一股腦地都被你逼出來了,我們還能活命嗎?”


    海爺以為我有什麽好主意呢,弄了半天想出這麽一個騷主意,忍不住說我道:“用煙將獵物逼出洞口,是為了活捉或者便於獵殺,火蛇躲在地下,我們不知道是一百條、一千條還是一萬條,萬一不小心捅了馬蜂窩,這個後果誰也承擔不起啊。”


    瘋子老漢:“這也是我最擔心的,方圓百裏住著不少牧民,還有數量龐大的牛羊馬,火蛇一旦蔓延整個牧場,那將是一場災難啊。”


    我說:“功德碑的縫隙已經縫合了,外麵十幾條火蛇,我們隻要小心點對付,都能逐一殲滅,隻要將地下藏匿的火蛇全部悶死在洞穴之中,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田七頗為很高興地說:“辦法可行,但我不主張殺死地下的火蛇,墓葬沉睡了數百年,不能因為我們的造訪,而破壞它的防護,再說,涸澤而漁是倒鬥這行的禁忌,會遭到報應的。”


    田七的提議最對的,我雖然想到了法子,但畢竟很多地方不完善。殺死火蛇對我們沒什麽好處,一旦我們離開了,這座元朝古墓失去了防護,也一定會毀壞在盜墓賊手中。


    田七將藥箱子打開,裏麵藏著很多瓶瓶罐罐,有些是刀傷藥,有些是對付邪物的粉末,還有些是配置的特質藥水……,翻了半天,她麵有喜色地舉著一瓶黑褐色的粉末,說道:“這是迷煙粉末,隻要聞了,所有活著的一律昏昏大睡,保證二十四小時不會醒來。”


    我詫異問道:“你從哪弄來這玩意兒?這可是江湖術士慣用的道具,雖說是不入流的下三流工具,但從不外傳的,它怎麽跑你手中了?”


    大牛嘿嘿笑著說:“這東西好啊,妹子別都用完了昂,給哥留點,以後有用。”


    這家夥眼睛都直了,索迷煙粉末肯定別有用心,看那一臉的壞笑,不知道憋著什麽壞心思呢。


    我立馬警告說:“這是違禁藥物,很多不法之徒專門用來犯罪的,你不會用它**吧?我可嚴重警告你,這事千萬碰不得!”


    大牛一臉無辜說:“老大,你看我是那種下三濫的人嗎?我要它熏野狗的,你知道我饞狗肉這一口,弄個肉包子,參合點迷煙粉末,再猛烈的野狗也得昏睡呀。”


    我頓時鬆了口,對大牛說:“弄點狗肉吃倒是不傷天害理,否則別怪咱京寶齋對你實行家法,你知道的,輕則斷手指,重則逐出門戶,甚至廢掉你的“武功”,一旦成了廢人,這輩子就毀了。”


    阿毛說:“廢掉武功?大牛哥還是個武林高手?”


    我說:“我說的自廢武功,不是指飛簷走壁那種,而是倒鬥的技藝,眼睛鼻子耳朵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否則憑什麽尋龍點穴呀,當然武術也有,否則如何對付邪靈鬼怪?”,我光顧著追問大牛了,田七到底從何得到迷煙粉末,還沒有問明白呢,這東西雖是不光彩的東西,但得到並不容易。


    田七見我投來詢問的眼神,隻好實話實說,她說:“哀牢山腳下的那個旅店,風二娘的梳妝台上有個木盒子,她已經死在了紅虎山的山上,我本想著替她保管點遺物什麽的,沒想到發現了這瓶迷煙粉末,我想或許能在挖墳盜墓的時候用上,就偷偷地帶來了。”


    我頓時火冒三丈說:“風二娘為了我們死在了紅虎山,你卻拿走她的東西——我怎麽說你呢!”


    田七自知理虧,悶頭不知聲。風二娘為了保護我,不惜跟盜墓團夥“天鷹幫”的人同歸於盡,偷偷拿走她的遺物是不對的,這東西畢竟不能見光,不理解情況的人還以為風二娘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呢。


    海爺說:“東西已經拿了,放迴去是不可能的,以後多燒點紙錢吧,算是我們借的。再說了,沒有迷煙粉末,你能將短時間將底下的火蛇熏暈了?”


    我歎口氣沒有再說什麽。迷煙粉末對付洞穴中的火蛇,可以說是它們的可行,普通人聞到一口煙霧就能睡一天,火蛇更不容多說了。一天的時間足夠我們逛一圈古墓了,拍拍屁股走人,火蛇就蘇醒了,依然會看護好古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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